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曜一拍腦門,自己咋忘了這可不是前世,講究自由戀愛。


    這可是他喵的封建王朝啊!


    自己作死也就算了,怎麽還敢當著封建王朝的大家長,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不過夏曜也沒在怕的,便宜老爹真要拆散他倆,大不了一拍兩散,讓自己舍棄了蘇離那是一萬個不可能!


    不過眼前嘛,最好還是想辦法忽悠過去再說。


    正當夏曜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想著說辭的時候,文帝卻忽然往椅背後麵一靠,疲憊的說道:“你真以為朕是瞎子?那姑娘叫蘇離吧,已故大臣蘇文定的女兒。”


    夏曜大驚:“你調查我!”


    文帝重重哼了一聲:“你真把朕當昏君了?你在晉州城做下這麽多大事,難道朕不應該派人看看嗎?”


    旋即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嘴角拐出一個奇怪的弧度:“雖說你驅除韃虜立有大功,但是你私自募兵,又越界出兵河東、平陽二郡,甚至與燕州叛臣之女勾勾搭搭,該當何罪呀?”


    夏曜一愣,忽然想起文帝最開始提起蘇離的時候,用的詞是‘已故大臣之女’,而不是燕州叛臣,決定賭一賭:“她不是叛臣之女,蘇文定蘇先生是為了保衛燕州戰死的!”


    本以為文帝會勃然大怒,誰知他卻忽然沉默不語,一下子仿佛老了許多歲,身子都佝僂起來。


    良久文帝才疲憊的說道:“你照顧好她吧,你倆的事朕會給你個說法的,你先走吧,朕累了。”


    夏曜不明所以,但也不想在這繼續待著了,鬆了口氣說道:“如此,兒臣先告退了。”


    正準備往外走的時候,文帝卻忽然說道:“明天朕要去你那晉州學院看看,你明日一早來找朕。”


    夏曜迴過神點點頭,應了聲‘是’,就出門直奔晉之味去了,隻是出門的時候,好像隱隱聽到了文帝的歎息聲。


    迴了晉之味三樓自己的房間,打開門發現屋裏居然沒有點一盞燈,整個屋子烏漆嘛黑的。


    難道蘇離先睡了?


    夏曜拿出火折子點著燈,卻看到蘇離低著頭正坐在沙發上,夏曜笑道:“怎麽不掌燈?”


    這時蘇離猛然抬頭,兩行清淚潸然而下:“今天來的人是皇帝,是嗎?”


    夏曜怔住。


    雖然本來他也沒想瞞著,隻是生怕蘇離當時做出什麽傻事來,才哄她先迴來等自己,可卻忘了這個平時看起來有些莽撞的女孩子,其實非常的聰明。


    他在看到文帝一行人的時候,就猜到了。


    夏曜沉默的點點頭:“我沒想瞞你,本來準備迴來就跟你說的。”


    蘇離什麽話都沒說,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夏曜。


    “你...”夏曜忽然咬牙問道:“你是想要報仇嗎?”


    蘇離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半晌才問道:“我要報仇的話,你會幫誰?”


    夏曜沉默許久,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一邊是雖然沒什麽感情,但卻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爹,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夏曜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蘇離忽然笑了:“傻瓜。”


    夏曜露出苦澀的笑容,“你準備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啊”,蘇離悠悠說道:“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去做傻事的,而且,我知道我的仇人是誰——是如今的北夏皇帝,當年叛國的燕王!


    至於你爹,我哥以前就說過,給我爹定罪八成不是你爹的主意,是朝中張家一係的那些朋黨。”


    夏曜鬆了口氣:“如此就好,我真怕...”


    “怕我去刺王殺駕?”蘇離笑道:“我才沒那麽傻。”


    夏曜笑道:“那是當然,我的離兒最聰明了,我教你一個報仇的辦法。”


    聽到‘我的離兒’這話,蘇離也就是麵孔微微一紅,如今對夏曜的情話早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隻是問道:“什麽辦法?”


    夏曜嘿嘿一笑:“我要是你呀,就嫁給他的兒子,接著生一窩小子,然後天天揍他的孫子,你看多過癮?”


    “什麽呀!”蘇離最後還是破功了:“你...你,你才生一窩小子呢!”


    “對對對,你說的對,不能光生小子,姑娘也得生,這樣吧,生一個小子,接著再生一個姑娘怎麽樣?”


    “滾蛋!”


    “哎喲!說歸說你怎麽又踢我!”


    “活該,誰叫你胡說八道!哎—哎你別抱我呀!”


    幾個時辰之後,夏曜坐在沙發上,摟著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的蘇離,眼睛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俊秀的臉龐上牙關緊緊咬住,似乎忽然下定了什麽決心。


    第二天一早,夏曜早早的就迴到了王府,靜靜的在後廳吃著早餐,等文帝起床。


    而在來來迴迴進出著忙碌的李庸,見狀不由得直撇嘴——


    在京裏的時候,哪怕是太子殿下都得恭恭敬敬的在殿外等著,這晉王倒好,不僅不候著,居然都不等陛下一起用膳,跟迴了自個家似的。


    咦,這好像就是他自個家?


    李庸不滿的繼續一邊準備著東西,一邊等文帝起床,可惜這晉王府連個得手的下人都沒有,盡是些掃地灑掃的老仆,啥瑣碎的事都得自己親力親為。


    一時間李庸都有些恍惚,自己親自做這些活都是多久前的事了?


    辰時(9點左右)的時候,文帝終於起床了。


    他平時其實起的都挺早,但昨天折騰了一天,身體著實有些吃不消——畢竟是五十來歲的人了。


    更何況昨夜有了心事,更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很晚才睡。


    夏曜畢竟沒傻到家,便宜老爹起床的時候還是要到跟前刷一波存在感的。


    此時文帝正在刷牙,夏曜看著他手上那個牙刷怎麽那麽眼熟?


    咦,沃特啊油恁弄啥嘞?


    看著那個從直播間買來的,熟悉的小豬佩奇牙刷,夏曜陣陣泛著惡心:好我的親爹,那是我的牙刷啊!


    可文帝似乎不覺得有什麽,刷完牙還可嗬嗬的說道:“你這牙刷哪裏來的,比朕在宮中用的都好多了。”


    夏曜無語的說道:“既然您喜歡,送你了。”


    文帝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麽話!朕還會稀罕你這點東西?”接著大手一揮:“一支哪裏夠,朕走的時候給朕多準備點!走了,現在去學院。”


    夏曜看著文帝走在前麵的身影,咬著後槽牙嘀咕:“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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