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所


    展長鬆進門一眼就叨中牆角處緊緊相擁的二人。


    他一攥拳一咬牙,你個姓邸的,你還有這個心思?


    奔出去兩步,展長鬆又唰地定住,淅淅瀝瀝的哭聲中竟摻雜男子沉痛的低吟。


    你?你也至於!


    展長鬆服了,一甩拳頭奔上樓。


    正迎見駱賢湧急的賴嘰:“姐夫你可迴來了!”


    一下子展長鬆卡在大門框不會動了,還能想著要特意擋住邸盟二人,他後反勁地指了指背後:“被所長看到了?”


    “哪有?我這不攔著呢嘛我,這棋下的,我月銀都快輸光了!哎呦別管他了姐夫,我姐都快急死了。”


    展長鬆緩過一口大氣,噠噠奔進房門:“魚雁兒,我迴來了!”


    駱魚雁差點心疼哭了,被他一把抱在懷裏又緊忙起身給他擦擦汗。


    展長鬆嗬地一笑,上手解開扣子,咱展大警官就是這麽標誌,型男一枚!


    “昨晚沒嚇到你吧?爹脾氣是大,但不常發火,你別往心裏去,啊!”


    駱魚雁接過製服,羞答答白他一眼:“你還知道?還天不亮就偷跑出來?一整個大夜的苦頭都白挨了,快跟我迴去,認個錯,爹就算再關你也是為你好!”


    “哎呀魚雁兒!”展長鬆眨眼閃躲,幹脆撲來賴嘰:“哪用你跟著想這些?”他還想像邸盟一樣來個卿卿我我,咱這可是明媒正娶!


    哪想樓下傳來哐哐的砸門聲。


    二人閃到窗前一看,好大一隊警員剛追到穆宅後門嗚嗷喊叫:“班勒,出來,班勒……你給我出來。”


    但子陽院明明隻剩空蕩蕩。


    這穆家?哼。


    一聲嗤鼻展長鬆擺手叫停:“迴來吧。”


    警員得令而歸。


    懷抱中的駱魚雁崇拜的眉眼美哉哉看他。


    展長鬆又摟緊她腰身親上她額頭,卻是先瞟一眼穆明樓,心裏在想下一次這種陣仗,一定是我去抓了你出來!


    但爹說:“茲事體大,牽連頗廣,隻怕連我展家都不可豁免。長鬆,你可要想好了,到底要不要拿著我展家累世英明去拚他個玉石俱焚?列祖列宗在位,你自己去說。”


    展長鬆想來,咽下歎息:“好。先送你迴家。”


    “怎麽就成了送我迴家?我不幹。”


    展長鬆眨眨眼一笑痞欠,他這才想起來怎麽也要去看一眼武樂書,“那要不?我就帶你去大牢裏見見他得了。”


    豈有此理的你個,駱魚雁一跺腳,就差踩上他的靴子,又眉眼一轉,真的疼惜:“他吃過的苦頭,我總是不懂,但你休想。”


    被媳婦拽了領口就走,展長鬆美的一笑,一抬手抓她迴來公主抱,“那咱就哪都不去,就在這……”


    他巴不得親熱一下的小嘴巴被駱魚雁一根指頭擋停,才一個晚上就急的你,駱魚雁亮晶晶的眸子故意兇他:“你要先告訴我,昨個都大半夜的了,爹還去祠堂幹嗎?”


    啊?


    這你都知道?


    小鬼精靈的你。


    今兒案發現場明明有董子戴這個人證,展長鬆卻放任五宅不管,主要是因爹昨夜說——


    “長鬆,這整件事我思來想去,若歸結五爺為幕後老賊,總是無憑無據。”


    年紀大了,竟換兒子成了展秉政的主心骨。


    展長鬆也急著問:“爹不同意,為何還許我為肖宅保駕護航,這我展家也還是出麵了!”


    “無妨無妨。”展秉政擺擺手。


    展長鬆一下子笑的好個孩子氣:“那爹您是同意了?”


    展秉政迴身一臉吃緊:“長鬆啊,我是在想那個老謀深算的,會不會是海株昆?”


    “這?”晴天霹靂一樣,“您不是最敬重他?”


    “就是啊。我敬他忠義隱忍,懸壺救世!”展秉政一聲長歎:“可想來還是不對。杜六征假死之事,那屍身蘊含蹊蹺太多,以海株昆在世華佗的醫術絕不會誤診。除非……”


    “您您,您是說……”這太可怕了,展長鬆差點沒跪住。


    “若真的是他,為報岸宅覆滅大仇圖謀二十年,這盤根錯節的深仇大恨要連根拔起,會禍連哪個可疑的宅子暴案、屠戮,都不為過。”展秉政扶起兒子,淚眼婆娑:“長鬆,你可要擔得住啊!”


    展長鬆熱淚盈眶,忍不住欣喜的笑:“爹放心!”


    可到了媳婦這他就會耍賴皮:“送飯啊爹來,又沒人管我。”


    “你再說你再說……”駱魚雁不任他挑剔,展長鬆就下手嬉戲。


    二人玩鬧的正歡,駱賢湧頂門告狀:“姐夫,邸盟非要闖去海宅,你說他這一出又一出的。”


    什麽?!


    展長鬆差點從長椅上摔下來。


    “哈哈這又拎出一個海宅來,稀奇稀奇,我就說順藤摸瓜,他邸盟最是拿手。”駱濱淮就等著天上撒銀子呢。


    展長鬆一把拍住駱賢湧:“快送你姐迴去——”他一躍跳下二樓,閃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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