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幹什麽,隻不過是沒了個愛莎麗已,其實她走了也好,她可是一個殺手。”莊惟安對著狼狽不堪的辛縉說道,“你要知道她會接近你,隻是因為你身上有她要的東西,別為她傷心難過了。”


    別人不是常說嗎?越漂亮的花就越有刺,看著辛縉這樣,果然被一朵美麗的玫瑰給刺傷了。


    “我不了解……不了解……”他拿起了整罐的白蘭地喝著,身上的衣服就像是菜幹一樣。


    “不了解什麽?”


    “我……我……我明明就將晶片給她了,為什麽她不帶走?”這一點也真的百思不解。


    在他再度迴來之時,他發現屬於愛莎的東西全都被她給帶走了,而她唯一最想要的則是好好的放在他的桌上。


    是什麽原因讓她沒有拿走晶片?他真的不懂。


    甚至達她最愛的櫻桃都還在他家中。她不是很愛這隻狗嗎?她怎麽不帶走它……


    “也許愛莎良心發現了。”莊惟安聳聳肩,對於愛莎的評價不怎麽高。


    “我希望她帶晶片迴去礙…若是她不帶迴去,那她可能會……”他有些擔心她。


    “可能會怎麽樣?”莊惟安十分的冷淡,“她都這麽對你了,你為什麽還惦記著她啊?你以為她沒將晶片帶迴去,她就得拿命迴去見她的少爺是不是?別傻了?”他拍拍辛縉的肩,“她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了,而且她這麽美,她的少爺怎麽忍心殺了她呢?你別想太多了!”


    哼哼……根據他得到的資料,她應該也是她少爺的情人吧,安啦!不會有事的,如果換成她的少爺是他,他才舍不得殺了她呢!


    “也對!”辛縉點點頭,愛莎都甘心為了她少爺做任何事了,他應該不會忍心傷害她吧!


    “所以了……你就別想太多了,那種女人不適合你,改天我再幫你介紹更好的女人。”


    “不用了。”


    “總裁,有一位先生要見您。”秘書李小姐透過內線說道。


    “誰?”


    自那天過後,愛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他再也沒見到她了。他告訴自己別再想她,公司的事比她更重要,他要將全部的心力放在公事上。


    “那位先生自稱是鎖矞。”


    “鎖矞?”’辛縉皺起了眉,手合上了文件。鎖這個姓氏很少見,他沒有姓鎖的朋友,“我不認識。”


    “對方說你必須要見他,還說你一定會很想見他。”


    “這樣礙…”辛縉沉思了下,看來對方似乎挺篤定他會見他,“請他進來。”既然他都說必須要見他了,見見又何妨?


    三分鍾後,身穿著一身黑的鎖矞走入了他的辦公室內,他的身後還跟著詠藍。


    “你是?”辛縉站起身。


    “鎖矞。”他向來沒有站著和人說話的習慣,他自動的在真皮沙發上坐下,就像處在他的“皇宮”裏頭,而詠藍則是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


    辛縉與鎖矞一個就像白天、一個像黑夜,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


    鎖矞的出現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鎖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我想我並不認識你吧!”他走到鎖矞的麵前坐下。


    鎖矞掃了辛縉一眼,“我今天來,是想看看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男人,值得愛莎為了他而背叛我。”


    愛莎可以說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若不是心中好奇,他不會出現在這裏。


    “愛莎?”這兩個字震住了辛縉,“你是說愛莎嗎?”他已經好久沒見到愛莎了,不知道她現在好嗎?


    “嗬嗬……不錯嘛,還記得愛莎,我原本該在幾個月之前就來看看你,不過那時有事,拖到現在才有空。”


    “你是愛莎的主人?”


    辛縉從來就不知道自己也是有妒嫉心的,他真的嫉妒眼前的男子可以擁有愛莎這麽長的一段時間,而他卻隻有短短的幾個月。


    “沒錯,不過我習慣她們喚我少爺。”他點頭,看來愛莎雖然愛辛縉,卻沒有透露任何組織內部的事給他知道,這一點她真的做的不錯。


    “愛莎呢?她現在怎麽樣了?讓我見她!”他激動的說道,“我要見愛莎。”他要向愛莎問清楚他所有的疑惑。


    “愛莎礙…嗬嗬……”他看了下自己修長的手指頭,“我大老遠前來,辛先生怎麽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


    “真抱歉,待客不周。”他要秘書送三杯咖啡進來。


    “也對,難怪你會找我要愛莎。”他啜了口咖啡,對於這種即溶咖啡的口感真的不予置評。


    看來愛莎並沒有來找他,他以為愛莎會在他的身旁。那時他那一槍並沒有射中她的要害,雖然愛莎是叛徒,不過他終究舍不得。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看他的表情,辛縉的心涼了起來,“愛莎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告訴我!快告訴我。”他激動的想捉住鎖矞,但是卻被詠藍給隔開了。


    “愛莎死了。”


    這四個字讓辛縉整個人恍神了,“死了?怎麽可能……不可能的、愛莎不可能死了……”他很難接受鎖矞所說的活,她那天還好好的,怎麽可能死了?這是不可能的!


    他幾乎要崩潰了,根本無法接受愛莎的死訊。


    “沒錯,愛莎死了。”鎖矞殘忍的說道。嗬……別人的痛苦不就是他的快樂嗎?


    他一向殘忍,從不知道仁慈兩個字是怎麽寫的。


    “她怎麽死的?告訴我!”


    “死了就死了,知道死因又如何?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順便吧!”


    “告訴我!”他大吼道。“是不是你……”隔住他的女人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不然以她這麽纖瘦的身材,怎麽可能擋得住一個男人。


    看來他還真的很愛愛莎,“如果我說,是我開槍殺了愛莎呢?嗬……”


    辛縉聽到鎖矞這麽說,憤怒的朝他的臉揮了一拳,他並沒有閃躲,硬生生的用他的俊臉接下它。


    “你太放肆了!”詠藍想揮拳,但是卻被鎖矞給阻止了。


    “詠藍!”


    “你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


    “少爺……”詠藍擔心的道。


    “不礙事。”鎖矞向身後的詠益揮了揮手,擦掉嘴角流下來的血跡,“你知道愛莎的身分吧?沒有達成目的的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他是殺了她,殺了那隻他親手紋的黑鳳蝶。


    “你這個劊子手!”他想伸手抓住他,但這次鎖矞躲開了。“你怎麽忍心這麽做?”


    “沒錯,我一直是個劊子手,不過我想你並不知道,愛莎是我養大的,她的命是我賜予的,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我收了這條命又如何?”他給她的,他就能要迴來。


    “就因為她沒有帶迴晶片,你就開槍殺了她?”辛縉全身因憤怒而顫抖著,他的眼眶也逐漸泛紅。“晶片我給你,將愛莎還給我……”他痛徹心肺。


    “沒錯,這是事實。愛莎知道組織裏頭的規矩,沒有達成命令,就得拿命來賠,至於那塊晶片,我已經沒興趣了,它折損了我一名愛將。”


    “你的意思是——愛莎明知道你會殺了她,還空手而迴嗎?”她怎麽這麽傻?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不是將晶片交給她了嗎?為何她不帶走?


    如果可以,他寧可她帶走,然後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礙…


    “當然。”鎖矞歎了口氣,“愛莎是真的在乎你、愛你,為了你,她可以連命都不要。”他有些嫉妒辛縉,難道真的如詠藍所說,他愛上愛莎了嗎?


    不可能!他搖著頭。


    他冷血、無情,他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


    “你怎麽忍心這麽做!”


    “當然忍心,因為她是我的手下,她空手而迴時,我破例再給了她一次機會,隻要她將晶片拿到手,我可以既往不究,是她令我太失望了。好了!咖啡喝完了,話我也說完了。”他站起身,“詠藍,我們該走了,今日來這裏就當是通知辛先生愛莎的死訊,對了,你應該還不曉得愛莎葬在哪裏吧?”


    “她葬在哪?”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殺了鎖矞。


    如果他早知道她會發生這種事,他就不會指責她背叛了他啊!她為了他連命都沒有了……


    “詠藍,你跟他說吧!我累了,有時間就去愛莎的墳上上炷香吧!”


    “是的,少爺……”詠藍說出了一個地點,“辛先生有空去見見愛莎吧。”她說完,便跟著鎖矞一同離開了,而辛縉則是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掉淚。


    他終於知道愛莎是愛他的了,她以她的行動證明……不過她與他付出的代價都太大了。


    “辛縉,我聽李秘書說有人來找你——”莊惟安笑嘻嘻的走入辛縉的辦公室,但看到辛縉的模樣時,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愛莎死了。”他沉痛的說道。


    “愛莎死了?”


    “剛才來的人就是愛莎的少爺,愛莎沒有達成任務,被他射殺了……”


    “什麽?”莊惟安沒想到愛莎的少爺竟然忍心殺了她。


    “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會求她帶著晶片走,或者是留住她啊!”他的臉埋在雙手中低吼。


    “你——”莊惟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辛縉,他隻是拍了拍他的肩,“你別這麽愧疚,也別想太多了!”


    從知道愛莎的死訊之後,辛縉幾乎整個人都封閉了。


    原本他還會與莊惟安到附近的pub去玩、去跳舞,而現在他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他完完全全的投入在工作裏頭,他的生命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對於他這樣,他的父母也很擔心,不過卻又想不出辦法來,他們兩老隻能間接從莊惟安那裏知道一些事。


    知道自己兒子受到的創傷,他們開始幫他找相親的對象,但是卻被他給拒絕了。


    “辛縉,我聽朋友說,郊區有一家咖啡廳很特別,我們一起去好不好?”莊惟安現在的工作就是將辛縉拉出自責的框框,免得他過勞死。


    “我沒興趣。”


    “沒興趣?”莊惟安的臉皺了起來,“沒興趣也沒關係啦,走啦!”他才不在乎辛縉到底有沒有興趣咧,他的目的是帶著他出去外頭透透氣。


    “我說了我沒興趣,我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


    “公事?”他冷哼了一聲,“我看你將全公司的人都炒了好了,你幾乎包辦了大小事務,要我們這些職員做什麽?”


    “你覺得我應該先拿你開刀嗎?”他抬起頭,原本一張斯文俊逸的臉變得削瘦不已。


    “這……不要吧!”他揮了揮手,“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公司福利這麽好,你炒了我,我就找不到第二家這麽好的公司了。”


    “那是你不要。”依莊惟安的能力,有多少間公司在向他招手。


    ”別談那個了。要不要?我還在那裏約了個漂亮美眉。”


    “不,你自己去吧!”


    “辛縉——”莊惟安也沒耐性了。


    “我說了我沒興趣。”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愛莎都已經死了,你這樣她就能複活嗎?”一個女人而已,值得辛縉變得這麽頹廢嗎?


    對,他知道辛縉很愛愛莎,不過她既然死了,他就應該去追求更好的女人才是啊!難不成辛縉要一輩子守著和愛莎的迴憶活下去嗎?


    他才幾歲而已,還有大好的人生要過,他不希望他就這麽消沉下去。


    “你出去,別在我麵前提起愛莎。”隻要聽愛莎這兩個字,辛縉除了勾起心中無限的痛楚之外,愧疚感也會一宜的加深。


    “現在的你會令人討厭,甚至於失望,你知道嗎?”


    “有什麽好討厭、好失望的?”相較於莊惟安的激動,辛縉顯得冷漠了一些,“公司今年的業績已經上升了百分之三十,如果一直保持這麽穩定的成長,今年的毛利會很可觀。”


    “伯父、伯母喜歡你這樣嗎?如果因此而損失一個兒子,你以為他們會高興嗎?”


    “……”辛縉沉默。


    “你清醒一點好嗎?你前幾天不是說你的狗不見了嗎?門窗都關的好好的,就隻有狗不見了而已……”


    這可真的是奇怪,難不成辛縉是出門的時候,不知道狗也跟著走出去,所以小狗才走丟了嗎?


    “你別管我了,我沒有心情管那隻狗,不見就不見了!省得我照顧它。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好!我就別管你,放你一個人自生自滅算了。”莊惟安氣的大步走出了辛縉的辦公室,並且用力的甩上了辦公室的門。


    “自生自滅嗎?”辛縉喃喃自語,他站起身由落地窗往下望,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落寞,“也好,就讓我這樣下去吧。”若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會承受,畢竟這是他自找的。


    他現在的願望,就是當他一覺醒來,什麽事都沒發生,愛莎還很沉靜的睡在他的身旁。


    明知道這是奢求,但……他還是這麽希望。


    一家位於郊區的咖啡廳,布置的十分雅致,原本位於郊區,生意應該是不怎麽樣,但是令人覺得奇怪的是,這裏的生意一向很好。


    原因可能在於這個咖啡廳有個漂亮的老板吧!所以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甚至有星探想來挖掘出,讓她當藝人,不過被她拒絕了。


    “惟安,你不是說要介紹你的上司給我認識嗎?”蘇珊見到隻有莊惟安一個人來,不太高興。


    莊惟安滿臉的歉意,“我是答應過你要帶他來,不過……”


    “他不來嗎?”


    “他……啊,我上司說他身體不舒服,所以改天……對、對……就是改天。”他編了一個很爛的謊話,就希望眼前的蘇珊別生氣。


    “這樣啊,那你幫我帶話給辛先生,要他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這當然了。”他點點頭。“我現在都要人每日送一堆補品給辛縉,就怕他身子太虛了。”


    “對了,你怎麽會約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啊!”蘇珊掃了這間咖啡廳一眼,發現人還蠻多的。


    “朋友介紹的啊!”


    是啊,他也是聽朋友說的,聽說這裏的老板長得很漂亮,基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道理,他打算來看看這裏的老板是否真的漂亮。


    “不過很奇怪耶,這種地方人竟然還挺多的。”是很雅致沒錯,不過蘇珊發現這裏幾乎是男客人居多。


    突然,一個紅色削瘦的身影令莊惟安睜大了眼。


    他該不會是眼花了吧?她不是應該死了嗎?


    難不成自己也快要“嗝屁”了嗎?不然怎麽會看到不該看的人。他的心裏頭覺得毛毛的。


    上帝、觀世音、玉皇大帝……他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麽大奸大惡的事,而且他也還沒有娶老婆、生兒子,別這麽快就叫他迴蘇州賣鴨蛋。


    “怎麽了?你怎麽了?”見到莊惟安神色慌張,蘇珊問道。


    也許,不隻他一個人看到了,蘇珊也看到了呢!


    若是她也有看到的話,那他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沒錯!就是這樣。


    莊惟安吞了幾口口水之後,伸手指指吧台方向,“你看到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沒?就是頭發長長的、長得很漂亮的那一位。”他還特別強調對方的穿著及特征。


    順著莊惟安手指的方向,蘇珊望了過去,“看到了,很漂亮的小姐。”她是個女人,但她也會欣賞漂亮的女人。


    “你看到了是不是?”莊惟安大喜,原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看到了而已,這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不過若是這樣的話,不就有兩個可能性嗎?


    第一、愛莎根本就沒有死。不過這不太可能,因為鎖矞開槍殺了她,而且,若是她沒死的話,她應該會來找辛縉才是。


    那這樣就剩第二個可能性了。天底下真的會有這麽相像的兩個人?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可能性,這對辛縉來說都是好的,辛縉可能會因為移情作用而愛上與愛莎相像的女人,而若是第一個可能性就更好了。


    莊惟安的心情瞬間變得很好,他已經開始打算,迴去的時候,不管用什麽方法、什麽手段,他一定要帶辛縉來這家咖啡廳看看。


    “當然,我是看到了……那個小姐有什麽問題嗎?”蘇珊不解的問道。


    “沒有、沒有。”莊惟安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她沒有什麽問題,她好得很、很好、很好……”


    莊惟安?他怎麽會來這裏!


    當愛莎在吧台見到他之時,她的眉頭就一直緊鎖著,雖然她很快就走上樓,不過她相信,他一定是看到她了。


    不過,這又如何呢?她並非是存心要躲著辛縉,她隻是覺得自己不適合他而已,她希望能在這裏過些平靜的生活,她的雙手不再充滿著血腥、內心不再滿是憎恨。


    一切都無所謂了,當她沒有帶著晶片離開之時,她不是告訴過自己,不再見辛縉了嗎?是礙…她不再見他了。


    腦中閃過一幕幕她與辛縉相處的景象,最後她想到了鎖矞。


    也許,他並非如外表這麽冷心、無情吧?他對她還是有念舊情,否則以鎖矞的槍法,如此近距離的射擊,怎麽可能不命中心髒?


    沒錯,她是傷的很重……這一槍讓她足足躺在醫院裏躺了好幾個月,但他畢竟沒要她的命。


    而鎖矞所射出的這一槍,也使她胸前的黑鳳蝶有了瑕疵,這是不是代表著鎖矞驅逐她了呢?


    她是他的生日禮物,也許就因為這一點,他沒有殺了她吧!


    不管怎麽樣,她已經用她的命脫離了組織,她不會再迴組織,也不會再迴辛縉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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