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墓穴就在距離雄武城不遠的小山脈中,十年前有人發現了這座墓穴,雄武城幾大家族達成協議聯手破開結界下墓探索,除了這幾家外,王室也派了人前來。


    由於馮京和潘家的關係,也跟隨潘家的隊伍進入了墓穴。


    可墓穴中空空如也,除了一些蘊含無盡煞氣的晶狀石頭之外,不僅沒有任何寶物,就連一顆一品丹藥都找不到,也沒有發現血煉老魔的屍骸。


    是一座空墓。


    反而因為墓穴中一些機關和用殘忍的手段煉製的血屍,還給幾方勢力造成不少麻煩。


    而馮京卻獨自意外發現一處掩埋在地下的暗室,在一塊破舊又毫不起眼的石碑下麵得到一本書籍。


    《血煉魔功》!


    血煉老魔所修習的功法,會修煉出一種名為血魔真氣的力量,不同於地元境的地元真氣,天罡境的罡元真氣,真王境王勢真氣,是一種獨特的能量,威能不說有多強大,但要比前者的三種要棘手一些。


    正因如此,血煉老魔屢次逃出幾家王室的圍剿,逍遙法外。


    可是最後還是栽在一個青年的手中。


    除了血魔真氣之外,這部功法最恐怖的地方在於它能夠奪取他人的真氣化為己用,極大的縮短修煉時間,就像公叔衍,五年時間便從地元境七重晉級天罡境。


    不過這部功法的缺陷也有不少,比如公叔衍現在這幅活死人的模樣,以及喪失男人的功能。


    而且血煉魔功是典型的邪道法門,有傷天和,修煉這種魔功是人,壽元都不長久。


    天罡境強者可享壽二百四十載,可公叔衍能不能活過一個地元境武者的壽數都是未知數。


    但這些在有希望成為真王境強者的誘惑前,都不是問題。


    外形狀若活死人算什麽,喪失男人功能算什麽,反正他已經二十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了。


    而他與夫人的關係一直不好,在生下小兒子馮朝之後,就更是行同陌路,隻剩下夫妻之名,他自己也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馮朝就是馮京最後的子嗣,正因如此,哪怕他武道天賦低劣,和他三個兄長沒法比,又不學無術,惹是生非,依舊深受馮京喜愛。


    至於折壽,馮京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此生無望真王,武者晉級真王境增壽百年,即便是折了壽也與天罡境無差多少,這怎麽選擇無需多考慮。


    在得到《血煉魔功》的那一霎,他便已經決定修煉了。


    可就在他迴天武城的途中,被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之內的強者伏擊,對方的實力不下於他,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血煉魔功來的。


    一番鏖戰之後,被奪取一部分,正好就是後麵最重要的三層。


    他臉上的傷疤以及右眼也是拜對方所賜。


    不過沒有前麵的六層,那個黑袍人也無法修煉。


    隻有六層的血煉魔功經過他一番研究之後,發現最多隻能到天罡境,失去了價值。


    可公叔衍明顯不信。


    公叔衍做了他多年的智囊,勞苦功高,便拿出來犒賞對方,其實是對方主動提出的,曾經一次酒後失言說漏了嘴,當時公叔衍就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模樣。


    哪怕他當時實話實說,自己手中隻有前六層的修煉方法,依舊信念不改。


    馮京看向公叔衍目光中閃過一抹憐憫,心道有完整的血煉魔功,豈會給你修煉。


    可惜公叔衍僵硬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不然的話他還真想看看。


    不過此刻公叔衍的思緒全然在馮京話中那個神秘的黑袍人身上。


    “敢問門主,那黑袍人有什麽特征?”


    見他還不死心,馮京如實說道:“年紀看不出來,應該歲數不小,他的罡元真氣很陰寒。”說著右手食指摸著瞎掉的右眼:“擅長爪功,我印象非常深刻,刻骨銘心!”


    公叔衍心中一震,腦海中一道身影和他之前猜測的重合在一起。


    “屬下告辭!”


    望著公叔衍的背影,馮京微微搖搖頭,便去看望自己的兒子去了。


    天武外院,居住區,二十七號院落。


    房間中,薑君睡得很沉,十多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一躺在床上疲憊感就激湧而來。


    他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像是做著一個很美妙的夢,很幸福的夢。


    這時溫馨的笑容逐漸消失,隨即而來的便是驚恐萬狀中帶著無法言喻的悲怒,身體在睡夢中劇烈顫抖起來,像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不……不……吼!”


    眼睛猛的睜開一雙虹膜全白的眸子,暴虐的冰寒殺意暴湧,猛然坐起來,滿頭大汗被驚醒,發出一聲充滿悲憤欲絕的屍吼。


    一層灰蒙蒙充滿陰寒的屍氣自他體內升騰,胸口大幅度的劇烈起伏,猙獰的臉上白目獠牙,良久之後,薑君才慢慢將心中戾氣給安撫下來。


    “原來是噩夢啊。”


    薑君輕撫著胸膛,迴想著剛剛的夢境。


    一處鳥語花香像似人間仙境的地方,一道絕美的倩影,一襲白裙翩翩起舞,他半躺在草地上欣賞。


    一切都是那樣的溫馨,美好。


    而下一瞬情景突變,原本美麗的人間仙境置換成一處黃沙飛揚的地方,天空上一群看不清相貌的身影虛空而立正圍殺那道倩影。


    他拚命朝那道倩影身邊狂奔,可短短的差距如同咫尺天涯般,這某一刹那,瞳孔驀然間睜大到最大。


    一柄長劍化為流光朝倩影激射而出,一劍透穿心髒。


    倩影緩緩朝他這邊看來,一張露出淒美笑容的絕美容顏映入他呆滯的目光中。


    那一霎他悲憤欲絕,無數暴戾的情緒直衝入腦海,隨即便醒了過來。


    “我怎麽做這樣的夢?”


    薑君目無焦距的看著地麵上的石磚,久久出神。


    僵屍是基本上不會做夢的,從他屍變之後從來沒有做過夢,而今天卻夢到了她,還夢見被殺死的景象。


    使得薑君心中急躁不安,剛剛壓下去的戾氣又像重新燃起的趨勢,迫切的想要去內院。


    轟!


    就在這時,一聲轟響將薑君驚醒過來,猛然看向門外,喉嚨裏傳出低沉的屍吼聲。


    二十七號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踢爆,另一個姿色普普通通,在臉上畫著濃厚的妝容,濃妝豔抹的女子領著個二十四五歲的錦衣青年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司徒誠和陸衝聞聲快步走出房間,看到那錦衣青年後,二人皆是麵色微冷。


    在兩人身後,兩個同樣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女走了進來。


    女子看上去約摸二十六七歲的模樣,一個容貌秀麗但神情冰冷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在她身邊的男子年紀看上去要更大一些,身材魁梧,少說二米出頭,氣勢磅礴。


    那濃妝豔抹的女子見到司徒誠兩人後下巴高高揚起,眼神倨傲,神色間盡是冷蔑和不屑。


    鼻子裏時不時發出一聲冷哼,聲音尖銳刻薄。


    “哪個廢物打的老娘弟弟,滾出來!”


    那錦衣青年就是在焚炎城初測的時候上前挑釁司徒誠和陸衝,被之打敗的陸守。


    眾目睽睽之下被修為低於自己的人擊敗,還受了傷,陸守一直懷恨在心,對司徒誠恨的牙根癢癢,昨日來到外院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調查了司徒誠的住所,然後去告狀了。


    這濃妝豔抹的女子名叫陸媛,陸家大長老的孫女,早在三年前便進了外院,是陸守的親姐姐。


    為人刻薄蠻橫,在聽到自己的弟弟在焚炎城被人擊敗打傷之後,便上門問罪。


    身穿學府統一白袍的青年名叫陸濤,是陸媛和陸守的堂哥,比陸媛還要早兩年進入外院,當時正好與陸媛和趙家家主的長女趙雪待在一起,便和陸媛一起去了。


    這時正在床榻上盤膝而坐修煉的高晴蘭也被驚動,打開房門輕邁蓮步跨出,清冷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被踹飛的院門上,黛眉微皺。


    “你們是什麽人?這是何意?”


    看到高晴蘭,那個白袍青年頓時眼睛一亮,連洶洶的氣勢都不由自主的減弱了幾分。


    濃妝豔抹的女子看到高晴蘭美豔的容顏,眼神裏浮現出濃濃的嫉妒,發現隻是元氣境九重修為,嘴上更是不客氣:“哪裏來的妖豔賤貨,管你什麽事兒?”


    高晴蘭眼神冰冷,冷聲說道:“我住在這裏,你們踹爛院門,你說管不管我事兒?”


    “嗬嗬,那你又能如何?”濃妝豔抹的女子不屑的撇著嘴。


    “不如何,現在馬上道歉然後給我出去。”


    一上來這兩個女子便針鋒相對,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話。


    聽到這話女子發出刺耳的難聽笑聲,而後不以為然的冷笑道:“道歉?還讓老娘出去,還沒人敢這樣跟老娘說話。”


    說罷,一股真玄境三重的氣勢從那女子身上散發而出,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厲色,竟然一手成爪朝著高晴蘭的臉上抓去。


    如果抓中,非得被毀容不可。


    二十七號院落前方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數道身影卻是注視院中。


    赫然便是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這天武外院僅次於院長的三位巨頭身後,劉導師也跟來了。


    他們已經來了有一會兒,看到陸媛一腳將院門踹爛然後氣勢洶洶闖進去,三長老眉頭一皺,卻是沒有說什麽。


    “兩個元氣境九重,那個小輩也快晉級真玄境了,年紀都在二十五歲以下,不錯。”二長老露出一絲微笑,轉頭看向劉導師道:


    “他們就是與薑君小友一起的三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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