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衛國公一案亦查得水落石出,其貪汙受賄數額逾百萬之巨。且府中下人殺人越貨、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等惡事,可謂無所不為,劣跡斑斑。未及楚寒淵發話,皇上徑直宣布衛國公肖震天以及府中所有為惡下人斬立決,其家人則流放千裏,至煤督司服勞逸終身,真可謂物盡其用。與其滿門抄斬,不如令他們勞作贖罪,那裏正缺人手幹活。


    皇宮禦書房……


    “啟稟皇上,近來開始核算國庫財源與國家支出,以賢王殿下之計算方式,不僅快速,而且精準異常,實乃利國利民之數算妙法,應當推廣,以造福後世。”


    “好,即刻宣旨將此數算之法推廣全國。”皇上點頭道。


    “皇上,王爺推行農商之舉,成效立竿見影。如今國家依王爺之法開展海外貿易,並實現國內農商根本利益化,確實成果顯著。故而臣認為可成立一專門負責農商之特許部門,以管理此類事務。”說話的乃是戶部尚書胡玉堂。


    “哦……怎的?你戶部不是管理得井井有條麽?”皇上略感好奇,其他官員皆欲手中權力越多越好,而這胡玉堂卻要放權。


    “皇上,戶部自有戶部經管之事務,這國家農商之事若也交予戶部,權力越大,責任亦越大,並非臣不作為,實乃二者難以兼容。”胡玉堂顯然有自己的盤算。


    皇上點頭道:“愛卿此舉,著實令朕意外。那既然如此,就成立兩個,一為利農院,二為國商院。二院設總督司,以及院使、院丞、院判等職務。利農院由郭子明擔任,國商院由李玉桐擔任。另外,現大理寺少卿史仕遷,調到都察院任左都禦史。”


    “這……皇上,此三人剛入仕途不久,恐有不妥。”文丞相柳天和質疑道。


    皇上皺眉問道:“莫非諸位愛卿不是從年少而至如今?給年輕人一些機會吧。”


    出了禦書房,胡玉堂問柳天和道:“柳相,這皇上是何意?”


    “你看不出來,此乃賢王殿下之意?”柳天和看胡玉堂如同看愚人。


    “這……”胡玉堂一陣迷惑。


    “真不知你如何做到這戶部尚書之職的,如此愚鈍。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且說說,如今皇室誰最有望繼承大統……”柳天和看著胡玉堂無奈地搖了搖頭。


    胡玉堂一驚,低聲道:“賢王殿下……”


    “看破不說破,此事板上釘釘,皆是心知肚明。那史仕遷、郭子明、李玉桐三人皆是王爺門人,咱們老了,該給年輕人一些支持了。”言罷,柳天和雙手向後一背,快步離開。


    王府,趙猛、趙吉在王府門外等候。


    “王爺,趙吉將軍求見。”一個下人在書房外通報。


    “讓他們進來吧。”楚寒淵放下手中書,拿起桌上的暖爐,朝前廳走去。


    “給王爺請安……”二人跪地磕頭。


    楚寒淵扶起二人,仔細打量許久,問道:“莫非你二人是同胞兄弟?”


    趙吉點頭笑道:“迴王爺,正是。我這兄弟原也在軍中效力,後因身負重傷,方才離開軍營,隱居深山。”


    “難怪,當年本王與顧長春一路奔逃,幸得趙猛大哥出手相助,此恩情本王一直銘記於心。”楚寒淵憶起舊事。


    趙猛躬身道:“草民不過舉手之勞,不敢勞煩王爺惦記。”


    楚寒淵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入座,隨後兩個婢女端上茶和蜜餞幹果。


    “趙猛大哥來京城,是來看趙吉將軍的?”楚寒淵問道。


    趙吉笑道:“王爺,此番家弟前來,是想迴歸軍營。可朝中有規,退役士兵若非因緊急之需,不得再入軍隊,因其退役必有緣由。唉……但他久居深山,一身武藝無處施展,我這做大哥的,著實覺得可惜……”


    楚寒淵點頭,沉思許久道:“軍營自是無法再入了,但本王如今身為親王,雖手握擎國印,掌管兵權,那也隻是名義而已。不過,本王手底下應有一支八萬的軍隊,明年開春便會前來,正好缺一員主將。趙猛大哥若願意,那就到本王帳下,做這賢王府的金槍衛大將軍吧。”


    “這……”趙猛尚有遲疑,不敢應承,應了怕被人說是憑救王爺的那點恩情走後門。


    而趙吉卻毫不猶豫,拉了拉愣在原地的趙猛道:“還不謝王爺大恩。”


    楚寒淵卻看出了趙猛的心思,笑道:“趙猛,你無需有負擔。畢竟你不擔任,本王也要去尋一合適之人。你我相識,交予你,本王放心。畢竟這並非兒戲,本王自不會拿恩情當令箭。”


    “臣趙猛全聽王爺調遣,肝腦塗地。”趙猛拱手跪地,謝過楚寒淵。


    趙吉低頭看著自己的弟弟,點了點頭,又抬起頭與楚寒淵對視一眼,拱手道:“謝王爺收留家弟,我兄弟二人定為王爺馬首是瞻,不負恩情。”


    年關悄然而過,轉眼便是大年初五,禦書房內,楚寒淵坐在一旁。


    “父皇,若欲有效應對洪澇與旱災,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未雨綢繆。”楚寒淵說罷,輕抿一口茶。這茶乃是他店鋪所出,與尋常之茶不同。以往之茶,采摘晾幹即可,而他的茶乃依古籍所載,曆經數載,三炒三曬,工序繁雜,卻香氣馥鬱,入口迴甘。


    “如何做到未雨綢繆?”皇上如今對楚寒淵之言深信不疑,隻是不明其詳。


    “加固堤壩,以防決堤;疏通河道,確保暢通;合理規劃排水係統,如此方可應對洪澇。多建水庫,儲蓄雨水;減少水資源浪費;保護植被,涵養水源,此等舉措可有效應對旱災。總而言之,建水罐,澇時儲水旱時用,全力保護好百姓生命與財產之安全。”


    皇上點頭表示讚同放下手中茶杯又道:“如今國商院和利農院也是穩步前行,我兒覺得以後當如何?”


    “開源節流……”楚寒淵隻說了這四個字。


    “哦?何為開源節流?”皇上問道。


    “所謂開源,乃廣辟財源之道。或興農桑,使田畝豐饒,物產充盈;或勵工商,令貨殖繁茂,貿易通暢;或開新業,創未有之途,謀非常之利。如此種種,皆為開源之法,以增財貨之入。


    節流者,儉約用度也。去奢靡之風,禁無度之費。於宮室車馬,不尚奢華;於衣食宴樂,不求侈靡。使每一錢一物,皆用之得宜,無有虛耗。


    夫家有開源節流之策,則財用有餘,可積富以裕後;國行開源節流之方,則庫藏充盈,能強兵以安國。若徒知開源而不知節流,則所得終難抵所耗;若但務節流而不開源,則財匱力窮,事難有為。


    故開源節流,相輔相成,不可偏廢。能明此理而踐行之者,家興而國昌矣。”


    “既如此我兒意思開源節流,開源我們已經開始,接下來就是節流……”皇上長出一口氣道:“開源容易,節流難,你我父子能做到節儉,可那些大臣咱們又看不到。”


    “倒也無需太過節儉,那樣子來怕反而事得其反,隻需製定相關律法,對奢靡浪費之舉加以約束,且設立專門機構監督,同時加強對官員的廉政教育,讓其知曉節流之重要性,如此或可有所成效。”楚寒淵拱手說道。


    皇上微微頷首,目光深邃:“吾兒所言有理,然此事需從長計議,再設一部也是有所弊端,切不可操之過急。那依你之見,這監督之責當由何人擔當為妥?”


    楚寒淵略作思索,應道:“兒臣的意思並非在設一部隻需要有督察院管理即可,這樣也不算越權,此方能鎮得住那些心存僥幸之徒。”


    皇上輕撫胡須:“嗯,此事容後再議。那對於這開源之法,吾兒還有何新的想法?”


    楚寒淵起身踱步,緩聲道:“兒臣覺得,除上述所言,還可鼓勵民間創新技藝,若有能提高生產效率、增加產出之法,當予以重賞。再者,可拓展與他國之貿易,互通有無,尋更多商機。”


    皇上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吾兒所慮甚周,若能如此,我朝繁榮昌盛指日可待。”


    楚寒淵謙遜道:“此皆為兒臣淺見,還需父皇聖裁。”


    禦書房內,父子二人就治國之道又深入探討許久,窗外陽光漸斜,映出一片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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