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芮芮心中通透,在李玲兒的點撥之下, 明白了在場女子表現平平無奇的原因,隻有這樣才不會鶴立雞群平白惹人紅眼。


    雖然大家表現的都差不多,但皇上人也見了,雖然千篇一律,但好歹有個印象,以後姐妹之間相處也不會有疙瘩。


    這才是為人處世之道,不得不說這水還真的很深。


    這是一場公平的博弈沒有錯,這更是一場心理戰,而王雅樂因為太渴望入宮沒有想到這一層,估計以後沒有什麽人與她為伴了。


    可怕什麽就來什麽,這次酒杯在她的跟前停下,就不往下流轉了,哎……顧芮芮心中一陣哀歎。


    她俯下身拿起酒杯,對著蕭牧辰微微屈身,算是行禮了。


    可這樣的行禮方式卻讓永安郡主皺起了眉頭,她微微側身示意了身邊的嬤嬤。


    隻聽到那老嬤嬤猙獰一張老臉輕蔑的道:“顧姑娘在皇宮這麽久,連基本的禮儀都沒有學會麽?您跟前的可是大盛的皇上與郡主,不行大禮可是蔑視君威,是欺君之罪,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念你不懂事,是否需要老婆子來教你?”


    蕭牧辰聽了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都不介意,這狗奴才算哪根蔥?


    顧芮芮心中冷哼,皇上都沒有說話,永安郡主卻讓自己身邊的奴才上趕著對自己說教,也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


    她可不是讓別人隨意欺壓的主,冷冷的開口道:“喲,這是誰家的狗啊?沒有打針就跑出來亂叫,不知情的還以為這狗得了狂犬病呢?”


    顧芮芮輕笑一聲:“看你那無知的臉,就知道你不知道什麽是狂犬病,我來給各位解釋一下,這狗啊,沒有染病之前,行為語言正常的很,要是一旦發病,逮著人就亂咬,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染病一樣!”


    “你!”永安郡主麵色有些難看,再也難掩心中的憤怒,可皇上在此又不好狠狠修理顧芮芮一番,隻得重重的敲了座椅把手:“放肆!”


    “放肆?”顧芮芮冷笑一聲:“到底是本姑娘放肆還是你身邊的嬤嬤放肆?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主子都沒有開口,哪有她開口的道理?你當這裏是菜市場可以討價還價?皇上就在跟前,需要你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麽?”


    論吵架,顧芮芮就沒有輸過,敢罵她,她就先掐了永安郡主再說。


    有趣的是她的這一番話讓在場的姑娘偷偷憋笑不止,話雖然粗魯了些,但要是在場的人都因為一小點點小事被一個奴才說教,那也會給自己的家族丟臉,如今姑娘這番迴懟倒是讓那些小姐們狠狠的解氣了。


    雖然她們都是受邀參加永安郡主的壽宴,也感謝永安郡主安排了這樣的活動,但並不表示在場的這些人就是可以被永安王府的奴才們故意指責的。


    “本姑娘行禮不合規矩,自有皇上處理,能有你們這些個什麽事?皇上就是獨寵我,那是我的本事,你們酸了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背地裏怎麽卯足了勁算計將本姑娘除了去,那也是你們自己的本事,要是有那麽一天真的將本姑娘拉下來了馬,那更是你們的本事,本姑娘願賭服輸,不過現在你們沒有絕對實力之前,可別到本姑娘跟前丟人現眼!”


    顧芮芮這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永安郡主的臉色可是青一陣,白一陣,難堪的要緊。


    蕭牧辰的眸子裏也有喜色,這麽張揚,又能鎮得住所有人的的女子,才是他看上的女人,才是能與他並肩的女人。


    顧芮芮不喜歡玩陰的,而且她一開始就知道在自己王府大門口那一鬧,這永安郡主早就將自己視為眼中釘了,不論顧芮芮說什麽,做什麽在她的眼裏都是錯的,都是有罪的,兩人早就已經水火不容。


    可如今她能這般放肆的指責永安郡主,不過是在賭蕭牧辰的態度。其實在門口她說出永安郡主有反意時,蕭牧辰沒有阻攔她反而處處維護她,她就知道,在蕭牧辰的心裏這永安郡主不過是個郡主,而不是可以和蕭牧辰講親情的姑姑。


    一天敲打永安郡主兩迴,定是蕭牧辰看不下去了才會這樣,到底是顧念親情的,才會讓顧芮芮當槍使。


    “皇上!”永安郡主眼神戚戚,她沒想到顧芮芮這麽個刺蝟,一張小嘴嘚吧嘚的簡直有毒,快的讓人插不上嘴!


    “芮芮是個伶牙俐齒的,有時候朕都被她說教,這本是小事,姑姑大人有大量,可別再往心裏去了。”蕭牧辰出來打了圓場。


    果然是被自己猜對了呢!顧芮芮冷笑一聲,飲盡杯中酒:“本姑娘看著在場的姑娘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樣子,我就不湊什麽熱鬧了,我今日給大家談談我心中的道。”


    曲水流觴本就是高雅的活動,卻硬生生的被永安王府的人搞成了相親見麵會,顧芮芮早就不滿了,而她更不滿蕭牧辰利用她敢愛敢恨的直率性子來這裏充當紅臉。


    她本來打算自罰三杯,讓活動繼續下去,可現在她決定向蕭牧辰叫板。


    眾人有些驚訝,不明白顧芮芮心裏賣的是什麽葫蘆。


    “說說。”蕭牧辰動了動嘴,他倒是很期待顧芮芮心中的道是什麽,這女人向來不走尋常路,能聽她多講,倒是一個了解她的好機會。


    “我們都深知越是講禮之人,就越是有德之人,我們從遠古走到今日,我們推從有德之人來當我們的君王,慢慢的社會發展越來越成熟,體製更加完善,君王又以一套複雜的禮儀來管理上下,約製眾人的言行,這便是王朝的誕生。有禮有德之人可以成為大臣,參與王朝的治理。”


    顧芮芮一頓:“可皇上真的是有德之人麽?值得我以禮相待麽?我在這數月,一直在皇宮,今日有幸能出宮參加壽宴,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繁華奢靡,可我沒有機會出宮走走,我不知道百姓的物質生活是否富足,精神世界是否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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