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楚寒淵關上窗迴過頭,果然不到半刻就下雨了,雨水不小。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地砸在窗戶上,濺起一片片水花。楚寒淵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被雨水籠罩的世界,心中思緒萬千。


    五日後,這盛源府的事也算基本有了秩序,楚寒淵也要提審一眾人等。


    大堂之上,楚寒淵正襟危坐,麵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堂下的劉之棠、劉雨乾父子。他身著華麗的蟒袍,頭戴王冠,不怒自威,仿佛一尊不可侵犯的神明。


    “劉之棠,本王給你機會,如實招來,或可留你全屍!”楚寒淵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猶如悶雷在大堂中迴蕩,震得在場眾人心中發顫。


    劉之棠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眼睛咕嚕嚕地轉著,心中如翻江倒海般盤算著如何應對。他頭發花白,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寫滿了狡猾與陰險。此刻,他強作鎮定,顫聲道:“賢王,臣實在不知您所指何事啊!”


    楚寒淵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鄙夷與憤怒:“你這老狐狸,還在裝蒜!你的罪行,本王已掌握了大半,你若不招,休怪本王不客氣!”


    劉之棠心中一顫,那股寒意瞬間從脊背直竄頭頂,但他仍強裝鎮定,試圖做最後的掙紮:“賢王,臣一生奉公守法,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還望賢王明察。”


    楚寒淵不再理會他,轉而看向劉雨乾。劉雨乾本就膽小,被楚寒淵那淩厲的目光這麽一瞪,嚇得渾身一抖,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劉雨乾,你來說!”楚寒淵的聲音再次響起。


    劉雨乾戰戰兢兢,聲音帶著顫抖:“賢王,我……我說……”


    劉之棠狠狠地瞪了劉雨乾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逆子,休要胡言亂語!”


    劉雨乾被父親這一瞪,頓時又猶豫了起來,嘴唇顫抖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寒淵見狀,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巨響,在大堂中迴響。“劉雨乾,你若如實招來,本王可饒你不死,否則,與你父親同罪!”


    劉雨乾咬了咬牙,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賢王,我說……是我父親,他……他勾結大蘇國,意圖出賣咱們大梁國,嗯……拿著銀子和糧食就是要給大蘇國投誠的!”


    劉之棠一聽,氣得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你這逆子,胡說八道!”說著就要起身去打劉雨乾。


    兩旁的衙役立刻將劉之棠按住,齊聲喝道:“大膽劉之棠,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劉雨乾繼續說道:“父親他收了大蘇國的賄賂,還準備在關鍵時刻打開城門,放敵軍入城。”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不停地顫抖,仿佛在訴說著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劉之棠怒吼道:“你這畜生,血口噴人!”他的聲音已經近乎咆哮,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


    楚寒淵微微眯起眼睛,那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刺向劉之棠:“劉之棠,你兒子都已招供,你還有何話說?”


    劉之棠狡辯道:“這逆子被賢王嚇唬,胡言亂語,不可輕信啊!”


    楚寒淵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好,那本王再給你機會。來人,上刑具!”


    幾個衙役抬著各種刑具走了上來,那些刑具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陰森的光芒。劉之棠看到那些刑具,臉色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就在這時,劉之棠的夫人衝了進來。她衣衫不整,頭發淩亂,滿臉淚痕。“賢王饒命啊!”她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聲音淒切。


    “賢王,這一切都是老爺的錯,與我們母子無關啊!”她一邊哭著,一邊不停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鮮血。


    劉之棠怒視著夫人,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解:“你這婦道人家,來這裏作甚!”


    夫人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怒與絕望:“劉之棠,你自己做的孽,還要拉著我們母子陪葬嗎?你投靠大蘇國,不承認就算了,還要害我們跟你一起受罪!”


    劉之棠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夫人,聲音顫抖:“你這賤人,竟敢如此說我!”


    夫人站起身來,走到劉之棠麵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嘴巴。“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竟然做出這等叛國之事!”她的聲音已經沙啞,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劉之棠捂著臉,一時語塞,隻是呆呆地望著夫人,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與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


    劉雨乾見母親如此激動,也哭著說道:“父親,您就招了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他的淚水模糊了雙眼,聲音中充滿了哀求。


    劉之棠看著妻兒,心中一陣悲涼。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雙腿一軟,癱倒在地,聲音帶著絕望與悔恨:“賢王,我招,我全招……”


    楚寒淵微微點頭,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憐憫:“說吧,從實招來。”


    劉之棠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兩年前,大蘇國的使者找到我,許以重金和高官厚祿,讓我在關鍵時刻協助他們攻占大梁國,由盛源府進入。但王爺戰神之名,讓他們懼怕了,也就遲遲沒有動靜了。王爺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他們……”


    楚寒淵聽著他的供述,臉色愈發陰沉,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你這賣國賊,為了一己私利,竟然出賣同胞,你可對得起這盛源府的百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譴責。


    劉之棠淚流滿麵,鼻涕和淚水混在一起,狼狽不堪:“賢王,草民知錯了,草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啊!”


    楚寒淵怒喝道:“那你為何要逃跑?”


    劉之棠低下頭,不敢直視楚寒淵的目光:“我得知事情敗露,心中害怕,便想著逃跑,能逃多遠是多遠……”


    楚寒淵站起身來,走到劉之棠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劉之棠連連磕頭,額頭磕破,鮮血染紅了地麵:“賢王饒命,賢王饒命啊!”


    楚寒淵轉過身,迴到座位上,目光掃視著堂下眾人:“本王念你主動認罪,可留你全屍,但你的家產全部充公,妻兒流放邊疆。”


    劉之棠絕望地癱倒在地,夫人和劉雨乾也哭得撕心裂肺。他們的哭聲在大堂中迴蕩,讓人感到無比的淒涼。


    楚寒淵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叛國之罪,不可饒恕,望你們引以為戒!”


    楚寒淵手中驚堂木一敲,高聲道:“孤王判劉家通體三國未果,但有此心也是不容饒恕,殺無赦,令覺明寺慧通方丈與劉之棠沆瀣一氣,竟意圖刺殺孤王妄為佛家弟子,殺無赦。”


    大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嚴厲的判決所震懾。


    就在所有人以為結束之際,楚寒淵高聲道:“錢大同……你知罪嗎?”


    莫北省巡撫錢大同猛的跪地道:“臣知罪。”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楚寒淵歎息一聲道:“你任內下屬官員為非作歹寓意通敵叛國你卻不查,念在這幾日勤勤懇懇的份上罰俸一年。”


    “謝王爺大恩。”錢大同磕頭謝恩,心中卻是無比的慶幸。他深知自己的罪行死不足惜,他相信楚寒淵肯定知道,他是收了劉之棠的禮了。


    楚寒淵自然知道,不由得歎息一聲,能怎麽辦,殺了他本來這莫北就一鍋粥一般,殺了他派來新人一時也是理不清,小懲大誡吧。


    “盛源府同知施堯,為官本分,本王提升爾為新任知府,望爾以劉之棠為戒,莫要一步錯步步錯。”楚寒淵囑咐道。


    施堯連忙跪地謝恩:“謝王爺提攜,下官定當盡職盡責,為百姓謀福祉,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楚寒淵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了期望:“好,本王拭目以待。”


    至此,這場轟動盛源府的審訊終於落下帷幕,而楚寒淵的公正嚴明也在百姓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機算師之鬼見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寒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寒淵並收藏天機算師之鬼見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