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


    朱由校暫未考慮他。


    大寧衛總兵,非滿桂或趙率教莫屬。


    無它。


    兩人均參與寧錦之戰,建立不小的軍功,亦熟悉建奴戰法。


    何況大寧衛從保定府調兵,那麽營州五屯衛則需從內遷的河北各地調兵。


    目前,他沒有類似的想法。


    思索片刻,關於大寧行都司總督兼巡撫,朱由校內心漸漸有合適人選。


    沒錯。


    曾經的三邊總督楊肇基。


    楊肇基是明末罕見的與農民起義軍,蒙古,建奴作戰都不吃虧的將領。


    何況,他剛剛領兵殲滅察哈爾部,在草原威望正盛。


    唯一缺點,壽命不長。


    朱由校擲地有聲說:“傳朕旨意,告訴宣府總兵曹文詔,薊鎮總兵孫祖壽,多派夜不歸關注草原。


    另外,嚴禁朵顏、泰寧、福餘三部前往察哈爾舊地,將其安排在喀喇沁部右翼草場,設旗建盟,恢複兀良哈三衛。


    明年春,全麵築城,駐兵,遷徙百姓,恢複大寧行都司,複設開平衛,大寧衛,至於東勝衛,暫且不急。”


    “同時,朕決定派楊肇基擔任大寧行都司總督兼巡撫,洪承疇,鄭崇儉擔任總參,從權出謀劃策,協助楊肇基。下設滿桂任大寧衛總兵,趙率教任開平衛總兵,賀人龍率武衛軍恢複營州五屯衛,馬科領朵顏三衛,共計十三多萬精兵,諸卿以為如何?”


    滿桂,趙率教,賀人龍,馬科都是猛將,都經曆過戰火洗禮,目前,各自帳下兵勇訓練有素,戰力尚可。


    能執行他猛打,猛衝,猛追的戰術。


    聞言,兵部尚書朱童蒙進言說:“陛下,當前,宣府總兵曹文詔領兵駐守大寧衛,開平衛,冬季寒冷,建奴又剛經曆遼東軍騷擾,年前許是不會派兵襲擾。


    故而,臣對派遣三位將軍鎮守無異議。


    然而,楊大人數年內連續輾轉各地,平息山東白蓮教起義,在西陲大敗套寇收複蘭州,月前又領兵全殲察哈爾部,前陣子,楊大人迴京上書請求迴鄉養病,現在臨時提拔楊將軍擔任大寧行都司巡撫,末將擔心楊大人身體。”


    呃...


    朱由校愕然。


    是他大意了。


    曆史上,楊肇基西北凱旋,即迴家休養,己巳之變中,他領平日訓練有素的家丁與剿賊時訓練的山東民勇約三千人赴京勤王,正月收複三屯營,五月同大軍攻克灤州,次年二月突然死於軍中。


    他知楊肇基早逝,亦珍惜對方將才,怎奈朝廷對建奴沒有什麽合適人選。


    孫承宗麽?


    開什麽玩笑?


    他明年的軍事部署中,絕對少不了孫承宗。


    朱童蒙剛擔任兵部尚書,洪承疇,楊嗣昌,吳牲,練國事,鄭崇儉,朱大器,梅之煥現在都沒有獨立領兵,更未參加過和建奴作戰。


    同時,相較文官領兵,他更希望武將崛起,達成文武雙軌運行的目標。


    滿桂,趙率教乃猛將,戰場作戰沒問題,但指揮十幾萬大軍,兩者依然缺乏經驗,若像袁崇煥在寧遠,寧錦的打法,非他所願。


    孫傳庭,盧象升亦缺乏和建奴作戰的經驗,何況,他來年派孫傳庭領兵去西南平叛,至於盧象升,他則將其視為一路奇兵。


    新收的賀人龍,田見秀,劉芳亮,李過,高傑,高一功,要麽作戰經驗不豐富,要麽還沒有戰鬥經驗。


    沒有合適將領,他都想讓參加寧錦之戰的太監劉應坤,和曆史上做了關寧軍七年監軍的高起潛領兵。


    當前,朝廷缺乏一批擅長和建奴作戰的將領,當前,他提前將洪承疇從陝西調走,計劃比曆史上提前十餘載讓他和建奴接觸,把他和鄭崇儉視為遼東戰場重要統帥。


    至於賀人龍,田見秀,劉芳亮,若能在遼東戰場漸漸脫穎而出,他願意給予對方更大的兵權,若不能,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亦算為國盡忠。


    朱由校思量許久,斬釘截鐵說:“楊卿南征北戰,的確需要休養,故而,大寧行都司暫不設總督和巡撫,朕親自兼任,滿桂,賀人龍,趙率教,馬科各司其職,他日遭遇建奴襲擊,各軍精誠團結。”


    啊!


    孫承宗,朱童蒙都懵了。


    好端端的,皇帝親自領兵。


    且不論皇帝統兵作戰能力,單單大寧衛和京城的距離,若遇戰事,來迴通報,容易錯過良機。


    另外,皇帝親自領兵,戰場大捷,皆大歡喜,戰場失敗,皇帝背鍋,這將嚴重打擊皇帝剛剛樹立的威望。


    孫承宗急不擇言說:“陛下,荒唐。”


    聞言,李國普亦急聲說:“陛下,這萬萬不妥。”


    頃刻,內閣官吏陸續出言勸說,各部官吏亦不支持朱由校親自領兵。


    皇帝背鍋?


    百官最為忌諱。


    朱由校麵不改色心不跳,不容置疑說:“此事,無須再議,若遇戰事,朕自有定奪。”


    大淩河之戰,建奴圍點打援,明軍添油戰術,導致大淩河慘敗,不過,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因地製宜,相時而動乃兵家不傳之秘。


    皇太極能親自領兵南征北戰,他還不能親自領兵指揮嗎?


    內閣,各部官吏還想再勸說,朱由校笑意盎然說:“諸卿勿憂,孰輕孰重,朕分得清楚,劉一燝,蘇茂相,匯報秋稅問題。”


    觀之,百官無奈,皇帝聽勸時,百官諫言紛紛采納,皇帝不聽勸時,任由百官苦口婆心,九頭牛也拉不迴來。


    乾清宮安靜片刻,劉一燝徐徐起身走到殿中央,掏出文書逐項匯報,恭敬說:“稟陛下,戶部,工部,太仆寺,光祿寺,內帑秋季征稅結束,因陝西,山東,河北,北直隸免稅,連同陝西災情嚴重,所以農稅米麥相較往年有所減少,米麥征收量為兩千零六十萬石,太倉庫收入三百三十萬兩,工部節慎庫五十五萬兩左右,太仆寺銀庫六十二萬兩浮動,光祿寺銀庫每年三十萬兩,皇帝內庫常額金花銀一年百萬兩.......稅務總局,審計總局,反貪總局三方審核基本無誤。”


    朱由校越聽越頭疼,除各種稅收陸續下降外,便是亂七八糟的收稅部門,咋就不能全歸戶部收稅呢?


    這操蛋的稅收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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