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雷少真是人才啊!”


    “不愧是雷少,這水平有點高啊,吾輩不能及也!”


    不少人聽後大笑,紛紛打趣一旁喝著小酒的一個胖少爺。


    雷斌打著哈哈,每次這種時候他都會寫打油詩,是全場的搞笑擔當。


    實際上這月樓也有他家的股份,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調侃。


    而上麵的菊姑娘聽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一副嬌羞的模樣,衝著雷斌直拋媚眼,看得不少人大跌眼鏡。


    當然,隻是少部分初次或者來的次數很少的人,並不知道雷斌的底細。


    否則也就見怪不怪了。


    這是托在活躍氣氛呢,免得梅蘭竹菊那麽難堪……


    見到沒啥人寫了,林峰起身拿著紙遞了上去。


    侍女瞥了眼林峰,這個人很麵生啊。


    穿著較為普通,也沒有公子哥花裏胡哨的配飾,束發也是用的白色頭巾而不是冠冕,至少也得是個發簪吧。


    雖說雙目明朗有神,皮膚偏白,但這服飾和折扇,她一眼就看出是便宜貨。


    估計和他所在的座位錢差不多。


    更加離譜的是,麵戴白色麵巾,形象直接就拉垮了下來。


    不過還是麵帶微笑的接過紙張開始看了起來。


    第一眼上下看去,便是醜,字寫的太醜了,和螞蟻爬差不多,她閉著眼睛都比這寫得好。


    第二眼左右看去,便是亂,一些字大一些字小,相當影響感官,還是寫給蘭姑娘的。


    她都想要直接將其蓋住,表示不合格。


    不過想到梅蘭竹菊的表現,以及老鴇說的話,得活躍氣氛嘛,再差也得念出來。


    何況這蘭姑娘也算是月樓的老人了,而且還是和月姑娘私交甚好的一位大少爺推薦來的,地位肯定沒得說,比梅竹菊三位要高不少,即便是老鴇都不會讓蘭姑娘強行接客。


    倒是風花雪三人雖然比蘭姑娘漂亮,看似對外地位壓過蘭姑娘,實際上內部地位比蘭姑娘要低一些。


    有這層關係在,侍女也沒有擅自妄動,而是仔細看了下去。


    “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侍女艱難的認著字,最後低聲的念了出來。


    “這詞牌名聽著還不錯!”


    “作者木山……”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詞念完,侍女直接呆住了。


    這是哪位大能寫的詞,竟然如此逆天,把漂泊遠鄉和懷念意中人相結合,采用曲徑通幽的表現方式,抒情寫景蓄意,感情真摯無比。


    “要是當年他也這麽愛我,不離開我,我也就不會墮入青樓了!”驟然想起自己遇到人生第一次的那個他,侍女悲上心來,黯然神傷,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怎麽不念了?”


    “搞什麽東東,寫的有再難看也念出來讓我們點評一下啊!”


    “快點,我來這是找樂嗬的,不是看你哭的。”


    ……


    底下眾人紛紛說道。


    侍女也連忙反應過來,自己和曾經的他早已斷了聯係,時過境遷,自己也早已曾經的自己,沒必要戀戀不忘。


    看了眼老鴇,這是暗號,隻有寫給梅蘭竹菊的時候才看向老鴇,說明侍女這裏是過審的,詢問一下老鴇念不念。


    老鴇有些不耐煩的點了點頭,梅蘭竹菊的簇擁者那麽少,哪怕再爛都給念出來活躍氣氛一下啊。


    侍女當即念了出來:“這次是寫給蘭姑娘的詞,詞名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作者……木山。”


    看到木山這個名字,侍女頓時想起剛才林峰的模樣,雖然戴著麵巾,看似普通,但是那雙眼睛卻非同一般,平淡卻又不平靜。


    見底下人有些煩躁了,侍女連忙念了出來:“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念到這,侍女不由停頓了一下,接著緩緩念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詞念完,底下寂靜無聲,無人叫好點評。


    實際上當侍女念出前麵一句時,已經沒人吵鬧了,都在屏著唿吸聽著一字一句。


    舞台上的月樓女子們,也是聽得格外入神,最後直接沉浸其中的一字一句,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蘭姑娘更是滿臉不可思議的聽著詞句,不敢想象這是有人寫給她的。


    要知道,梅蘭竹菊就是來走過場的,給月姑娘當背景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月姑娘的光芒上,她們其他七位基本淪為陪襯。


    實在沒想到有人關注了她,還寫下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詞句。


    一詞終了,餘音繞梁,眾人久久迴不過神來,都沉浸在詞句之中,或者詞句引發他們的過往未來的想象中。


    “好!”


    “砰!”


    一人直接拍案叫絕,拍的桌案啪啪作響,上麵的花生米和茶水都動了動,半滿的茶水都差點灑在隔壁人的褲腿上。


    其他人都被他這一叫,立刻驚醒過來,隨後吃驚的看著林峰所在的位置,發現他正朝麵巾下喂著花生米,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但為何如此滑稽。


    “這人是誰?竟能寫出如此曠世神詞!”


    “好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說的我都差點要脫衣了。”


    “大才,大才啊,這首蝶戀花當真是空前絕後,響徹四方的千古絕唱!”


    “這首詞怎麽不寫給月姑娘,而是名不經傳不怎麽接客的蘭姑娘?”月姑娘的惱殘粉立刻不服氣的說道。


    “你說的對,蘭姑娘雖說身材曼妙,但又不算多漂亮,平時也不露臉,這人應該等月姑娘出思念話題的時候,再寫給月姑娘,我敢想象月姑娘那驚訝的神色的。”


    “怎麽不是我寫的呢,我要是把這首詞寫給月姑娘,怎麽說也能共度良宵,甚至今後月姑娘對我癡迷讓我夜夜留宿也有可能,可惜了。”一名書生連連搖頭。


    全場眾人皆驚!


    不少人將目光看向了林峰,就連台上的八位姑娘,乃至於老鴇、龜公都看了過來。


    這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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