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城的抓捕行動在雷厲風行的進行,僅僅三天就有數百人落網。


    賴二的密諜司也在緊鑼密鼓的抓捕,竟是與巡捕營開始了一場‘競速賽’,被抓捕的四百餘人之中,其中就有將近一半是被賴二率人捕獲。


    他深知夏耀對他已經開始不滿,他自己也清楚這段時間,自己忙著安插親信、豐滿羽翼,就導致這些人難免良莠不齊,雖然好用,但是他們卻難免有自己的私心。


    收受賄賂、包庇犯罪之事自然層出不窮。


    被抓捕的地痞經過嚴刑拷打之後,紛紛招供,雖然大部的線索都指向了那個‘濤哥’,


    但是其中不少人也招認,自己平時沒少受到武衛中某些人的‘照拂’。


    賴二犯了難。


    按照軍規軍紀執法吧,自己難免會失了人心,可若是徇私枉法,殿下可絕不會輕饒了自己!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在巡捕營揪出幕後真兇之前,將此案辦妥,才能向殿下交代。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因為賴二介入此事太晚,巡捕營的動作可比他快的多,


    尤其是巡捕營是新成立的,大家都急著想立個大功振振軍心,在賴二派人去抓這個濤哥的時候,他早被巡捕營拿了去。


    這讓賴二又犯了難。


    若是以前,賴二帶著武衛的傳票就敢去提人,但是眼下他確實不敢招搖,若是被殿下知道了,人不僅提不到,一頂辦事不力的帽子自己是戴定了。


    賴二沒辦法,隻好厚著臉皮跑去巡捕營審訊現場‘旁聽’,希望獲取一些有用的線索。


    如今的巡捕營因為剛剛成立,還沒有正式任命營長,隻是讓劉留暫領著。


    劉留對於賴二的這種‘蹭聽’行為哭笑不得,但他心裏想的卻不是什麽‘軍功’,而是真正的想要將這些,盤踞在晉州城和新鎮的毒瘤拔除,所以對於賴二的到來,不僅不防備,反而表示歡迎。


    畢竟說到審訊,賴二才是專業的。


    ‘大記憶恢複術’不是開玩笑的,賴二玩的賊6。


    對於劉留表現出來的態度,賴二從一開始是將信將疑的,


    可後來看他的樣子不是客套,確實沒什麽私心,是個隻想要做事的人,賴二也不由的不佩服。


    最後賴二一咬牙,索性將武衛中自己的親信喊了過來,大家合兵一處,先將殿下交代的事情辦妥再說!


    這次抓捕行動,抓獲了不少大魚。


    這次抓獲的可不僅僅是些地痞無賴,其背後居然有不少豪商、地主的支持,其中最大的一個豪商就是這個‘濤哥’。


    濤哥本名傅濤,是在去年晉州城舉辦第一次展銷會之後,就從常安來此落戶做生意的。


    他名下的產業分布極廣,涉及到糧食、酒水、香皂、布匹等等,可以說隻要夏耀對外售賣的,他就必定在其中分一杯羹。


    尤其是最近,更是承包下了不少晉州城的建工工程。


    不得不說這個傅濤神通廣大,連建工都能插一手。


    雖然他隻有施工權,所有建築材料都由陳廣統一配給,他並沒有直接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能在陳廣的晉州施工隊中分一杯羹,其背後的能量就可想而知了。


    傅濤被抓到巡捕營後,仍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劉留命人將傅濤提了出來,準備親自審訊,而賴二則坐在一邊旁聽。


    “傅濤,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現在據多人供訴,你曾多次指使他人,對你的競爭對手商鋪,進行打、砸、搶的的行為,並且你還包庇、豢養了一大批賊匪,你認還是不認?”


    傅濤不屑的抬頭看了一眼劉留,嗤笑道:“劉縣令,我認得你,怎麽好好的縣令不做,做起了捕頭了?”


    劉留生氣的一拍桌子,大喝道:“傅濤,你最好認清形勢!這是什麽地方?你最好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一邊的賴二直皺眉頭,自己與劉留也是老相識了,


    他剛來晉州的時候,自己就挺欣賞他的辦事能力,想把他收為麾下,若不是殿下對他另有任命,恐怕他早就是武衛的人了。


    可長時間的在政務中心工作,看來殿下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規矩,反而讓他束手束腳,不好辦事了。


    在他看來,審案哪有這麽審的啊!


    果然,傅濤依舊不屑的撇撇嘴:“劉縣令,我給您提個醒,我姓傅,當今戶部尚書也姓傅,嘿嘿,你敢把我怎樣?”


    劉留聞言直皺眉頭,他是從常安出來的,當年又長期在公孫先生麾下行走,戶部尚書傅渝的名頭他當然聽過。


    他如今身在晉州倒是不怕什麽戶部尚書,可他擔心會給殿下惹來麻煩,如此一來倒是不好審了。


    劉留衝著賴二使了個眼色,命手下人接著審他,自己則出門與賴二商議。


    “賴指揮使,若這個傅濤說的是真的,可當真有些棘手”,劉留皺著眉說道。


    賴二則用一幅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劉留:“你當真是這麽想的?”


    劉留一愣:“怎麽?”


    “劉大人啊劉大人,看來你真是一心隻管新鎮事,兩耳不聞天下勢啊”,賴二不由的譏笑道。


    劉留趕忙拱手:“還請賴指揮使指教。”


    賴二看他是真的不懂,而不是在裝傻,也不由的歎道:


    “你呀你,是不是忘了你這縣令的位置是怎麽來的?殿下若是真的在乎常安那幫子狗官,你一個沒有參加過科舉的人,能當上縣令?”


    劉留一愣:“不是可以投獻嗎?”


    賴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是不是傻?即便是投獻,也要朝廷頒旨、發文啊!”


    劉留這才恍然大悟。


    如今大夏朝做官無非幾種渠道,一就是參加科舉考試,考中之後靜候朝廷安排;


    二就是勳貴們的子弟,直接就可封蔭,不過一般都為武官;


    最後一種就是所謂的‘投獻’製,


    即讀書人將自己寫好的詩詞、文章,想辦法交到那些朝廷重臣或者勳貴的府上,


    若對方看上了自己的文采,就會舉薦他為官,不過這些人會直接打上某一家的烙印,視為其家人。


    而劉留一直認為自己,算是投獻到晉王府上的人,哪知道夏耀壓根就沒想那麽多,尤其是在當初那缺兵少將的用人之際,覺得你好用直接就安排上了。


    反正九個州的官員任命我說了算,整個晉北我夏耀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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