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口氣,那些反駁的話就沒能說出口,我不想看著他難過,秦肖是個內斂的人,心裏話不會說出來,可他的表情在告訴我他很難過,我們的事情他已經很努力,隻是世事無常,那麽多人不想我們在一起,他的阻礙很多的。


    過了會兒他才有說,“等一等就好了,安胎要緊。”


    孩子啊孩子,這是希望,可也是負擔。


    我輕輕撫摸還沒任何變化的肚子,沒看到未來,更想不到將來,這一切,太遙遠了。


    飯畢,秦肖叫人送走了宋小玉,秦奈吐了好幾次,最後終於想一灘爛泥一樣趴在了沙發上唿唿大睡。


    我們一起上樓,秦肖摟著我的腰,走幾步就要迴頭看我,擔心我走路不穩,磕絆住。


    我笑起來,“大叔,我沒事,我現在還沒顯懷,醫生說我身體很好,孩子也會很健康的,你不要那麽太小心。”


    他眉頭皺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我不理解他的表情,可不想他突然告訴我,“她的孩子沒的很突然,我也沒想到。”


    我心裏一窒,難過起來。


    王信的那個孩子大叔是在乎的,哪怕是通過特別的渠道,可也是個小生命,並且是大叔的孩子啊。


    我當時以為大叔不在乎,哎?不對,那孩子不是隨便找來的精子做的代孕嗎,難道真的是的大叔的……


    我渾身一怔。


    大叔看向我,沒有過多的解釋,可這件事放在我心裏,就像是一條魚刺,刺的我渾身疼痛難忍。


    那是大叔的孩子嗎,是嗎,如果是,又是通過什麽方式懷孕的,難道他們真的在一起過?我想,是的吧,大叔是男人啊,當時王信就算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可總有辦法的吧?


    我不敢多想了,心裏發刺了一樣,刺的我五髒六腑都疼起來。


    大叔捏我手,“怎麽了,手突然這麽涼?”


    我一怔,梗著脖子搖頭,“沒,沒事,我就是……我就是,我沒事。”


    他輕輕拍我手背,“又胡思亂想了?走吧,早點休息。”


    我重重點頭,故作乖巧,可他摸我的手,我開始有些……排斥了。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有些潔癖的人,不過換做任何人都會在乎的吧?可大叔又錯了什麽呢,他是已婚男人啊,王信是他合法妻子,兩個人做什麽都是正常,那個不正常的存在是我啊!


    一整個晚上我都沒睡好,有意無意的排斥他的身體,兩個人中間隔開了一段距離,不算遠,可也足夠隔開我跟他的心了。


    天蒙蒙亮,我起來做了早餐外出,等我迴來,大叔已經離開了。


    我端著厚厚的報紙坐在沙發上看著不大的房間,想著這個牢籠,心裏難受。


    我不知道我時候接受了這樣的生活,像個金絲鳥,隻會生孩子做家務,我這樣豈不是跟大阿叔的距離又迴來越遠了?那我們就算真的最後在一起了,又怎麽走的長遠?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著,不如出去繼續學習,或者找個工作吧?


    我不能當廢人,更不想因為自己一事無成的被人看不起,王信跟金扇那麽輕易的就看低我,還不是因為我是個無能的人嗎?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也跟王信或者是金山一樣,是個女強人,有自己的事業,可以經濟獨立,是否我就不會被看輕了,那我站在大叔身邊的時候,是否也就成了一個可以給自己爭奪利益的女人?


    晚上,我找到了一份我認為適合的工作,對方通知我三天後去集體麵試,不需要學曆,需要的隻是我的能力,我的英語能力。


    我口語不是很好,可翻譯文字還算不錯。


    我想,試一試也未必不行。


    這件事我瞞著大叔沒說,三天來我們也過的還算平淡,他說了,王信跟金扇不會再找我麻煩,三天來我隻在家裏,自然是安全的。


    他約了周末帶我去做產檢,順便陪我外出買些衣服迴來。


    我低頭看身上的睡衣,的確是很久的款式了,可這件衣服也很多錢的。


    我說,“大叔,我不需要的,能穿就好,我又不外出,你公司的事情不是很多的吧,我如果非常想出去就去找宋姐姐好了。”


    我的話沒說完,我其實想問他,離婚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是否還很艱難,官司打了兩次了吧,那每一次都沒有結果嗎?王家到底是想要錢還是想要秦肖這個人啊,或者說,王家是兩個都想要呢?


    可大叔的錢跟公司是自己犧牲了那麽多精力跟時間賺來的,現在他終於獨立的,不再是秦家的傀儡,自己自立門戶,雖然說渠道手段有些卑鄙,可生意上啊,他沒殺人放火也就是正常渠道了,這樣的他為什麽還不能得到自己想到的東西?


    我想不通,可也知道他的為難。


    王信就是看中了大叔不肯放棄自己的事業跟金錢才會在這方麵上威逼利誘,糾纏不休,離婚官司是保證雙方和解的基礎上裁判的,王信不妥協,大叔也不肯讓步,就此僵持。


    可手上的是誰呢?


    我摸了摸肚子裏麵的孩子,還沒出生的寶寶就要麵對被人咒罵成了小三生出來的私生子的命運,想想都可怕。


    我已經是個不爭氣的媽媽了,我不能給孩子這樣的未來。


    我不得不追問他,“大叔,離婚的官司進展的好嗎?”


    他一怔,沒抬頭看我,隻手裏的茶水僵在半空中,低頭皺眉想了會兒,才說,“還在繼續,下周一我會親自出庭。”


    我想過去看看,可自己不方便露麵,隻好忍著說,“哦,那大叔準備的充足了吧?我給你加油,需要我做什麽的話我可以幫忙。”


    他笑笑,搖頭,一臉輕鬆,“你在家裏就好。”


    我心裏堵的難受,離婚啊,艱難的吧,盡管他偽裝的很好,可我能知道,王家是很難纏的一家人。


    我說,“大叔,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他笑笑,輕撫我額頭,眼神裏麵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大叔啊,他很為難的?


    所以,我要更加努力。


    這天麵試,我簡直要嚇壞了,這裏竟然來了很多人,不下百人,很多人都做了充足的準備,女人占了多數,不過語言行業好像喜歡的大多都是女人,一輪考試下來,被刷下來很多人,餘下的不過二十幾人,通知要在下午進行第二輪麵試,我實在餓的難受,去吃了午飯,迴來提早在公司的小會議室裏麵等。


    不想,在這裏見到了大叔。


    我不知道這個公司跟他有關係,或者說是他的下屬公司,他來這裏是開會,好在他沒發現我,我就躲在小櫥窗的後麵,背對著他,隻隔開了一個窗戶,他的注意力都在手裏的文件上,站在窗戶外麵,與自己的助理說話。


    我縮成一團,真想現在就找個地洞鑽進去,這要是被大叔知道了我來麵試,豈不是要挨罵嗎?他很清楚的交代我不要外出,我竟然還在這裏麵試,並且是商量好了周末去產檢,不然他說今天早點迴去帶我去醫院做檢查。


    我縮著脖子一動不動,期盼他早點離開。


    不想,窗戶被人敲響,我繃著身子依舊沒動,當做沒聽到。


    房門開了,杜哥的腦袋伸進來,看我一眼,臉色不好的皺眉,無奈的吐口氣,問我,“我就說是你,你還真是,秦總叫你為什麽不吭聲,出來,出來,聽話。”


    我抱著手裏的包,這裏麵是我準備好的英語材料,我早都背的很熟了,也給我今天的第一輪麵試增加了不少分數呢,本來是信心十足的要麵試上這個位置的,現在倒是好,竟然被他們發現了,看來我都工作是泡湯了,哪怕真的麵試上了,也肯定肯在大叔的眼皮底下,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的就是自己獨立,至少叫大叔給我一個自由的空間才行。


    可我已經被發現,不得已出來。


    站在門口,我耷拉腦袋看自己的鞋麵,秦肖那雙擦的亮晶晶的皮鞋闖進了我的視野,頭頂上是他一聲無奈的歎息,低哼問我,“為什麽來這裏,為什麽不告訴我?我現在有個會要開,你先去辦公室等我,我半小時後去找你,不要亂走,聽到了嗎?”


    大叔的語氣很嚴肅,該是生氣了,我沒敢去看他的眼睛,可也知道此時他的樣子是多麽的難看。


    我無力的說,“哦。”


    杜哥輕輕扯我的衣服,低聲警告我,“別說話,這件事他很生氣。待會兒他說什麽就聽著,知道嗎?”


    我感激的衝他一點頭,知道大叔肯定會訓我,可我都做好了準備,挨訓也沒有辦法。


    半小時後大叔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秘書,語速很快的介紹項目,幾個我熟悉的英語單詞跳出來吸引我,那些是我之前在準備好的材料,此時已經印在了我腦子裏麵,通過一個單詞,我能想到很多相關的東西,可這些,怕是用不上了。


    秘書見到我,還沒說完的話停了下來,蹙眉看著秦肖。


    秦肖擺擺手,“出去吧,你先迴公司,這些東西送過去,我們晚上再說。”


    秘書一走,杜哥就從門縫那擠著進來了。


    他是來幫我說情的,大叔哪裏會給他機會,杜哥還沒開口說話就被秦肖趕出去了。


    人都走了,房間裏麵氣氛更加怪異,我也緊張不已,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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