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長街中,


    聽戲子唱京城,


    人雜亂戲小醜,


    葉黃退入長秋。。。”


    一唇紅齒白的俊美少年,信步走在常安城朱雀大街上,嘴裏愉快的哼著歌。


    “殿下,現在明明是四月,哪裏來的‘葉黃’?這也不是秋天啊,你唱的不對”,少年身邊一個高大的漢子表示疑惑。


    “意境,意境你懂不懂?”少年被打擾了好心情,忿忿道:“老丁啊,這次出門你可是扮作我的書童,不能老和少爺抬杠啊。”


    少年正是‘微服私訪’,來了常安的夏耀,而他身邊的高大漢子正是侍衛頭子丁豹。


    丁豹低頭看了眼身上那極不合身的‘書童裝’,再摸了摸頭上那好笑的,如同炸丸子一般頭髻,苦著臉道:“殿下,我這也...不像個書童啊。”


    “噯,不能這麽說,這年月世道不太平,本公子出門在外,身邊有一個孔武有力的書童也是合理的嘍~”,


    夏耀不以為然的笑笑:“還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進了常安城不能再叫殿下了,要叫少爺!”


    “唯,不,是,少爺”,丁豹泱泱不樂的應下,而一邊幾個扮作家丁的侍衛,紛紛忍著笑將頭扭到了一邊。


    “好啦,先去找個客棧住下,再去看看這常安城有什麽好玩的”,夏耀伸個懶腰,沿著朱雀大街繼續走,一路上隻覺得一切都那麽新鮮。


    前世連橫店影視城都沒去過,如今卻能徜徉在真正的常安城朱雀大街上,讓他很是震撼。


    朱雀大街是常安城的主幹道,也是最寬的一條街,百餘步寬的街道,此刻熙熙攘攘,皆是行人,映照出常安城的別樣繁華。


    從明德門入長安,沿著朱雀大街向北走,就是朱雀門了,那裏就是大夏皇城所在。


    皇城為百官上衙之處,平民百姓皆不得入。


    穿過皇城之後,就是文帝所在的宮城,也是前身從小長大的地方。


    不過夏耀可沒打算去那,他打算路過朱雀門遠遠的觀望一下,就直奔東市旁的平康坊。


    平康坊不止繁華,那裏青樓、酒肆花樣繁多,是常安貴人們閑暇消遣的好地方。


    當然夏耀不是為了去享受的,隻因那裏魚龍混雜,便於夏耀藏匿身形而已。


    隨便找了一家名為有儀酒樓的地方,開了幾個房間住下,夏耀就開始在屋內琢磨下一步該去幹點啥。


    左右逡巡一圈,發現除了一個姓胡的侍衛,是跟著自己從常安出來的,其他人包括丁豹在內都是第一次來常安。


    “老胡,本公子之前都在宮內待著,這平康坊有什麽好去處?”這話說出口,夏耀都覺得有點臉紅,前身在常安這麽多年,愣是幾乎一步宮城都沒出過,搞得自己現在顯得好沒有見識啊。


    胡侍衛嘿嘿一笑:“殿下,這平康坊可是咱們常安最好的耍處,尤其是來鳳樓和青花閣,嘖嘖,每年的花魁多出於這倆樓裏。”


    “喲,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平時沒少去吧?”夏耀打趣道。


    胡侍衛的臉一下子紅了:“沒有,沒有,小的沒去過。”


    “嗨,男人嘛,我懂得,去就去了,有啥不能說的?”夏耀沒當迴事。


    “不是,殿...公子,小的真沒去過,倒不是不想去,是去不起啊!”胡侍衛趕忙解釋。


    “哦?”夏耀來了興趣,具體說說。


    “稟公子,這來鳳樓和青花閣啊,是咱們常安最好的兩處青樓,達官貴人們平時也都愛去這裏消遣,


    隻不過這花的銀子自然也多了一些,尤其是舉行啥詩會的時候,光是進門就得一兩銀子,更別說吃點啥,玩點啥了。”


    “哦哦哦”,夏耀感歎:“不愧是常安啊,這消費觀念都不一樣,逛個窯子都要收門票的?”


    “也不能說是窯子吧”,胡侍衛有些尷尬:“青樓的檔次可比那些勾欄的檔次高多了,那裏的姑娘賣藝不賣身,詩詞歌賦、吹拉彈唱俱是一絕,還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嗯嗯”,夏耀點點頭,心裏算了筆賬:這進門就是一兩銀子,按前世的算法差不多就是三千塊錢左右,作為常安城最有名的‘夜店’,倒也不算貴...吧?


    聽完胡侍衛的解釋,夏耀心裏大概中有譜了。


    這花魁就有點像前世的明星,不過比她們檔次高多了,然後次一級的勾欄,才是辦那種‘勾當’的地方。


    至於印象中閃著粉色小燈的那種地方,在這連妓都稱不上,隻能叫娼。


    “行,今晚就去來鳳樓,咱們去長長見識!”夏耀決定去看看。


    侍衛們互相看著,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沒想到一來常安就能去這高檔場所玩玩。


    殿下為人一貫大方,雖然不能幹點啥,但是也能大飽眼福了。


    隻有丁豹麵露難色:“殿下,咱們雖然是偷偷溜出來的,但是迴去之後,娘娘要是問起咱們去過什麽地方,俺該怎麽說?”


    “你不會不要說嗎!”夏耀怒道:“還有,說了幾次了,要叫公子!”


    “是,公子”,丁豹憨憨的道:“可俺是個老實人啊,不會撒謊,娘娘問起怕會露餡。”


    夏耀嗤笑一聲,說:“那你說怎麽辦?”


    “晚上得給俺加個雞腿。”


    “......,我給你加倆,不,加十個!撐死你!出發!”


    出門之時已近黃昏,幾人匆匆問了路就直奔了來鳳樓。


    到了來鳳樓,交了幾人的‘門票’錢,就找了個二樓雅座,夏耀的目光不開始停的打量著來鳳樓的裝飾。


    “也就一般嘛”,夏耀撇撇嘴,來鳳樓的裝飾其實還不錯,僅這一層得有一千多平米了,雕梁畫棟,古色古香,隻可惜供給客人落座的全都是案幾,夏耀坐不慣。


    不過那要看跟誰比了,比起晉之味的裝潢,就是個渣渣。


    “迴頭得讓常安的人學學咱們那裏,八仙桌啥的都給整上,這是來玩來了,還是受罪來了?”


    夏耀很是習慣不了跪坐的姿勢,索性將腿伸開,讓丁豹坐在自己身後,一頭靠在了他的背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位兄台不知從哪裏來的,莫非你的家鄉比這常安還繁華,看不起咱們這裏?”


    這時,一位讀書人打扮,唇紅齒白的書生聞言,似乎對夏耀的話有些不悅,上前搭話。


    夏耀正要迴答,忽然想起自己這次來常安,可是準備了一個‘紈絝子弟’的人設,遂懶洋洋連身子都不動一下,悠悠的答道:“也就一般般吧,這破墊子有什麽好坐的,難受死本公子了。”


    “哼!”那書生聞言更是不悅,開口嘲諷:“這墊子可是上好的絹布所製,再加上手工費,僅僅一個就要數貫錢,卻又不知公子在家坐的什麽呢,黃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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