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傷亡怎麽樣?”


    看著遠處的火光,金兀術難免有些有些憂心忡忡。


    這都多少天了,竟然還攻不下,別說攻不下了,甚至沒見斬殺任何一個將軍。


    我不求殺了嶽飛,好歹張憲嶽雲之流也行啊,再不濟拿牛皋的人頭我也會開心許多,可是都沒有。


    “稟元帥,亡的不多,大多數是傷。”


    負責統計的親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記錄。


    “現在的軍營中,傷員占據的地方都快一半了,每天消耗在他們身上的物資不計其數。”


    “是這樣嗎?”


    金兀術倒也沒有太意外,早在幾天前他就發現了這個情況,但是沒辦法,現在這個情況自己根本想不到好辦法。


    必須對他們好生優待,這才能保證攻城的士兵沒有後顧之憂。


    “是的,元帥您看,是不是將沒有作戰能力的士兵送迴後方?”


    “後方?”


    金兀術瞥了一眼出主意的人,這是要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啊。


    “天寒地凍的送迴哪個後方,況且…後方的糧草、物資全都支援前線了,根本容納不下這麽多傷員。


    還有,把傷員留在戰場也是為了穩定軍心,不然等將士們攻城迴來,發現傷兵不在,就算咱們說把他們送迴來後方,也難保有人不會多想。”


    金兀術很無奈,就在前幾天他還收到了韓常的八百裏加急,上麵說已經和宋軍交上了手,隻是由於宋軍沒有統一指揮才被他暫時抵擋住,說是請求支援。


    我踏馬上哪給他支援去,自己手上的兵都不夠用,隻好叮囑他一定守住。


    看似我占據優勢,實則四麵楚歌,隻能寄希望在宋國援軍到來之前打下黑山城,不然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報,稟報將軍,完顏亮的軍情匯報。”


    金兀術暗自惆悵的時候,一名哨騎帶來了完顏亮一切安好的信件。


    “哦,對了,還有這個完顏亮。”


    金兀術看著代表一切如常的藍色信戳,連打開的欲望都沒有,直接讓哨騎退下。


    “完顏將軍怎麽了,他不是一向忠心為國嗎?”


    親兵有些不解,完顏亮在他們這些人眼中風評極好。


    “是是是,他確實是忠心為國,不過不是當今陛下的金國,而是他自己的金國。”


    由於是自己的親兵,金兀術也不隱瞞什麽,不吐不快,幹脆把自己對完顏亮的印象托盤而出。


    “完顏亮此人,表麵忠誠,一心為公,實則仗著自己太祖庶長孫的身份,對皇位覬覦已久,這點我和陛下心知肚明。


    他也知道我和陛下心知肚明,所以我現在無比後悔,為何要把他就在後方防備蒙古。


    還好陛下英明,平常時期不給他接觸士兵的機會,不然我一定會後悔死。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蒙古諸部有異動,西線的劉錡等人最近安靜的厲害,安靜到我心裏慌張,不知是真的在修整還是另有圖謀啊。”


    也許是太久沒和人說話,也許是壓抑的太久,金兀術把自己深藏在心裏的話全部說出,說完之後金兀術的臉色顯而易見的輕鬆許多。


    “放心吧,我不會將你怎麽樣的。”


    看著因聽了太多秘密而瑟瑟發抖的親兵,金兀術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擔心我殺你滅口,還是那句話,就算他完顏亮在後方搞鬼又怎樣?


    隻要拿下這座城池、殺了嶽飛,等我班師返迴以後,殺他易如反掌。


    當然了,大敵當前,我相信完顏亮還是會以大局為重的,有什麽動作,等戰爭之後再說。


    去吧,傳令下去,明日我親自出馬,進攻黑山城。”


    “遵命!”


    ……………


    “朱熹,你說汴京、洛陽和長安,哪個做大宋的都城比較好?”


    在走過洛陽、汴梁,渡過黃河,直抵前線之後,劉禪的心變的波瀾無驚。


    “這不是臣該考慮的,陛下若是想知道,可以在戰後與嶽元帥,韓將軍,趙鼎大人他們商量。”


    “你這迴答的也太官方了。”


    朱熹的迴答並不能讓劉禪滿意,接著劉禪又提出了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


    “你說在三個地方都設立都城怎麽樣,沒有陪都,全是國都。”


    “可以啊。”


    朱熹看了劉禪一眼,“如果有三個陛下的話,當然可以有三個都城。”


    “哎呦,你就別打哈哈了。”


    劉禪雙手托腮,一副猶豫不決的表情,真的好難選擇啊。


    “陛下,臣並沒有打哈哈,天無二日,國無二君,自然也沒有兩個都城的說法。


    最多一國都,一陪都,而且臣以為,洛陽和汴京距離太近,根本沒有必要兩個都要。”


    “那你的意思長安是必須的嘍,隻是陪都或者正都的區別?”


    “不是。”


    朱熹搖了搖頭。


    “那你是什麽意思啊!”


    劉禪心累,朱熹你變了,變的沉默寡言了,朕還是欣賞當初火燒禦花園的朱熹。


    “恕臣直言,長安已經不適合做都城了,早在唐時,李氏皇族就因這種那種的原因前往洛陽就食,更何況是現在。”


    “那你的意思是,洛陽當都城?”


    “也不是。”


    朱熹同樣搖了搖頭,“洛陽距離汴京太近,如果陛下定都洛陽,而不是迴都汴京的話,恐怕會惹天下非議。”


    似乎是料到了接下劉禪會問汴京怎麽樣,還不等劉禪發問,朱熹便主動開口。


    “至於汴京嘛,大宋故都,自然是很好的,可是金國在汴京破壞嚴重,早就沒有了昔日的風采,定都汴京,似乎也略有瑕疵。”


    嘴上說著這不是自己改考慮的,但轉眼間,朱熹就把三個城市的優劣分析的一覽無餘。


    “我靠!”


    劉禪忍不住大吼一聲,“照你這麽說的話,沒有一個城市適合做都城。”


    “也可以這麽說嘛。”


    朱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種大事本來就是比較獲得的,選擇一個比較能接受的城市定都。


    如果真有那麽一個城市,既有曆史底蘊,又有經濟水平,環境優美,氣候宜人,易守難攻,交通便利還踏馬是舊都城,那還用比較嗎,板上釘釘的就是它啊。


    可問題是有這樣的城市嗎,根本沒有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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