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想到了富二代跟張胖子也跟這個事情有關係。


    我輕輕吸口氣,提醒李艾,“如果非要這麽做,你也要小心啊,不要也要快點動手才行,張胖子出事後一直都被他父親關起來,現在出不來,估計富二代那邊也關照不到。”


    劉崇哈的拍我腦袋,“還是你厲害,直接就給哢嚓了,哈哈……要是我可做不到,不過那個東西,嘖嘖,是不是皮厚?”


    李智掩嘴哈哈大笑,李艾也跟著笑出聲來。


    我卻是有些後怕,要知道這個事情的後果可不堪設想,可我現在卻能安然無恙。那白夜遠那邊做了什麽?


    我低頭想著,李艾叫我們去睡覺,幾個人紛紛爬上了床,開始唿唿大睡。


    我則一夜未眠。


    早上,我第一件事就去問了白夜遠張胖子的事情怎麽處理,他那邊沒說,隻問我是否有時間。


    我說,“有啊,你叫我做什麽去嗎?你那邊是不是很忙,我去了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他笑起來,“那你就當做是工作好了,陪我吃個飯吧,我一個人吃沒什麽胃口。”


    我打了車子出來,上午的課都沒放心上,到了地方見到他的臉色才知道,大伯出事了。


    “大伯他……”


    白夜遠沒說話,低頭連連歎息後才吃了一口米飯,眼睛紅著看向遠處。


    我心口難受的也說不出話來,老人家身體不好,摔一跤後果會很嚴重的。


    “夜遠,我最近都陪著你,好嗎?”


    他許久才抬頭,“沒什麽,我能處理好,隻是想見見你。”


    我心裏難受的厲害,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換了個位子坐在他身邊,想給他一份溫暖。


    他勉強衝我苦澀的笑了一下,抱住了我。


    我能體會到他內心的痛苦,壓抑著,發布出來,作為男人,一個當家做主的強大的漢子,很多時候即便遇到了困難也裝作這個事情簡單的容易處理,扛在肩頭上,哪怕再累都要堅持,咬牙挺過去,外人都以為這樣的男人是冷血的,是沒有感情的動物,可其實,他隻是不想表達。


    “夜遠,我可以抱抱你嗎?”


    他一怔,紅著眼睛的眼眶裏潤出來的水流了出來。他卻淺淺的笑了,“好!”


    我緊緊的抱住他的腰,經常鍛煉的他肌肉緊繃。


    “夜遠,其實男人也可以哭的,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餐廳無人,該是他包了場,司機大叔站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擋在門口,我們在偌大安靜的餐廳裏麵,互相低俗,他的哭聲是安靜的,是有顫抖的肩頭依舊留在衣服袖口上的痕跡。


    再起站起來,他還是那個充滿了力量的頂天立地的男人。


    “我要迴公司,我叫人送你迴去。最近都沒時間了,你自己乖乖的,好嗎?”


    他迴過頭來抱住我,供起來的脊背像是一座有力的拱橋。


    我重重點頭,很用力的吸他懷裏的味道。


    重新迴學校已經臨近中午,我沒什麽心思的迴了宿舍,李艾卻在。


    我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看著她。


    “喵喵,我這叫罪有應得吧?”


    我幫她拉高了被子,後背上的傷口已經愈合,藥膏黏在被子上,味道很重。


    我拿了紙巾給她擦。


    “不會,人都是利益驅使,哪有什麽善惡因果報應啊,其實說實話,我一直都對白夜遠有那個心思,不然也不會主動過去了,隻不過因為你牽線才叫這件事提前了,反正感情到了,女人不都是傻子嗎,什麽事情都豁得出去的,而我也沒孫是什麽,我爸爸那邊現在很好,沒幾年就出來了,我現在也過得很好啊,隻不過福利債很多,我在想辦法償還。”


    李艾淒涼的笑笑,扔了張銀行卡給我,“律師費多少,我給你出,就當做我的補償,可我知道這遠遠不夠,我想過了,沒準哪天我死了,這些東西就成了無主的冤魂,最後會落在我那一家子吸血鬼身上,還不如早點花出去,你說是不是?”


    我輕輕吸口氣,心裏實在難過,勸說她,“別這樣,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什麽辦法呢?我,想不到,除非,我去殺了他,不然他會一直纏著……”


    “咚!”一聲悶響,不知道什麽東西砸在了我們陽台的窗戶上,驚的我們李艾同時看過去都愣住了。


    “李艾,李艾,你給老子出來,給老子出來,李艾……啊……”


    李艾嚇得臉色慘白,慌張的告訴我,“是他,他來找我了,我今天關機故意躲著他,他竟然找到這裏來。”


    “李艾,賤貨,給我出來,我要幹死你,李艾……”


    “咚!哢嚓!”窗子碎了,一塊石頭滾到了宿舍裏。


    李艾渾身都在抖,這份恐懼早就深入骨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我也緊張起來,深知吸毒人能做什麽來,當初我村子就有人也這樣,後來吸毒過量,產生幻覺,拿著刀子砍殺了自己疼愛的女兒跟父母,妻子當時沒在家才躲過一劫,後來他清醒過來,又一次吸食毒品過量自殺身亡。


    這件事在村子轟動了很長時間,鬧的整個村子都開始排查是否有毒品,市裏還來了人做檢查,鬧的人心惶惶。


    安靜的村子出現這麽大的事情是課很可怕的,後來在村子裏麵宣傳了很久的普及知識,我那時候還小,也知道一些。


    我說,“李艾,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這樣不是辦法,他是個危險的人。”


    李艾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有半點思維了,抖如篩糠。


    我實在看不過去,拉著她起來先躲開,不然石頭再扔進來就會砸到我們了。


    李艾身子都是冷的,牙齒打顫,縮著脖子看我。


    “喵喵,我不能連累你,你走吧!”


    我生氣的狠狠扯她,“這是我們的宿舍,我能去哪裏,你別胡說八道,我去報警,你別亂走。”


    我起來去找電話,這會兒功夫李艾從床上跳下來跑出去了,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鞋子也沒穿。


    我攥著電話抓了件羽絨服跟出去,她跑的特別的快,眨眼間沒了影子。


    這時候宿舍樓道沒什麽人,可還是引來很多人觀看,李艾一路尖叫。


    我跑下去的時候就看到富二代拽著李艾的頭發,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此時已經下了淡淡的雪,白花花覆蓋在地麵上,她背上的血水流下來,在水泥地麵上與雪水混合,一路血紅,像是長長的學溪。


    “喵喵,你走,別管我,他來找我的,我被帶走了就沒事了,你走,不能連累你,快走啊。”


    我衝上去,一把將富二代推開,他身子瘦的跟麻杆一樣,之前我見過他一兩次,這個人長的還不錯,穿著西裝的時候還能正眼瞧,可他早因為吸食毒品傷害了大腦,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正常了。


    “你個浪蕩貨,敢跟我動手?我連你一塊弄。”


    他反手將我抓住,力氣也就那麽大,可他動作快,幾下將我製服。


    李艾也急了,不敢上前還是衝上來,去扯他的手。


    富二代瞪大了眼珠子發狠的怒吼,“你給我撒開,臭婊子,活膩了是不是?”


    李艾搖頭,淚水流出來,“我不,老公,你放手好不好,迴家我隨便叫你弄我,可是她不行,我們迴去好不好?”


    富二代早聽不進去她的話了,狠狠一腳踹翻她,“滾開。”


    我也急了,發狠掙脫他,也踹了一腳過去。


    他在地上翻了好幾周,灰頭土臉的爬起來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多了把刀子,直奔我來。


    “賤貨,我殺了你。”


    李艾尖叫,抓著我將我擋住,“老公,你別亂來,會出人命的。”


    “都是一群賤貨,你們算不上人,我一塊弄死。”


    我見情況不妙,拽氣李艾,“快走,走啊,走啊!”


    李艾被我拉起來,猶豫了會兒還是跟著我一起往宿舍樓裏麵跑。


    路過的女生都嚇的尖叫,紛紛逃竄,宿管阿姨舉著拖把出來擋在我們身前。


    “關門,誰去報警啊,這個大老爺們的欺負小姑娘,你給我滾,老娘還不怕死。”


    大門拉開了,裏麵的同學們叫喊,我們三個一同往後麵撤,眼瞧著富二代衝上來,宿管阿姨扔了拖把拽著我們往裏麵跑,鐵門哢的一下關上上了鎖,阿姨拿出電話開始報警。


    我們都嚇得縮成一團,臉色蒼白的盯著外麵不斷用刀子砍斷門的富二代。


    毒品害人,那個東西早已經腐蝕了他的腦子,如今的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沒多久,警察過來與富二代對峙了好一陣子才將他抓捕,他自己自殘的割破了喉嚨,血水噴出來,噴的到處都是。


    我跟李艾也被帶走了,在審訊時裏麵我低頭保持沉默,不是不想說,實在是嚇得夠嗆說不出話來。


    後來白夜遠來了,站在門口看著我,我才勉強說了大概的經過。


    錄完了口供已經很晚,我跟著白夜遠在門口做最後的交接手續,一切辦理妥當出來我卻沒看到李艾。


    白夜遠告訴我,“李艾參與了運毒,她估計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還在調查,現在被關起來了。”


    我大驚,“什麽?可她是冤枉的。”


    “是否冤枉還需要調查,我們先迴去,這件事估計牽扯人太多,這邊辦起來也需要流程,你等在這裏也不是辦法,至少……”他扯我的衣服,“該迴去換件衣服。”


    衣服?對了,李艾隻穿了睡衣出來。


    我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想了想,又把牛仔褲也脫了下來,裏麵是羊毛的褲子,能外穿,也看不出來哪裏不對。


    我叫人給李艾送進去,聽說她沒事這才離開。


    他直接送我迴了學校,告訴我他要出差之前聽說了這件事,現在必須走,已經通知陸澤來處理這件事。


    我心不在焉的點頭,其實心裏很多話要說,我也想發泄,更想大哭,劫後餘生的我真的很像找個可靠的肩頭依靠,可我不能,至少那個人不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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