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小旗接受命令的時候,大愣這三個人,居然還‘裹挾’著兩個尖刀旗的戰士,已經隨便選了一路匈奴人追了上去。


    那倆戰士越跑越覺得不對勁,怎麽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小?


    迴頭一看,大驚失色:“咱們的隊伍呢!”


    大愣迴頭一看,無所謂的說道:“指定是你們小旗又分兵了,沒事,咱們追咱們的。”


    兩個戰士劉永和趙進隻覺得一陣目眩,自己是怎麽莫名其妙的跟著他們跑到這裏來的?


    仔細迴憶一下,好像是剛剛大愣喊了一聲:“跟我衝呀~”自己就稀裏糊塗的跟著他跑出來了?


    “大愣,咱們趕緊迴去找孫小旗匯合吧”,趙進勸道。


    “迴去個屁”,大愣撇嘴:“你知道你們小旗現在已經追到哪邊去了?”


    “那怎麽辦”,劉永惱火的說道。


    “嘿嘿,追哪邊不是追?”大愣嘿嘿笑道:“你們聽我的,我覺得前麵一準有韃子大官,咱們想辦法抓一個弄迴去,一準立大功!”


    “你快拉倒吧”,劉永無奈的說道,可是現在確實已經來不及迴去了,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且,他也確實擔心這個大愣一會犯傻,直接一個人就去衝韃子騎兵,好歹自己和趙進是兩個人,拖也能拖住他。


    此時,前麵的穆咜已經帶著幾百人逃出去一截了,瞧著後麵暫時沒有追兵追來,鬆了口氣。


    可是,眼皮子這個時候卻開始一直不安的跳動,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看了一眼身邊的百夫長,忽然靈機一動:


    “你,和我換衣服!”


    百夫長一愣,瞬間明白了穆咜在想什麽。


    合著您怕被對麵‘狙殺’,我就不怕是吧?


    但是腹誹歸腹誹,還是委委屈屈的和穆咜換了衣服,隻不過他把穆咜的衣服穿在了裏麵,然後找了一件普通士兵的衣衫,套在了外麵。


    雖然顯得格外臃腫,也有點不倫不類,但是心裏卻安穩了許多。


    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跟著穆咜同一路一起逃亡的,還有兩個‘萬騎’,也叫做萬夫長,


    他們二人是被單於賜予封號的,一個是‘右賢王’、一個‘是穀蠡王’,都是匈奴中的貴族。


    本來是想跟著穆咜出來混點軍功的,結果沒想到現在如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追殺。


    雖然此時心中滿是對穆咜的怨言,覺得他比不上他的哥哥唿揭小單於,但是此刻也隻能先同舟共濟,熬過難關再說。


    看到穆咜換衣服的舉動,倆人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麽,但是他們馬上也叫過自己的護衛,換上了護衛的衣服。


    遠遠瞧去,倆‘王爺’保護著護衛逃跑,也是沒誰了。


    “小單於,前麵有個部落。”


    此刻已是下午,塞北的冬天黑的很早,他們已經被追了整整一天,此刻也有點筋疲力竭,實在跑不動了。


    而且,戰馬也需要及時補充糧草和水份,不然明天是跑不遠的。


    穆咜瞅瞅身後漸漸暗下去的雪原,估計暫時真的沒有追兵追來了,鬆了口氣:“給點錢物,去前麵的部落借宿,記住不要暴露咱們的身份。”


    “是。”


    先派人前去部落偵查一下,發現此刻部落裏隻有一些老人、婦女和孩子,穆咜也放下了心。


    “小單於,要不要...”一個侍衛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一下,示意要不要幹脆滅口。


    穆咜搖搖頭:“這個時候就不要節外生枝了,你和他們怎麽說的?”


    “我說咱們是去弓月城的商隊,借他們的部落住一晚就走。”


    穆咜點點頭:“一群女人孩子沒什麽好擔心的,走,進去休息吧。”


    “是”。


    穆咜一行人匆匆住進了部落,而身後三傻帶著倆戰士也急匆匆的向這個方向追來:


    “帖木爾,你指的路沒錯吧,咋一個人都瞧不見?”大愣有點焦躁的問著三彪子帖木爾。


    “不會錯,俺從小在草原上給奴隸主放養牧馬,追蹤馬蹄的事絕不會錯。”


    “那咋還瞧不見韃子啊?”大愣悶悶不樂。


    一邊的劉永卻在慶幸:“三彪子好樣的,就這麽帶路,絕不能讓那個夯貨找到,不然他真帶著咱們去衝鋒可咋整。”


    劉永不怕死,但是怕被這憨貨帶到溝裏去,死的莫名其妙就太冤了。


    天色漸晚,前方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部落,大愣瞧見興奮的就要上前,被劉永死死攔住:“哥,我的親哥,你好歹讓我去偵查一下再說啊!”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你就去偵查一下吧”,大愣點點頭,非常誠懇的接受了他的建議。


    劉永撇撇嘴,暗啐一聲,自己啥時候居然混成了他手下的兵了?真是越混越迴去了...


    大愣幾人下了馬,悄悄趴在遠處的小坡上,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遠遠地趴在那,看著劉永向前麵的部落潛行過去。


    劉永還沒走多遠,就看到部落裏悄悄翻出一個人影,他一愣,悄悄的尾隨者人影走去。


    直到那人影離開部落有一截了,劉永才衝上去一把將那人影摁倒:用草原話低聲吼道:“不許動,再動就殺了你!”


    那人本要掙紮,聞聲卻是一愣,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雙眼珠晶晶發亮:“你是...晉州軍的兄弟?”


    “嗯?”劉永一愣,再仔細一看,合著還是個熟人啊:“克達爾,你怎麽在這?”


    說完,也撒開了眼前這個孩子。


    克達爾就是被嶽寧治好腸癰的那個,孛兒斥斤部落的孩子。


    “我們的部族就在這裏啊,族長帶著人去支援你們了,你沒有見到嗎?”克達爾連比帶劃,劉永連猜帶蒙,終於才搞懂了他的意思。


    “這麽晚了,你在這幹什麽?”劉永問道。


    “部落裏跑進來好多匈奴人,阿媽讓我想辦法去找你們。”


    “他們有多少人?”


    劉永心裏一沉,看來真不能小瞧帖木爾的本事啊,還真讓他找著了,可是再想想趴在坡上的那個貨,劉永隻覺得心累。


    “我數過了,有四百多人呢,好像還有什麽‘王’的!”克達爾興奮的說著。


    果然!


    劉永沒了主意:“你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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