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子彎腰領命,到灶房尋了四根火把,帶著四人翻出東門客棧,來到望月樓前將門簾和窗戶點燃。


    “嚦……”


    看到幾人作為,仙君峰上打盹的黑雕厲鳴一聲,唿嘯而下。貼地滑翔,抓住兩人肩膀用力一握,尖細鋼爪刺穿肩骨,帶著二人拔高幾米,鋼爪一鬆,淩空轉身,兩翅一拍,正往下落的二人橫飛十多米,啪啪兩聲撞在燃起的窗戶上,痛叫出聲。


    “媽的,好兇猛的扁毛畜生。”


    領頭男子罵了一句,開口說道:“一起上,弄死它。”


    五人一齊拔出匕首,疾奔幾步,跳出圍欄,刺向黑雕身體,老黑兩隻巨翼一扇,狂猛勁風吹倒三人。身子一扭躲過一刺,彎彎尖喙閃電般啄在衝到身前之人的匕首上,男子手臂劇震,匕首脫手飛出。老黑右翅一掃,拍在男子臉上,哢嚓骨裂聲響起,男子後仰倒地,身子滑出一丈來遠,氣絕身亡。


    “咕……”


    身邊男子一擊落空,剛想再刺,老黑展開右翅,身子一扭,翅膀貼著男子將他掃起,唿的一聲扔出十多米,砸在路邊楚胖子準備的青磚堆上,男子一口鮮血噴出,氣息萎靡。


    “咻……”


    倒地三人站起,見黑雕背著自己,把手中匕首當作暗器丟出,老黑聽聲辨位,轉身一翅掃落匕首。


    “走。”


    黑雕如此兇悍,三人自覺不是對手,招唿一聲,散開分逃,老黑左右看看,展翅追向一人。男子聽見風聲,疾奔兩步躲到殺無赦石碑後,繞著圈子跟黑雕周旋,老黑體型太大,在地上短跑急轉甚是不便,追了一會跳上碑頂,看住男子高聲鳴叫。


    “小郎君,你不出去看看嗎?”


    紗帳內,謝雲清雲鬢四散,臉色酒紅,勾著李星月的脖子小聲呢喃。


    “叫郎君可以,把小字去掉。”


    美人玉體橫臥,李星月神魂舒適,這會就算天崩地陷也無心搭理,錦被一掀隔絕外聲,手環玉頸入春園,耳聽綿語軟吟,沉醉在此間,長夜不眠。


    “嚦……”


    黑雕鳴了七八聲,望月樓大門一開,洪淩波用長劍斬斷燃燒的棉簾,踢出門廊,轉頭看到老黑在守著一名黑衣男子,唰唰幾劍切掉木窗,來到石碑前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說不說估計都要死,男子不想連累家人,瞄了一眼東門客棧,兩手放在胸前,默默擺起架勢。


    “哼。”


    洪淩波見他如此,也不廢話,一招花前月下,挺劍就刺,劍尖顫抖如嬌花隨風輕擺,虛實不定。


    男子武功平平,背靠石碑躲了幾下,洪淩波一個迴削,在他胳膊上劃出一道傷口。然後長劍輕揚,身姿飄逸,將玉女素心劍法裏的劍招接連使出,小園藝菊,清飲小酌,池邊調鶴……


    “咕……”


    洪淩波用男子練手,正感舒暢,老黑從碑頂跳下,一翅把男子拍暈,得意的叫了兩聲,翩然飛迴仙君峰頂。


    提著男子迴到望月樓,洪淩波找來繩子將他綁了,走迴後院查看有沒有壞人潛入,到謝雲清門口時,聽到輕微響動,駐足片刻,臉色一紅,迴了自己房間。


    “屬下辦事不力,請舅爺責罰。”


    東門客棧裏,逃迴來的兩人一臉失落的跪在地上,肩頭衣衫被鮮血浸透。


    “你們還有臉迴來,啊……?”


    賈舅爺伸出手掌,哭笑不得道:“五個人,連一隻扁毛畜生都打不過,哈哈,我養你們有什麽用?”


    “屬下無能。”


    臉上有紅斑的男子說道:“劉海山被洪淩波抓了迴去,這裏不安全了,還請舅爺先離開東門街。”


    “這還用你說。”


    賈舅爺迴頭看著望月樓,眼中滿是惋惜不舍,咬牙罵道:“這都怪呂文煥那個狗東西,要不是他,小七早就是我的人了,老不死的,早晚有一天我扒了你的皮。”


    “收拾東西,走!”


    翌日清晨,太陽初升,薄薄晨霧彌漫。


    “吱呀……”


    李星月被開門聲喚醒,側耳傾聽,廊下沙沙腳步,院裏衣袂翩躚,長劍破空。想是幾個女子都起來了,淡然一笑,看著睡得正香的謝雲清,見她額上微汗,抬掌向上,湧出寒冰內勁,將屋裏溫度拉低。


    半個時辰後,謝雲清悠然蘇醒,睜開美眸,見李星月正看著自己,柔媚一笑,輕聲道:“什麽時辰了,還不起來。”


    “在等你醒呢。”


    李星月伸手摟住她,輕撫嬌背長發,溫聲道:“我餓了,要吃你……”


    雲雨相歡兩夜,謝雲清腰肢酸軟,身上綿綿無力,兩頰微紅,對李星月耳語道:“大王,嬌花初開,尚需愛憐,饒了臣妾吧,吾身子嬌弱,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望月樓外,兩名木匠在廊下打造窗戶,小七把廚房需要采購的東西寫成清單,交給門口的大娘,迴到櫃台前,對很少呆在大堂的洪淩波問道:“洪姐姐,謝掌櫃是不是病了,這會了還沒起來。”


    洪淩波眨眨眼睛,微笑道:“嗯,你去看看吧。”


    “嗯。”


    小七柳腰輕轉,款步盈盈來到後院,輕輕敲了兩下門,柔聲問道:“謝姐姐,你醒了嗎?”


    “要不然讓小七進來幫幫你?”


    繡紗帳內,謝雲清眼神揶揄:“教坊司費盡心血培養的小美人,第七絕可是天下男人都想體驗的房中秘技哦。”


    李星月奇怪道:“你不吃醋?”


    “你知道後宮有多少女人嗎?”


    謝雲清淡淡道:“我要吃醋,還不得被酸死。”


    “不愧是皇後娘娘,果然大度。”


    李星月輕捏謝雲清的臉頰微笑道:“其實我剛才要說的是想吃你做的飯,小七的絕技嘛,你可以找她學一下,迴頭讓我見識見識,嘿嘿。”


    “謝姐姐。”


    聽不到迴應,小七敲門在喊。謝雲清應了一聲,起身穿上鞋子,秀眉微蹙,風情萬種地掃了李星月一眼,揉著腰眼打開房門,對小七說道:“昨晚房裏跑來一隻老鼠,害得我沒睡好,前麵有什麽事嗎?”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姐姐身體不舒服呢。”


    小七聲音甜脆道:“昨晚有五個人來放火燒樓,幸好被公子的黑雕發現了,它打死了兩個,淩波姐姐抓了一個,關到柴房了。”


    “嗯,我知道了。”


    謝雲清點頭道:“你先忙吧,我一會就去前麵。”


    “好。”


    小七依言離開,謝雲清走迴臥室,李星月已經起床,簡單梳洗一番,問過洪淩波昨晚之事,和她一起來到柴房,見一名身形高大,相貌敦厚的中年人被綁在角落裏,抬手拿掉他嘴裏的破布,淡然問道:“你是侯府的人?”


    “不是。”劉海山搖頭。


    李星月追問道:“那你來燒望月樓幹什麽?”


    “嗬嗬。”


    劉海山沉默不語,李星月淡然一笑,掏出一萬五千兩銀票緩聲道:“襄陽地處蒙古和宋國邊界,去哪國都方便,這些錢足夠你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買一個大宅院。”


    說著一指洪淩波:“娶上幾個像她這麽漂亮的小娘子,逍遙快活一輩子了。”


    洪淩波咬咬嘴唇,羞澀一笑,劉海山看著她和銀票,有些意動,他給賈舅爺做護院,一個月不過十五兩銀子,一萬五千兩,需要一千個月,一千個月是多少年他算不出來,但肯定要很久很久。


    見劉海山眼神猶豫,李星月繼續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若是不說,今天就變成一個死人,反之就能成為一個富家老爺。我李星月說話算話,隻要你告訴我幕後指使之人,我發誓,絕不會對你出手,否則必被雷劈,不得好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劉海山在心裏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想到賈舅爺家裏那些如花美人,一咬牙道:“好,我告訴你。”當下把賈舅爺千裏來尋小七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紅顏禍水啊。”


    李星月嘖嘖兩聲,解開繩子,把銀票遞給劉海山,嗬嗬道:“你可以走了。”


    “真給……啊。”


    劉海山有些驚訝地接過銀票,李星月哼道:“那自然,本公子一言九鼎。”


    “多謝公子了。”


    劉海山拱手一禮,把銀票裝進懷裏,拍了兩下,大步走出後院。洪淩波可惜道:“師公你也太大方了,早知道昨晚讓他把酒樓燒了好了,蓋這院子一共才花一千多兩,一萬多兩,我們可以重新蓋個雕梁畫棟的奢華大院了。”


    “我也心疼啊。”


    李星月捂著胸口笑道:“好徒兒,師公發了誓,不能動手,你去幫我把銀子搶迴來吧,咱們兩個三七分。”


    “好。”


    洪淩波展顏一笑,問道:“人怎麽辦?”


    “隨便你。”


    “好噠。”


    洪淩波迴房取了長劍,追出望月樓。


    李星月走出柴房,趴在窗口看著謝雲清對鏡梳妝,心中思量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望月樓,得找人管理一下東門街,武功太低的不行,高手……去哪找個高手呢?葉瓊羽可以,不過我那天把她打的有點狠,不知道這五十七歲的大美人好不好哄……嗯……劉平湖那小子也行,對了,烏蠶軟甲和幽思劍還沒給謝雲清呢。


    拿出兩件寶貝,李星月放在窗下茶桌上,對謝雲清說道:“美人,一會試試這件寶甲合不合身。”


    “我就猜到是你偷得。”


    謝雲清笑著搖搖頭,為襄陽商會感到心痛。


    “嗬嗬,那還不是為了你啊。”


    李星月看她化妝挺慢,召下老黑,來到仙君峰上,站在石桌上捋著它的脖子笑嘻嘻道:“昨晚表現不錯,本公子總算沒有白養你,好好幹,別做沙雕,做一隻能看家護院的好雕。”


    “咕……”


    老黑輕叫一聲,掄起翅膀拍向李星月,李星月哈哈一笑,後飛幾米,輕飄飄立在景觀樹梢上,拿出在拍賣會買的丹藥說道:“別生氣啊,賞你一顆這個怎麽樣?”丹藥香味濃鬱,拍賣會隻試出了沒有毒,不知有什麽用,他研究了幾天,毫無所獲,留著也沒用,拿出來逗老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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