‘砰——砰砰!’


    濠州城外的炮火在肆無忌憚的轟擊著城牆,躲在防炮的壕溝裏的叛軍將領,一邊啐著嘴裏的土渣子,一邊罵罵咧咧:


    “這晉州軍是瘋了嗎?炮彈不要錢的?”


    叛軍‘參謀’,來自荷蘭艦的利尼霍夫冷笑:“一支部隊的攜彈量是有數的,我雖然不知道對麵的晉州軍,為什麽會像發了瘋一樣的進攻,


    但是我知道,當他們彈藥告罄的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刻!”


    “但願你說的是對的,而且,你最好向你們的那個上帝祈禱,晉州軍攜帶的彈藥並不多。”


    “將軍,對麵的炮火停了,晉州軍要上來了!”


    “趕緊上城牆,小心對麵趁機攻上來!”


    不得不說這叛軍首領也是個硬茬子,被晉州軍圍攻了這麽久,愣是死戰不退。


    叛軍首領:“廢話,要不是我全家老小都在信王手裏,你當老子願意在這挨炸?!”


    上了城牆,果然見到晉州軍已經擺出了進攻的態勢,散兵線鋪天蓋地的圍滿了濠州的城牆。


    但奇怪的是,對方隻是遠遠地開槍,卻沒有像之前一樣,馬上發起衝鋒。


    叛軍早早就列陣,準備還擊的火槍隊,漸漸地開始出現了鬆亂:“怎麽迴事,對麵怎麽還不來?”


    “你還盼著晉州軍打過來啊?要不是看得緊,老子都想跑了。”


    “是啊,這沒完沒了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閉嘴,你們是不是想吃軍棍!”


    士兵不敢再發牢騷,但是憋著怒火的雙眼,無疑出賣了他們此刻的心情。


    負責監督的執法官也不敢再說,生怕這些士兵一個忍不住,上來先劈了自己。


    此刻的他,又何嚐不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方中從望遠鏡裏,遠遠的就看到叛軍開始列陣,嘴角露出譏笑:“想讓老子衝上去挨你們的子彈?你倒是想得美!炮兵!”


    “在!”


    “瞅到那段城牆上的那夥叛軍沒?給老子狠狠的炸他!”


    炮兵連長拿手指比劃了一下,搖搖頭:“那幫叛軍距離有點遠,恐怕有點夠嗆。”


    “你需要多遠?”


    “起碼往前推進二百步。”


    “騎馬推進二百步,那不騎馬呢?”


    “啊?”炮兵連長愣住了。


    “逗你玩呢,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方中撇撇嘴:“告訴前鋒營,給老子往前推進二百步,小心別讓流彈打中了。”


    前鋒營的三百多戰士,呈散兵線開始推進,在濠州城牆上遠遠地望去,一時之間無法看清究竟是多少人。


    叛軍將領以為晉州軍發起總攻了,急忙命火槍隊列陣,準備射擊。


    火槍隊的叛軍看著遠處稀稀拉拉的敵人,都快哭了:“這麽散,可咋打呀?”


    前鋒營的戰士可不管你那些,到了預定的位置之後,一個個躲在掩體之後,伺機就朝著城頭上來上一發冷槍,往往總有叛軍中彈倒下。


    若不是身後有督戰隊舉著大刀站著,恐怕這火槍隊早就做鳥獸散了。


    雖然隻是些稀稀拉拉的槍聲,但是火槍隊仍舊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刑場上的犯人,隨時等著劊子手處決一般。


    見到已經將戰線推進了二百步,任務完成後,前鋒營的營長趴在一處雪窩裏,衝著身邊的警衛員嘿嘿笑著:


    “殿下發明的著夏式步槍就是好用,再也不用列陣,和敵人玩排隊槍斃了,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警衛員也笑道:“是啊,營長,一會你那手槍能不能借我使使?聽說你那手槍可以連發,我還沒玩過呢。”


    “我看你在想屁吃”,營長翻個白眼:“老子也隻有一百發子彈,自己還舍不得用呢!每次領子彈還得打報告,麻煩死了!”


    正說著,後麵的炮兵連長也帶著人悄悄摸了上來,在一處矮坡後麵開始埋設沒良心炮。


    “喂,你一會可要打準點啊!”


    炮兵連長翻個白眼:“要不你來?我可告訴你,一會藏好了,對麵的叛軍可是也有炮的,小心他們拿炮轟你!”


    “我艸,他們不會這麽巧,就會炸我吧?”


    炮兵連長嘿嘿笑道:“一會我這一開炮,位置肯定暴露,你猜他們會不會轟這?”


    “你大爺的!你就不能換個地方開炮?”


    “嘿嘿,這附近就這有個矮坡,不在這在哪?要怪就怪你自個兒找的這地方風水太好了。”


    “這還能怪我選掩體選的太好嘍?喂,你先等等,老子現在就換個地方....”


    ‘砰——砰砰!’


    他的話音還未落,炮火就開始嘶鳴。


    “你大爺的,開炮前就不能提前說一聲? ”


    不得不說,這些炮兵的效率實在是太高了,剛剛架設好沒良心炮的炮位,數門炮就同時開始嘶吼!


    遠處城牆上陡然綻放出數朵絢麗的火光,還在列陣尋找敵蹤的叛軍火槍隊,頓時被炸得空缺了一塊!


    “晉州軍的炮襲來了,快跑啊!”


    這下,連督戰隊也阻止不了火槍隊逃命的腳步,他們自己都被裹挾著一起逃下了城牆。


    叛軍將領遠遠地瞅著了火炮發射的位置:“他們居然敢在這麽近的位置開炮?來人,給我開炮還擊!”


    ‘轟——!’


    城頭上,叛軍的火炮也開始嘶吼,隻可惜他們射擊的是實心彈。


    如果晉州軍是大軍掩殺而來,這一輪炮擊必然會造成極大的傷害,


    但是現在對麵都是散兵,又一個個的躲在了掩體後麵,炮彈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低了。


    而且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


    這一輪炮擊下來,隻有一個倒黴的士兵,因為藏身的掩體比較靠外,所以被一枚炮彈從身邊刮過,而不幸中的萬幸,他隻是被撞傷了大腿。


    反而前鋒營的狙擊手,趁此機會一個翻身露出頭來,瞄準炮手就是一槍!


    炮手應聲而倒,叛軍將領最後隻能無奈的退迴安全的地方,嘴裏咒罵著:“我看你們還有多少炮彈!等你們炮彈打完了,老子要你們好看!”


    可他卻不知道,此刻的濠州城南門下麵,一支工兵部隊已經掘進到了城裏,正在不停的加固著,這條可以並行三人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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