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娘看著杜郎一日一日的,在自己的麵前衰敗。


    她的深情就越發的無可挑剔。


    殷雪娘眼看著杜郎時日無多,再次派人請了蘇染。


    此刻天空紅霞滿天。


    殷雪娘和杜郎都在院子裏,殷雪娘看著躺在躺椅上的杜郎,心疼的不行。


    “杜郎你再等等,興許國師大人有法子救你呢。”


    杜郎聞言點點頭,抬手撫摸著殷雪娘的臉頰。


    “娘子,你不必如此難過。


    就算我不能夠繼續保持人形在你身邊,但我依舊會在你的身邊守護著你。”


    殷雪娘愣了一下,隻覺得心如刀割。


    尤其是此時此刻,她隻從杜郎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溫柔的情意。


    而她呢?


    她從一開始對杜郎的情愛,就不是那麽的純粹。


    她遇到杜郎的時候,早就滿心算計。


    能夠憑借著自身撐起整個殷家的她,自然是生性多疑。


    而杜郎卻是純粹的,單純的。


    杜郎對自己毫無設防的樣子,讓殷雪娘很快就淪陷了。


    但她也同時在知道杜郎的真實身份之後,就開始盤算了起來。


    其實,杜郎現在之所以本源之力衰敗的這麽厲害。


    是因為當初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殷雪娘正好想要討老祖宗的支持,所以在杜郎的麵前演過一出戲。


    那時候杜郎心疼她,也拿出了一部分的本源之力。


    杜郎將那一團本源之力,縮成一個小光球,然後給她老祖宗服下。


    杜郎生性單純,以為自己沒有發現。


    但其實從頭到尾,殷雪娘都知道這件事情。


    不然老祖宗身份如此尊貴,杜郎又如何在殷家宅院裏,靠近自己的老祖宗呢?


    殷雪娘覺得自己算計的肮髒,所以有時候看到杜郎的時候,就心虛的厲害。


    有一段時間,她甚至對杜郎的態度格外的惡劣。


    那是她良心發作最厲害的時候,但是隨著她逐漸的接管殷家的權力之後,她慢慢的也說服了自己。


    所以幾個春秋下來,殷雪娘早就知道該如何對杜郎。


    隻是她終究是一介女流,所以就算心智聰慧,手段果決,也不想表現出來讓人察覺。


    蘇染來的時候,殷雪娘聽到下人的迴話後,神情有些恍惚。


    她在杜郎的頭上親了一口,然後將手中的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小心春寒,我去見一下國師大人,等一會兒就迴來陪你。”


    杜郎聞言點點頭,眼神帶笑的看著殷雪娘離開。


    殷雪娘一離開院子之後,杜郎就昏睡了過去,屁股強撐的精神瞬間消弭。


    杜郎心中明白,也許再過不久自己就要恢複成原形了。


    也許有機會能夠再次幻化成人。


    但是更多的可能,就是他這一生隻能夠做一株普普通通的四季海棠了。


    無情無愛,自然也不會有執念了。


    會客廳裏。


    蘇染看著自己麵前的金銀珠寶。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殷家主,你這是做什麽呢?”


    湖女坐在蘇染的身旁,看到殷雪娘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冰冷。


    她先前的時候還挺欣賞殷雪娘的,當然現在也不是很討厭。


    隻是覺得她心狠的有些厲害而已。


    但是從權者在麵對利益的時候,從來都是殷雪娘這種嘴臉。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大致都是如此。


    有錢,什麽樣的戀人,什麽樣的美色享受不到呢。


    權利遠遠比真愛,更值得人沉迷。


    殷雪娘看著蘇染那洞悉一切的眼眸,心尖微顫。


    “國師大人…”


    殷雪娘一開口聲音就沙啞了。


    蘇染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抬眸看著殷雪娘。


    “殷家主不必這樣,站起來說話吧。”


    但殷雪娘卻依舊跪在蘇染的麵前。


    “國師大人,我這一次請你來,是想求求您想法子救救杜郎,我真的不能沒有他。”


    殷雪娘說著向著蘇染磕了響頭。


    她磕的極其用力,看起來十分的真誠。


    湖女看到這一幕後,眼中閃現出幾分動容。


    但是又覺得晚了,可惜的很。


    但蘇染看到她這樣子,卻覺得好笑。


    “殷家主,你又何必這樣呢?


    杜郎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您不是都已經在相看未來的夫君了嗎?聽說您要將徐家公子招贅呀。”


    殷雪娘聞言愣住。


    好一會兒,她臉上才露出幾分苦笑。


    “國師大人,不是我想娶徐公子,而是老祖宗她已經等不及了。


    我這個年齡已經有些晚了,而殷家需要一個繼承人。


    就算杜郎的身體好好的,我和他也不可能有後代。


    我隻是為了家族,但是並沒有任何其她的想法。”


    湖女聽到這話的時候,已經氣的胸口都在起伏。


    “殷雪娘,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你還是個女人呢,你就是這樣對待感情的。”


    湖女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斥責。


    誰知殷雪娘抬眸看向她,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


    “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是女人又怎麽樣?我是女人,我也是殷家的掌權人。


    我也要從家族著想,男人可做的事,為什麽我不可以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為什麽不可以?


    我的心裏隻有杜郎,但是我也要對我的家族負責。”


    殷雪娘的麵上沒有絲毫愧疚之色,她說的大義凜然。


    湖女一時間都被她說的話給鎮住了。


    湖女看著殷雪娘那野心勃勃的樣子,嘴巴張了張,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心裏覺得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蘇染聽到這話,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殷家主,好魄力,好想法。但是你這想法關杜郎什麽事呢?你若是不喜歡他,一早告訴他便是。


    可是你沒有,你知道杜郎拿出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


    所以你哄著他,捧著他,讓他以為你對他一心一意。


    花精最是純粹,他又沒有離開你這莊院,接觸的也隻是這宅院之中的人。


    興許他的認知也是你培養出來的,若是知道你如此算計他。


    你覺得他還會願意付出那麽多嗎?”


    殷雪娘聞言沉默了。


    “不,就算是我騙他,但杜郎知道這一切之後,也一定會原諒我的。”


    過了許久,殷雪娘才開口,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自信。


    蘇染看著她那樣子,“那你又何必來找我呢?你家杜郎都已經原諒你了,你可以無愧於心的讓他死。


    以後他就與其她的四季海棠,沒有任何的區別。”


    誰知殷雪娘抬眸看向蘇染,眼神裏帶著幾分不甘。


    “不要,我可以將這些金銀珠寶全部給您,隻要您幫我留住杜郎。


    我不想要他消失,我想他陪在我的身邊。”


    蘇染聞言站起身來,然後走到那些金銀珠寶麵前。


    她抬手抓了一把,然後又隨即傾瀉而下。


    那嘩啦啦的聲音,聽的眾人有些心驚。


    殷雪娘抬眸看著蘇染這一舉動有些不解,但身子卻依舊僵直的跪在地上。


    “國師大人,我知道您是有大能的,求您幫我。”


    蘇染聞言卻搖了搖頭。


    “幫不了一點,你那小花精修了,幾百年才修出兩滴本源之力,一滴給了你家老祖宗,一滴給了你。


    殷雪娘,我想當初你應該是有所察覺的吧。


    但是你有所察覺,又怎麽抵得上你和你老祖宗的命?


    不過失去一個情深的小花精而已。”


    殷雪娘聽到蘇染這話,忽然掩麵而泣。


    她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杜郎的本源之力很難修複。


    可是那又怎麽樣?


    不管是老祖宗的命,還是她的命都不能沒有呀。


    “我沒辦法的,我愛他的。”


    殷雪娘哭的傷心。


    隻是看她這樣子,都讓人為之動容。


    蘇染深深的歎了口氣,正在她想說什麽的時候,卻發現窗邊一閃而過的一抹顏色。


    那正是四季海棠的樣子。


    蘇染看到這一幕有些吃驚。


    她看殷雪娘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冷意。


    蘇染直接抬手將殷雪娘掃在了地上。


    殷雪娘被靈力裹著倒飛了出去,身子摔在了門上,吐出了一口血來。


    事情發生的太快,一旁的湖女都有些驚訝。


    而殷府的人看到這一幕,立馬拔刀指向蘇染,


    殷雪娘卻勉勉強強的坐起身子,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然後製止了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


    “你們都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眾人聞言領命出去,整個會客廳裏此刻隻有蘇染幾人。


    “殷雪娘,到了此時此刻你還執迷不悟,竟然敢利用我,我看你是狗膽包天了。”


    殷雪娘擦去嘴角的鮮血,扶著門框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國師大人,您何必如此生氣,成大事者自然不拘小節。”


    殷雪娘說著臉上就露出了張狂的笑容。


    蘇染看著殷雪娘這樣,卻心寒的厲害。


    “所以剛才那一切,你都是做給杜郎看的,你到底還想從杜郎的身上得到什麽?”


    殷雪娘聽到這話,深深的歎了口氣。


    “不是我想得到什麽,我也是想幫徐公子而已,他患有心疾。


    聽說四季海棠的花苞也可入藥,我隻是想要杜郎的心而已。”


    就在那一瞬間,眾人隻覺得頭皮發麻。


    尤其是殷雪娘的眼中滿是笑意,似乎對自己的算計十分的滿意。


    蘇染聽到這話氣笑了。


    “好,很好,所以你自己不敢告訴杜郎,就借著我的口,將你要和徐家公子成親的事情告訴杜郎。


    我猜杜郎心地善良,原本還擔心自己走了你會孤單。


    現在知道你和那徐家公子要成親,隻怕是為了你,都會拿出自己的心來去救徐家公子。


    你當真是好計謀,好算計,但是你就不怕杜郎翻臉不認人,從你的身上討迴這一切。”


    殷雪娘聞言驚訝的看向蘇染。


    “仙人,你怎麽會有如此想法?杜郎的心性就算是我不知,您還不知嗎?


    他能從四季海棠化身為花精,就是因為他心思純粹善良。


    若不是這樣,他能得天地厚愛嗎?再找您來之前,我已經找過其她的人了。


    所以該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湖女聽到這裏毛骨悚然,有些生氣的將茶杯扔在了殷雪娘的腳底下。


    水嘖沾染了殷雪娘的鞋麵,她看著腳底的一些汙穢,眼神裏帶著幾分冷漠的踢了踢那碎片。


    “湖女姑娘何必生氣呢?該給兩位的報酬,我一點都不會少。


    我又不是讓兩位給我什麽東西,我隻是讓杜郎拿點東西給我而已。


    兩位隻是跑一趟就有這麽多的金銀珠寶,還不滿意嗎?”


    湖女聽到這話氣得很,直接將手邊的金銀珠寶,端起來砸在了殷雪娘的身上。


    “你是真不要臉,你是真無恥。


    杜郎都成這樣子了,你竟然還在算計他。


    你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他那麽愛你,你就算是不愛他,又何必如此的算計他?”


    殷雪娘聞言搖了搖頭。


    “湖女姑娘此言差矣,我怎麽會不愛杜郎?他是我見過的最純粹的男子了,滿足了我對這個世間男子所有的想象。


    隻是終究他的存在,以後也隻會成為我的汙點。


    所以我也隻能夠這樣選擇。


    畢竟我想要走的更遠,徐家公子就是我唯一的選擇。”


    就在殷雪娘說完這話之後,門口忽然傳來了響動。


    殷雪娘聽到聲音後愣了一下,轉頭望去,就看到杜郎麵無表情的臉。


    殷雪娘見狀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但下一秒她卻恢複鎮靜,衝著杜郎露出溫柔的表情。


    “你怎麽來了?外麵風大,小心著涼。”


    杜郎聽到這話後,忽然就笑了起來。


    他本就是花精,這樣燦然一笑,實在是奪人目光。


    蘇染看著杜郎出現,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容。


    她神情慵懶的坐了下去,臉上掛起看好戲的模樣。


    殷雪娘看到杜郎這樣子,下意識的看了蘇染一眼。


    當看到蘇染嘲諷的眼眸之後,她心裏咯噔了一下。


    “杜郎,你怎麽不理我?”


    杜郎聞言走到她的麵前:“娘子,我倒是不知道,你戲演的這麽好。


    若是知道你戲演的這麽好,我當時就不會鬧著讓你請戲班子,直接給你搭個台子,讓你唱給我聽,多好。”


    殷雪娘聞言神色大變,臉上閃現出屈辱之色。


    她一個殷家當家家主。


    杜郎竟然拿她跟那些戲子相比,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但是殷雪娘愣是忍住了,伸手握住了杜郎的手腕。


    “杜郎,你這是說什麽呢?你要真的想看戲,我迴頭讓人請戲園子過來給你唱。”


    杜郎看著殷雪娘那滿臉的溫柔笑意,隻覺得心寒的厲害。


    “殷雪娘,你覺得一個人可以做一次傻子,還能做三次嗎?


    都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可是你身為一個人類,就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你太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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