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黑雕歪著腦袋看著李星月手裏的長劍,叫了幾聲後,用利爪拿起劍塚裏的青色長劍,當啷一聲扔在李星月腳下。


    “怎麽,想跟我的霜華比一下?”


    李星月撿起青色長劍,在黑雕眼神示意下全力劈向旁邊的大石塊,青光閃過,劍身入石三寸多,緊緊卡在石縫裏。


    “你這把青光劍也算不錯了。”


    李星月隨口給長劍起個名字,抬腳在劍柄上一踢,青光劍飛出石縫,在空中快速旋轉,他接上一個瀟灑的神龍擺尾,長劍咻的一聲飛迴劍塚,插在地上嗡嗡作響。


    “咕……”


    黑雕落寞的叫了一聲,低著腦袋走迴劍塚旁,用爪子把埋劍的石頭放迴原位,小龍女見它可憐兮兮的模樣,拿起青光劍疑惑地說道:“就算沒有霜華鋒利,這也是把難得的好劍啊,幹嘛不要?”


    李星月隻是逗耍黑雕,輕笑著說道:“沒有劍鞘,拿著不方便,這沙雕送劍給你不給我,分明是個好色禽獸,我自然要氣氣它。”


    小龍女仔細打量黑雕,黑雕兩隻翅膀一攏,瞪著黑眼珠看著她,小龍女微笑道:“這也看不出公母啊。”


    “異性相吸,同性相斥。”


    李星月玩笑道:“它對我這麽兇,對你這麽好,肯定是隻公雕。”


    “我的左右互搏術和玉女素心劍需要兩把劍,有了它定能威力大增。”


    小龍女將青光劍倒持在手裏,對黑雕說道:“這把劍我收下了,謝謝你。”


    “咕咕咕……”


    黑雕歡喜地叫了幾聲,用翅膀輕輕拍一下小龍女,轉頭看著李星月,小龍女問道:“你是要我跟他比試一下嗎?”


    “咕”


    黑雕點點頭,李星月驚訝道:“這家夥好像能聽懂人話,真是成了精了。”


    “那我倆就切磋一下。”


    小龍女有意收服黑雕,為了哄它開心,腳下一點,青光劍輕輕刺向李星月,李星月用霜華隨意格擋,兩人在平台上騰挪閃移,飄逸靈動,打得很是好看。


    玉女素心劍招式玄妙,小龍女放緩速度施展一遍,身姿優美,很是賞心悅目,李星月將長劍還鞘,笑著說道:“龍掌門劍法高超,我甘拜下風,不知道能不能再見識一下你的美女拳法。”


    美女拳法是林朝英根據曆史美人典故所創,將女子變幻莫測的神韻儀態化入其中,施展拳法時還要搭配羞怒愁喜,嫵媚動人的表情,小龍女在古墓長大,習慣了麵無表情,很少練這套拳法。


    “好吧,我就給你打一遍,以後可不要再叫我練了。”


    李星月已經提過好幾次,小龍女手腳活動開了,答應一聲,將青光劍飛進石縫,兩手握拳,身子向側邊一倒,一招紅玉擊鼓打出破空拳聲,拳勢用盡,身子失了平衡往下落,她腳下用力,接上一招綠珠墜樓,身子淩空橫轉,穩穩落在地上。


    萍姬針神、西子捧心、洛神微步、木蘭彎弓、班姬賦詩、嫦娥竊藥、蠻腰纖纖、麗華梳妝……


    白影夭夭,秀拳翻飛,小龍女做不來嫵媚多嬌的表情,一張冷豔絕俗的麵孔就足夠讓人心醉,她將美女拳法盡數演練出來,最後一招西施捧心一拳打在李星月心口,微笑著問道:“好看嗎?”


    “太厲害了,攝魂奪魄,天下男子無人可擋。”


    李星月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摟住她纖腰往後一倒,躺在地上小聲說道:“當年你祖師婆婆創造這套拳法,肯定是要打給王重陽看的,無奈造化弄人,他們有緣無分,彼此深愛卻不能在一起,真是可惜啊。”


    “是啊。”


    想到祖師婆婆和王重陽的愛恨糾纏,小龍女歎了一聲,趴在他胸前好奇地問道:“若你是當年的王重陽,會怎麽做?”


    “當然是自廢武功遍尋天下名醫把身體治好了。”


    小龍女說道:“沒了武功還怎麽抗擊外敵,被仇人追殺怎麽辦?”


    “這天下是皇帝小兒和世家貴族的,生死存亡跟我有什麽關係。”


    李星月平淡道:“沒了武功也不要緊,有個能與五絕爭鋒的老婆一樣可以橫著走。”


    小龍女笑道:“王重陽要是像你這樣厚臉皮,想來我祖師婆婆也是不會喜歡的。”


    “她不喜歡沒關係,隻要她徒孫喜歡就行。”


    李星月嘿嘿一笑,見頭頂出現一個黑腦袋,怕大沙雕偷襲,伸腳在地下一蹬,抱著小龍女平飛幾米,站直身子。


    “咕咕咕……”


    黑雕叫了幾聲,展翅飛下石台,往穀外滑翔而去。


    “我們也走吧。”


    李星月將劍塚上的石頭複位,和小龍女飛縱著迴到瀑布旁的石洞,黑雕抓了一條大魚,正在洞外啄食。李星月飛下山崖,在林中抓了一隻野雞,兩隻野兔,撿了一捆木柴迴到山崖前,將雞兔在瀑布下處理幹淨,支架燒烤。


    過不多時,肉香彌漫,他從包袱裏取出調料灑在烤肉上,美味更甚,黑雕被香味吸引,走到烤架前直勾勾地看著,李星月把雞肉放到一邊的石塊上給它,拿了烤兔進洞和小龍女分食。


    黑雕平時就住在山洞裏,用石頭和枯枝做了一個大鳥窩,李星月就是奔著它來的,在旁邊削了一塊石頭當床歇下,小龍女則懸了一根白索。二人一雕住了十幾天,黑雕每天吃他燒烤的東西,敵意漸去,肚子餓時主動出去抓山雞野兔,或者跳進瀑布下的深潭抓魚請他幫忙燒烤。


    “老黑啊,咱們認識這麽久了,烤魚烤兔你也沒少吃,能不能馱著我去天上溜溜。”石崖邊,李星月摸著黑雕的翅膀,指著天空問道。


    黑雕與孤獨求敗在深穀長居三十多年,每天聽孤獨求敗絮絮叨叨,已經通了人言,它猶豫了一會,咕咕兩聲,展翅跳下石崖,李星月心中一喜,腳下一點落在它背上,輕輕摟住黑雕脖子。


    黑雕扇動翅膀,斜飛上天,冷風拂麵,李星月看著下方密林山野,開心的嗚嗚大叫,指著襄陽方向大聲道:“老黑,我們去襄陽看看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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