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呢。


    這也太雷厲風行了。


    早上聽說來斯行率領延綏精兵入城,他們害怕皇帝開始著手整頓京營。


    本欲商議對策,孰料皇帝強勢殺出,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糗了。


    事情大條。


    朱由校目光灼灼,死死盯著戰兵二營練勇將軍。


    好家夥。


    叫什麽?


    恩將仇報,賣國求榮的朱純臣。


    這貨目前是五軍營十大將軍之一。


    崇禎朝,崇禎對他特別依仗,總督中外諸軍,還是太子太傅。


    怎料朱純臣恩將仇報,李自成殺進北京,他不給崇禎開門,崇禎托付他把太子送出京,他反手把太子送給李自成。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若朱慈烺安穩逃出京城,南明焉能人人自立的狀態。


    朱由校捫心自問,老朱家對成國公一脈不薄,世代同休,真心換來冷刀子。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此時,他決定先收拾朱純臣,再收拾貪婪的吳自勉。


    朱由校怒聲質問:“朱純臣,你確定你是戰兵二營練勇參將,不是丐幫幫主?你怎敢叫他們兵勇?”


    朱純臣大驚,皇帝言語分明對五軍營不滿。


    即使問罪,亦有都督吳自勉在前頂著,為何怒火全撒在自己身上。


    他平素沒有得罪皇帝啊。


    聯想到塗文輔的結局,渾身不寒而栗。


    早前,他和英國公爭辯,聲稱皇帝不敢查京營。


    今日皇帝不光徹查,還親自來五軍營,更率先拿他開刀。


    朱純臣硬著頭皮答道:“臣…臣是戰兵二營練勇參將。”


    “是嗎?”


    朱由校反問,怒聲質問:“既然是,你給朕指指,戰兵二營在何處?”


    朱純臣顫顫巍巍起身,望著校場內衣衫襤褸,東倒西歪的兵勇,慌慌張張抬起手,一時不敢指認。


    軍中兵勇甲胄全無,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更是瘦若麻杆。


    這...這...他不好意思開口。


    “哼,你對得起練勇參將四個字嗎,戰兵二營對得起戰兵兩個字嗎,虧你還是成國公,你配嗎?”


    朱由校麵容冷寒,厲聲怒斥朱純臣,喝道:“來人,把這個屍位素餐的混賬吊起來,給朕狠狠打他五十鞭子。”


    “遵命!”


    兩名錦衣衛衝出去,抓住朱純臣把他按在地麵。朱純臣身份尊貴,何嚐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身體奮力掙紮,嘶吼道:“陛下,你不能這麽對臣,臣是世襲定國公,祖上對大明有功。”


    朱由校暴跳如雷:“祖上有功,朕還以為你有功呢,給朕打。”


    聞訊,錦衣衛麻利的拔掉朱純臣身上甲胄,頭盔,把他吊在旁邊樹上,揮舞馬鞭狂抽。


    啪啪啪。


    啊啊啊。


    頃刻,校場響起鞭子抽打聲,朱純臣苦不堪言哀嚎聲。


    與朱純臣趕過來的大小將領嚇的毛骨悚然,彎曲成大蝦的身體趴伏在地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皇帝常殺人,月前,視察禦馬監,緝拿塗文輔,把四衛軍文恬武嬉的將領抓了個遍,隔日盡數問斬。


    今日來五軍營,五軍營將領怕要遭殃。


    不死幾人,難消皇帝怒火。


    五十鞭子抽完,朱純臣遍體鱗傷,身上血肉模糊,任由兩名錦衣衛拖過來。


    朱由校端坐,直勾勾盯著朱純臣。


    “朕把戰兵二營交給你,你就是這麽迴報朕的?”


    “朝廷財政再拮據,年年省吃儉用優先給京營糧餉,而拖欠九邊將士,告訴朕,兵呢,京營的兵呢?”


    他很憤怒。


    非常憤怒。


    若是崇禎年間,災害遍地,軍餉欠缺,五軍營缺少人馬,他尚且能寬恕朱純臣。


    這特麽是天啟朝,朝廷費盡千辛萬苦搞來的銀錢,總是最優先撥付給京營,其次才是九邊兵勇。


    至今欠遼東兵勇上百萬軍餉,拖欠九邊將士七百八十萬軍餉。


    結果,你告訴朕,眼前的臭魚爛蝦是五軍營。


    “陛下。”


    朱純臣痛不欲生的叫道。


    朱由校懶的理會朱純臣,轉身望向跪地的大小武勳,將領,喝道:“你們捫心自問,朝廷何嚐沒虧待過你們,大明立國兩百餘年,各自家族襲爵兩百餘年,你們呢,躺在祖輩功勞簿上享受榮華富貴,這還不滿足,還敢動朕的京營。”


    “今日,最好給朕合理的解釋,不然,休怪朕不念你們祖輩功勞,殺個血流成河,伏屍百萬。”


    砰砰砰.....


    朱由校話音剛落,五軍營大小將領小雞啄米似得點頭的磕頭,地麵都砸出深窪。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他們邊磕頭,邊求饒,明軍吃空額的情況非常嚴重。


    北方前線的軍隊實際兵力是賬麵上的七成,京師和中部各省維持在四成多,江南地區,甚至隻有一成。


    嘉靖朝,70多名倭寇流竄到南京城下,當時,南京全城戒嚴,朝廷要求男丁登城作戰。


    南直隸賬麵駐軍12萬,實際駐軍2萬多,至於南京城僅有幾千人。


    京城皇親國戚,武勳貴族,把三大營兵勇當做奴隸使喚。


    今日,三大營兵勇,大多變成他們家裏的私兵,雜役,數量遠遠不足四成。


    陛下徹查,京營稍有品級的官吏都難逃一死。


    朱由校不知武勳心思,卻清楚快刀斬亂麻的道理,今日不撤掉勳貴兵權,必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所以,突然對勳貴發難,務必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一鍋端。


    朱由校喝道:“五軍營都督吳自勉何在。”


    這時,一名官吏爬起來顫顫巍巍道:“臣五軍營指揮同知吳自勉,參見陛下,陛下聖安。”


    吳自勉。


    好家夥。


    此人非常敢貪,曆史上,擔任延綏總兵,領兵進京勤王途中,吳自勉並不急於進軍,大膽侵占軍糧,悄悄倒賣軍馬,私受賄賂方兵勇迴鄉。


    他放迴去的兵勇,連同趁機逃離的逃兵,逃迴陝西統統變成亂匪,活活氣死延綏巡撫張夢境。


    前有朱純臣,後有吳自勉。


    五軍營內盡是臥龍鳳雛啊。


    朱由校徐徐起身,怒語說:“朕對你委以重任,你就是這麽報答朕的。”


    吳自勉牙齒打顫,戰戰兢兢說:“陛...陛下,末將,末將是原薊鎮副總兵,天啟五年才接手五軍營,以前五軍營由都督僉事張體乾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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