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怪物追著不知道跑了多久,盧毅隻覺得兩條腿猶如灌了鉛一樣,沉的已經快要抬不起來了。


    本想放棄算了,了不起挨一頓打,也比跑的累死強,可是迴頭瞅一眼那奇形怪狀的怪物,還有李知義腦袋上扣著的奇怪頭盔,又生怕被這怪物吃了,隻能咬著牙繼續跑。


    但是那個速度嘛...比走已經快不了多少了。


    夏耀為了跟著他,此時已經將速度都降到了5邁,再降就隻能下來推著走了。


    李知義本想直接跳下去揍他,但是被夏耀伸手阻止。


    他訝異的看著夏耀,不知又從身上哪裏變出來一個雙節棍,順手就遞了給他:“不用下車,拿這個抽他屁股”,說完一擰電門,就將速度提了起來,直到和盧毅並行。


    李知義瞅瞅眼前的雙節棍,再瞅瞅那因為疲憊,隻能一扭一扭走著的盧毅的屁股,惡向膽邊生——


    ‘啪!’


    “啊!”


    看著盧毅捂著屁股一蹦三丈高的樣子,李知義哈哈大笑:“讓你惦記我妹妹!”


    說完,又是一棍子下去。


    ‘啪、啪!’


    “啊——疼疼疼疼疼!阿耶救命啊!”


    “還敢叫人救命,小爺告訴你,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看小爺的棍法!”


    “啊啊啊,阿耶,阿耶快救我!”


    屁股被打的火燒火燎的盧毅,不知哪裏生出來的力氣,竟是一下子跑了起來,瞬間又將夏耀二人甩開。


    夏耀正準備擰起電門就追,可是一看前麵站著的幾個老頭,中間一五十歲許,正虎視眈眈瞅著自己的中年男人,暗叫一聲不好,一打方向掉頭就要跑。


    李知義還納悶大哥為啥不追了,卻聽身後一聲怒喝:“給朕站著!”


    ‘滋——’


    李知義看到夏耀無奈的刹了車,隨著車身微微一震停在了當地,夏耀笑嘻嘻的跳了下車:“父皇,您怎麽在這?”


    李知義聞言大驚,隨著夏耀的聲音望去,那不是陛下又是誰?


    剛剛太興奮了,隻顧著抽盧毅的屁股,壓根沒注意到街上居然站著這尊大神。


    再一看他身邊站著的人,乖乖不得了...


    幾個老頭正麵色古怪的瞅著他,雖然不知道具體都是誰,但猜也猜得到必是朝中那幾個尚書大人。


    而其中一個此刻正臉色鐵青瞪著他的老頭,他卻是認識,正是禮部尚書盧元佑,盧毅他爺爺。


    此刻他正一邊瞪著李知義,一邊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孫子。


    至於夏耀,卻被他暫時的忽略了。


    夏耀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走了過去,站在文帝身前笑道:“您怎麽又跑出宮來了?”


    一邊的而幾個老頭聽得臉皮直抽抽,這晉王大人怎麽沒大沒小的,怎麽和陛下說話呢?


    而文帝似乎早習慣了,眼睛一瞪:“你多大歲數了,當街打鬧,成何體統?”


    盧元佑看著盧毅被抽腫了的屁股,心疼不已,待聽到陛下居然將此事定性為孩童打鬧,猶如兒戲一般,心下大是不滿。


    隻不過,沒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他不願意輕易做聲,隻是看著夏耀,看他怎麽說。


    誰知夏耀卻張嘴說道:“稟父皇,是這樣的,盧尚書不是想與程國公家的李家妹子定親嗎?知義不太放心,就想著去瞅瞅這盧公子的品行如何,


    誰知前幾日竟然看到這盧公子,經常流連酒肆青樓妓館之中,實非良配,可是念著兩家也算是世交,遂準備上前勸誡一番,


    誰知這盧公子竟毫不領情,還將李知義罵了出來,父皇您也知道,知義沒讀過什麽書,脾氣也有點暴躁,於是就更不滿盧公子了。”


    “你胡說,我沒有!”盧毅一聽夏耀冤枉他,頓時開始大聲喊冤:“阿耶,我沒有,你要給我作主啊。”


    盧元佑示意他先別做聲,自己這個孫子的德性自己最清楚,要說他平時流連青樓也是有的,可是滿常安數數,哪一家的公子哥沒去過青樓?


    尤其是前段時間自己還細細叮囑過他,千萬莫要與李知義再起衝突,孩子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絕不會在這節骨眼上犯糊塗。


    他眼睛緊緊盯著夏耀,心下嘀咕:“看來晉王殿下是不肯給自己這個老臉啊。”


    這時文帝冷哼一聲:“那今天又是怎麽迴事?怎麽打鬧還打鬧到朱雀大道上來了?丟不丟人?”


    他今日本是在朝中與諸臣繼續商議攤丁入畝之事,但是除了爭吵就是互相指責,更沒吵出個什麽結果。


    文帝心煩,不願繼續待在宮中,散朝之後他命各部尚書留下,陪自己出宮訪一訪民情。


    說是私訪,其實就是出來散散心,誰知道剛出宮門沒多遠,就看到夏耀騎著個古怪東西,帶著李知義追打一個書生。


    湊近了一看,追打的居然是盧元佑的大孫子,文帝的臉色一下子就精彩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的真難受。


    雖然自己也想繼續看熱鬧,可是看到盧元佑的臉都黑的和石炭一樣了,隻好出聲阻止。


    隻是,事情的定性嘛,就隻能定在孩子打鬧,否則那幫子禦史又要開始彈劾。


    哎,家有逆子,頭疼。


    夏耀聽到文帝問話,左右逡巡一圈,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追著盧毅,竟是已經出了務本坊,直接追到了朱雀大道上。


    但他嘿嘿一笑,反正今兒就是要冤他盧大公子了,索性繼續無理攪三分:“稟父皇,今天知義帶著我,本欲再來勸誡盧公子一番,


    誰知他大罵我們一頓,說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轉頭就跑進了國子監,還說敢再來找他就放狗咬我們,知義氣不過,就跑到國子監了...”


    “你放屁!我沒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人冤枉,盧毅快被氣瘋了,說話也沒有了顧及。


    “閉嘴!”盧元佑大聲喝止,當著陛下的麵辱罵王爺,治你一個‘忤逆’的罪名都是輕的:“快給晉王殿下道歉。”


    “阿耶,他冤枉我”,盧毅平時還算溫文爾雅,也算是飽讀詩書了,可今天被夏耀二人折騰的的腦子都懵了,屁股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少年人的倔強勁上來了,死活不願意說出道歉的話。


    盧元佑一看,隻好對著文帝躬身道:“臣家教不嚴,請陛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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