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薑君久久不語,沒想到陸霆還有如此不堪迴首的往事。


    那陸家大長老還不是個東西,雖然最後保下陸霆,但依舊無法抵過之前的冷漠無情。


    “和司徒誠起衝突的小子便是陸家大長老正妻趙氏所出子嗣的後代,按輩分還要叫陸霆一聲大伯呢,二十多年了,上一輩人的恩怨也延續到了這一代人身上,不過我看著陸霆的兒子似乎並不知曉,而司徒誠表現的樣子像是一清二楚。”


    “嗯,小衝隻知道與自己這一脈與陸家有關係,其中的恩怨陸伯父一直瞞著他。”薑君道。


    “當年的仇怨很深,陸趙兩家這次參加招生的年輕一輩倒不足為慮,但曆年有很多老生,實力都不弱,一定會不斷為難司徒誠和陸衝,他們二人天賦很好,可修煉時間尚短,短時間內是要吃虧的。”


    “多謝陳伯父告知,有我在想動司徒小衝,除非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薑君眼睛微眯說道。


    焚炎城主笑了笑,道:“在外院殺人他們還是不敢的,相信有你在,他們反而要擔心自己了。”


    “陸趙兩家的勢力不弱的,隻要不鬧出人命,他們也不敢對你打擊報複,你天賦就是最好的震懾,此次的外院測試的年輕一輩無人可出你其右,眼不瞎的人都會知道你日後的成就。”


    對於薑君的天賦,焚炎城主一直不吝讚詞。


    “陳伯父真的過獎了,無出其右太誇張,我還差的遠。”再次聽焚炎城主言語中不加掩飾的稱讚,薑君微微搖頭道。


    他真心沒有感覺自己多厲害,在這個世界已經渡過小半年了,初來到這個世界兩個好朋友就死在他麵前,自己無力保護他們,隨後就被劉家追殺如喪家之犬逃進猿王山脈,接著就被魏家七長老追殺,莫非運氣好遇見轉輪王前輩,就又栽了。


    在風青城莫名其妙的被魏海當做殺子的仇人,紫萱強行催動五品武技最後落敗身受重傷,那一刻他再度體會到蘇宏蘇宇喪命之時的無力感。


    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使薑君麵對誰誇讚的表現的很不認同,別人覺得是他謙虛,其實還真不是謙虛,是真的不認為自己有多厲害。


    陸霆,孟天,吳老,司徒穹,李天,風青城主以及眼前的焚炎城主,還有紫萱……


    所有人都認為他的天賦異稟,都認為是擁有一種血脈,自己心中很清楚,哪裏有什麽血脈,隻是自己胡編的借口,哪裏有什麽武道天賦,他隻是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僵屍,元氣不能修煉,武道天賦為零的存在。


    僵屍,如果在地球上確實很恐怖,但在元啟大陸這種武道世界。


    手段太少,如今的對手還能打一打,往後遇到的對手可不隻是這個水準,僵屍這點優勢也會愈發微小直到沒有。


    太弱了。


    瞧得薑君這副姿態焚炎城主眉頭一皺,這些天都相處對薑君的天賦他已經真心稱讚多次,但每一次對方都很謙虛,而這一次表現的尤為明顯。


    除了在城主府初次見麵表現出的那種應有的天才氣魄,之後的根本沒有一點在這般年紀擁有這般實力的青年才俊該有的模樣。


    謙遜的太過了。


    深深的望了薑君一眼,焚炎城主道:“薑賢侄啊,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過度的謙虛就是一種自大和虛偽。”


    薑君微微一愣,苦笑道:“陳伯父你誤解我了,我這真不是謙虛,而是就這樣認為的。”


    見薑君的神情很認真,不似作假,這讓焚炎城主萬分奇怪了,他見過不少天才,但像薑君這種甚至可以說是自卑的,還真是生平僅見。


    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難道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不知道自己在同輩中是一個什麽樣子的標杆嗎?


    這樣可不好,自大自負是不對的,但自卑更不可取。


    “薑賢侄,我可以這麽跟你講,焚炎城今年的所有天才一個算一個,沒有比你強的,天武城亦是如此,這次的學府在天武城的招生中,你是最強的。司徒誠是你的朋友,年齡相差不過一歲,但實力比起你如何?”


    說著不等薑君迴答,焚炎城主搖搖頭道:“相差甚遠!學府的劉導師如何評價?天賦優等!如若換你會是什麽?”


    深吸口氣,薑君陷入沉思沒有迴答。


    如果是他的話,比司徒的實力要強很多,天賦優等遠遠不足之評價。


    能打倒就是強,不管是人還是僵屍,不管能不能修煉元氣,拳頭大就是實力。


    自己忽略了一直以來他的對手都是修煉幾十年的人,這些人修煉了那麽多年,在他們手下吃癟很正常,目前為止與同輩的天才貌似沒有打過多少交道,但進了伽天學府,爭鋒的都是同輩的年輕人。


    實力也不會超出一個範疇。


    起碼目前來說是的。


    難道會沒有信心?


    看著薑君的眼神愈發明亮,身上逐漸升起了銳氣,焚炎城主笑了笑。


    “你跟高片說的話就很對,年輕氣盛,不氣盛叫年輕人嗎?”


    薑君看向焚炎城主,記得當時不是去寫舉薦信了嗎,原來一直躲在一邊偷看。


    感覺那道投來的眼神,焚炎城主輕咳一下,當時本來是想迴書房來著,但在拐角處看到薑君堵在高片的前麵便找個角落看了幾眼。


    “在外院不用擔心,但不管是司徒誠還是陸衝都有進內院的天賦,在內院陸趙兩家多年來也有幾個天才的,等這兩人去了內院,一定會被他們針對,他們在內院修煉很多年了,實力都是很強的,起碼地元境以上。”焚炎城主提醒道。


    “難道內院允許學員之間相互殘殺?”


    “這自然是不會的,伽天學府不論內外都嚴厲禁止學員之間下殺手,不過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出手致殘,或者從精神上摧毀對方,對於天才來講,這比死更可怕。”


    薑君勾出一個冷笑:“他們要是真的不知死活,我會教他們做人的。”


    瞧著薑君冰冷的笑容,焚炎城主心中突然為陸趙兩家那幾個天才默哀一分鍾,但願別不開眼對陸衝和司徒誠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你心裏有數就行,後天就是外院的測試,薑賢侄去吧,伯父去找劉導師安排一下你後天的測試。”


    其實他今天之所以跟薑君說這些,並不是薑君主動問起來,就算不問,他也會說的,這是陸霆在他臨行前請求的。


    陸霆很清楚與陸趙兩家的恩怨有多深,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而陸趙兩家也擔心有朝一日真的有實力找他們算舊賬,特別是司徒誠越階擊敗陸守之後,被劉導師評價被天賦優等,一定會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雙方不可和解。


    起初是想讓學府的劉導師幫忙照佛,可人家堂堂導師也不可能天天給這兩個後輩做保鏢。


    在知道薑君要進學府而且實力還那麽強後,陸霆改變了主意。


    當時焚炎城主還好奇,以陸霆和薑君的關係為何不直接說,但陸霆好似有什麽難以為顏。


    反正也不是什麽難事,焚炎城主就應下了。


    ……


    庭院大門前,薑君的身影走出,朝外院走去。


    三個月不見,還挺想他們的。


    而郝夢逸被他留在城主府,盡管已經突破,可元氣境一重的實力太弱了,給他留下一些丹藥和一二品的武技,這段時間提升實力。


    一條熱鬧繁華的大街上,司徒誠和陸衝正閑逛著欣賞天武城的繁華昌盛,在他們一邊一位美豔女子,一襲白衣長裙,身材高挑,體態婀娜多姿,滿頭烏黑飄逸的長發披在肩頭,肌膚賽雪,晶瑩如玉。


    一張豔若桃李的臉蛋,柳葉般彎彎的眉毛下麵,兩隻眼睛好似秋水一般明澈,鼻梁筆挺,櫻桃小嘴嬌豔欲滴,泛著水潤之色,如此姿色引得大街上的行人頻頻側目,暗道好一個冷豔美人!


    如果薑君見到定會認出,這女子正是高晴蘭。


    天陽城那場拍賣會結束的晚上,高晴蘭與薑君告別後,便四處曆練,兩個多月的時間,修為突飛猛進,已是真玄境修為,不過因為那條項鏈的壓製,在外人展現出的隻是元氣境九重修為。


    “誠哥,後天就是正式考核了,你傷勢怎麽樣了?”抬腳踢飛一塊小石子,陸衝問道。


    “本就是輕傷,已經完全恢複了。”


    在焚炎城初測的時候,與陸家陸守交手,他半步真玄境修為擊敗真玄境一重的陸守,他自己也受了傷,不過不嚴重,這幾天的時間已經恢複巔峰了。


    “那王八蛋真tm有病,莫名其妙的跑過來的找事。”


    陸衝感覺一陣莫名其妙,他們天陽城陸衝這一支本就是和焚炎城陸家是一脈的,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麽交集,但在他看來都是一家人。


    那天陸守上來就找事,出言不遜就算了還想動手,還連累誠哥受傷,盡管陸守那廝傷的更重一些,可那都是活該。


    司徒誠心中歎口氣沒有說話,他對兩家的恩怨一清二楚,雙方沒有談和的餘地,誰讓當初趙家那女人做的太絕,進了外院之後,怕是麻煩接踵而來。


    “小衝,你放心,有誠哥在沒人能傷害你,除非我死了。”司徒誠拍著陸衝的肩膀。


    其實以他和陸霆的關係,估計也跑不掉。


    但司徒誠絲毫無不懼,學院規定不可殺人,殺不死他的隻能讓他更強大。


    “嘿嘿,我自然相信誠哥能夠保護我。在我心目中誠哥是最牛逼的。”心中暖意橫流,陸衝撓著頭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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