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已經跟他認識了很多年,可我們之間隻是曖昧的我追求他,他從未迴應我,我更是從未去過他的公寓。


    他的房子是他父母花了大部分積蓄買給他結婚用的商品房,不是很大,但是地腳很好,在市中心最繁華的一條街上,背後就是帝都最有名的一個名勝古跡,周圍滿是商場和各種辦公大廈,他的小公司就在對麵。


    我早就知道他的公寓地點,甚至很多次在門口停留過,卻一直都沒進去過,但年我們確立關係後同居,也是他搬去了我的公寓,這裏我依舊沒有來過。


    我局促的站在門口,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低頭看一眼放在包裏麵的刀子,調整了一下心情,輕輕的落下手臂,“咚咚”兩聲,裏麵很久才傳來他的腳步聲。


    他該是起來很久了,頭發都梳理的很整齊,身上灑了一些很淡的古龍香水。


    我盯著那熟悉的眉眼,想著還仿佛在昨日的驚心的一幕,心口都在顫抖。


    我依舊無法相信,就是這樣看起來無害的斯文人,卻親手殺死了我和肚子裏麵的孩子?


    “進來吧,怎麽這麽快,我還沒來的急收拾。你還是第一來我這裏吧,那是拖鞋,愣著做什麽?”


    我一怔,這才迴過神來,尷尬的勉強扯了扯嘴角笑笑,低頭換了拖鞋,下意識的看一眼鞋架上的鞋子。


    鞋架是那種很普通的三層木架子,每一層都放了一雙擦的很幹淨的皮鞋。自然,鞋子是他的。


    可是,在最下麵一層靠近角落的地方卻放了一雙鞋號很小的運動女鞋。盡管上麵蓋了報紙,我還是看到了,蹲下來的角度看的很是清晰。


    我看了會兒,耳邊傳來他的催促,“過來吧,別愣著了。”


    我最後深看一眼這才起身,換上了拖鞋往裏麵走。


    江臨是個很愛幹淨的男人,我們後來同居的時候家裏也大多都是他收拾的,他一有時間就在家裏一絲不苟的做衛生,地上有一根頭發都不高興。


    可現在的家裏卻有些亂了,地上扔了幾隻黑色的襪子,飯廳的桌子上還有沒有刷洗的碗筷,那是……兩人份?


    我好奇的看了一圈,總覺得不太對。


    江臨走過來,笑笑,指了指茶幾的方向,“去做那邊沙發上坐,我給你煮了咖啡,馬上就好了。我這裏亂了些,別嫌棄。昨天有個朋友過來,我們隨便吃了點就去討論事情了,一直到很晚才走,沒來得及收拾。”


    死過一次的我,現在對他說的話一點都不相信,哪怕他說的全都是真的我也覺得是在說謊。知道了他的真正嘴臉,再看從前,才真正的知道眼前的人是一隻披著人皮的野狼,如何喬裝都無法看到他身上的好處。


    “怎麽了,從進門一直不說話呢?”江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洗了手坐在了我對麵。


    我端著咖啡,有點燙手,我輕輕吹了吹,撲麵而來咖啡的醇香掩蓋了自己臉上的尷尬,默了會兒我才說,“就是第一次來,有點陌生,我一直挺好奇你的住處的。”


    “有什麽好好奇的,就是個住處,沒什麽好。對了,你先坐著,我去給朋友發個信息,等等我。”


    我端著咖啡吹了口氣,心中在想,我該如何動手,叫他死的太痛快了未免便宜了他,那就叫他慢慢的死?


    正如此想,隨口問,“有事要出去嗎?”


    他已經去了書房,半個身子探出來,低頭飛快的編輯短信順便說,“是啊,有個小合同要簽,公司才起步,見到了機會我就不想放過。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我盯著他的手好奇著,他編輯短信那麽快嗎,我從前跟他發微信從未得到他那麽快的迴複過。


    盡管見到了他的真麵目,可此時的我想到從前的林林種種,那些真真假假的恩愛,心口還是很難受的。


    那麽多年的堅持,最後換來的卻是那樣的結局,心裏的落差是如何都無法平衡的。


    所以,他必須死。


    我緩緩起身,包提了起來,手有些抖,想到他能死在我的麵前,我就激動到有些不自主的要哭出來。


    我朝著他走去,看著心口窩的位置,不管那裏是否有過我,都已經不重要了,我要的是看著他那裏被我的刀子戳一個血窟窿。


    我慢慢接近……


    他突然抬頭問我,“怎麽了?很熱嗎,出那麽多汗?你坐著就是了,包放下,別緊張,我就是想到了你還沒來來過我這裏所以叫你看看,啊對了,昨天的聚會怎麽樣?”


    聚會?我一怔,收住了腳,昨天的聚會我記得他之前好像對我說過要去接我的,為什麽沒去?還是我記錯了上一世的事情,可我的記憶中明明記得他在我去參加聚會之前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去那邊的接我的。


    他又說,“想什麽呢,沒睡啊好?昨天怎麽樣?坐啊。”


    他從我身邊走過,擦著我肩頭,撞到了我握著刀子的手。


    我太緊張了,這麽輕輕一撞,我手裏的刀子就鬆開了,險些就掉出來。


    他已經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來,隨便的放下電話,很是悠閑疊了個二郎腿坐著,吹了吹咖啡,繼續說,“我昨天臨時接了個客戶就沒過去,你沒怪我吧!”


    我怪,上一世這一世我都怪,希望他死!


    可我麵上還是假意的笑笑,想來這笑容也是很難看的,我放下了包,順便看一眼刀子的位置。


    該是落在最裏麵了,我一麵走向他一麵低頭尋找,抓著刀子,突然轉身,我的眼神飄到了沙發下麵的那一角。


    那是……


    曾經,江臨在學校一直很受歡迎,我跟他是前後座,我也是唯一最接近他位子的女生,所以經常會通過我轉交給他很多女生的情書,甚至還送過一些奇怪的禮物,花盆了、小狗,小貓都有。


    但大多都是別人送給江臨的,唯獨有一次是江臨叫我送給女生的。


    我當時氣不過,還偷偷的打開來看過,當時那麽純潔的我還以為是江臨故意氣女生的惡作劇,現在看來,他是有這個嗜好。


    此時,沙發下的角落,一條清晰的紅色內褲就躺在滿是灰塵的地磚上,上麵的帶子頭露出來一角,內褲上的亮片在晨陽下微微發光。


    趴在內褲邊上的膠裝物體猶如一把利刃,戳進我的雙眼,叫我瞬身渾身一震。


    “樓瞳,看什麽呢?”


    我一怔,茫然抬頭,對上他的眼。


    江臨還是那個江臨,卻不知道我此時看到的是哪一張麵孔。


    美好的,瀟灑的,帥氣的,扭曲變態、憤恨發怒冰冷的,唯獨沒有對我的半分溫柔,就算我們同居了兩年,我們也隻有很少幾次。我一直以為他是對那方麵不上心,可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早就將溫柔給了別人。


    我不受控製的渾身戰栗,手裏的刀子直接拿了出來,一點沒遲疑,胡亂的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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