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弘呆呆的看著夏康,忽然仰頭開始哈哈大笑:“哈哈哈——”


    此時的他眼睛已經有些赤紅,譏諷的嘴臉上揚:“我的好大哥啊,怪不得你爭不過這個野種,原來你是真的傻啊,


    你瞅瞅我手中的劍,如今不知已染了多少人的鮮血,你區區一句求情,父皇就能饒得過我?”


    夏康卻說道:“弘兒,相信我,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話都能坐下來好好說的,你千萬別再任性,快命人放下武器。”


    夏弘哈哈大笑:“大哥,你有時候真的是蠢的令人憐憫啊!我需要的是他來饒命嗎?”


    說著,手中滴血的長劍指著文帝:“我要的可是這皇位,這萬人之上的位置!咱們這個父皇聽信佞王蠱惑,禍亂朝綱,已經不配繼續坐在這個位置!”


    文帝冷冷的看著夏弘,還未說話,身邊的張皇後快瘋了,已經上前怒斥:“弘兒,你想幹什麽,眼中可還有我這個母後?”


    夏弘基於張皇後多年的積威,似乎畏縮了一下,但旋即又冷笑:“母後,我也不知你怎麽想的,我這麽聰明,比大哥不知強了多少倍,你卻寧願讓他這個蠢貨當太子,也不願意幫我?”


    “祖宗之法,豈容你說改就改?”張皇後駁斥道。


    夏弘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祖宗之法,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按照祖宗之法,現在站在這裏的,應該是北夏的那個夏英夏皇伯,而不是我的父皇,父皇,你的皇位怎麽來的,心裏沒數嗎?”


    張皇後仍舊不甘心:“你這麽做,族老不會放過你的!那些世族門閥也不會容忍你的!”


    夏弘哈哈一笑:“族老?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就是族老默認的!還有哪些世家門閥,現在統統站在了我這一邊,


    這些年,你任用傅渝這樣的外戚庸官,排除異己,打壓其他宗族,大家早就忍不下去了,霍大人,你說是不是?”


    人群後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身影走了出來:“見過皇後娘娘。”


    張皇後傻眼了:“霍大人,你怎麽會?”


    她死都不信,自己這一黨的大帥、頭腦,竟然也叛變了。


    霍從易歎口氣:“娘娘,傅渝這些年的小動作你不會不知道,可是任由他這麽做,大家都要造反了,老臣又能怎麽辦?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娘娘還請恕罪吧。”


    張皇後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這時盧元佑卻拎著一個人頭走了出來,也不知他哪來的膽氣:“見過娘娘”。


    說完,就將人頭往地上一扔,看那死不瞑目,猶在怒睜的雙眼,卻不是傅渝是誰?


    張皇後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強忍著沒暈過去:“天呐——!”


    文帝這時歎了口氣:“梓童,當年我就說過,你們奪權篡位必有後患,你們啊,都是被權利蒙蔽了雙眼啊,如今,這現世報不就來了?”


    輕輕推開護在身前的老二夏璋:“弘兒,今天你就算殺得了朕,你真以為你就能坐穩這個皇位嗎?”


    夏弘不屑一顧:“那就不必父皇您操心了,現在您有兩個選擇,一是乖乖退位,老老實實地做個太上皇,二呢,就別怪兒臣心狠了。”


    文帝雙手揣在衣袖裏,冷冰冰的看著他:“你待怎樣?”


    夏弘輕喝一聲:“吳缺,動手!”


    吳缺一揮手,身邊的金吾衛叛軍就要上前動手,誰知夏耀忽然抽出手槍,照著衝在前麵的幾個金吾衛就開槍;


    ‘啪!啪!啪!’


    幾個金吾衛應聲而倒,直接躺在血泊裏沒了聲息,剩下的人一時不敢上前,害怕的看著夏耀手中,那冒著青煙的古怪‘法器’。


    “我看誰敢動!”說著,打開衣襟,腰間赫然別著幾個木柄手榴彈。


    隻可惜夏耀這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那些個貨壓根就沒見過手榴彈啊,恐怕在他們眼裏,手榴彈還沒他手上的‘法器’厲害。


    夏弘就是其中之一:“怕什麽,他那火繩槍也裝不了幾顆蛋蛋,那破木棒棒有啥好怕的,趕緊衝上去把他給我綁了!”


    夏耀輕輕吩咐了一聲夏璋:“帶著父皇去東內苑,快!”


    然後,伸手抽出一顆手榴彈,拉了弦,迎頭就朝著人多的地方扔去。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炸得金吾衛人仰馬翻,僥幸沒死的侍衛一臉幽怨的看著夏弘,仿佛在說:這就是你說的破木棒棒?


    夏弘灰頭塗臉的爬了起來,要不是他反應快,拉了幾個侍衛墊底,恐怕自己也糟糕了。


    眼睛逡巡一圈,文帝等人早就沒了蹤影。


    夏弘想不通,明明就是個破木棒棒,怎麽威力這麽大?


    看來這野種身上還有不少的秘密啊,這更堅定了夏弘必須要抓到他的決心:“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追!”


    皇宮不大,西邊又被自己的人封鎖了,夏弘帶著人循著蹤跡一直向東追,直到快到大明宮主殿的時候,有人報迴來喜訊:


    “殿下,殿下,抓到太子啦,抓到太子啦!”吳缺興奮的帶著垂頭喪氣的太子夏康迴來了。


    夏康反應慢,直到夏耀帶著文帝跑遠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落在這裏不是等死嗎?


    於是他也慌不擇路的開始跑,隻可惜常年缺乏鍛煉的他,連文帝的身體素質都比不上,還沒跑了多遠,一跤摔在地上,就被緊跟著的吳缺帶人抓住了。


    夏康嘴唇都在顫抖:“五弟,孤...不,求你繞大哥命吧。”


    夏弘命人繼續去追,自己則輕輕將抖若篩糠的夏康扶了起來,輕輕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笑眯眯的說道:


    “大哥啊,不是弟弟心狠,隻是要這皇位不好坐啊,正所謂名正言順,可是你不死,我的名怎麽才能正呢?”


    說完,幹脆利落的一刀就劃破了夏康的喉嚨,看著他不甘心捂著喉頭掙紮的樣子,夏弘還歎了口氣:


    “大哥,五弟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給你個痛快了,你一路好走,莫要怪我。”


    身後金吾衛叛軍帶著人也趕了過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斷氣,但死都不願瞑目的夏康,有人悄悄歎了口氣。


    夏弘拍了拍吳缺的肩膀:“吳先生,趕緊繼續追。”


    堂堂大夏國太子,一國之儲君,就這麽冷冰冰的躺在後宮的草叢裏,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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