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錢糧一到,這場危機總算解決了大半,起碼餓死人的慘狀得以避免。而楚寒淵此次的貢獻,秦廣濟絲毫沒有獨吞的念頭。連同周圍兩個同樣受益於楚寒淵糧食的縣城,他們聯名上書,奏請皇上。秦廣濟曾言,在這般大災肆虐、自身難保的艱難局勢下,還能心係百姓的,楚寒淵當屬第一人。


    京城皇宮內,皇上手持奏折,不禁展顏笑道:“莫非這楚寒淵與趙吉所提及之人乃是同一人?”


    吏部尚書田文啟忙不迭地點頭應道:“應當是了,皆為福臨縣之人,斷然錯不了。況且楚姓乃是國姓,民間雖有此姓,卻為數不多,依臣之見,必是同一人。”


    皇上微微頷首,說道:“嗯,不錯,朕著實想要見見這楚寒淵了。聽趙吉所言,此人不過十六七歲,卻身手不凡,談吐亦出眾。”


    “皇上,臣以為此人之善舉,實乃仁德之典範。在這人人食不果腹的艱難時期,大商之下雖不乏有餘糧者,然而願意不求絲毫利益而慷慨解囊者,古今皆寥寥無幾。相傳古商時期有一大善人名為姑蘇賀禮,大災持續三年顆粒無收,就連皇宮之內都陷入揭不開鍋的困境。而這姑蘇賀禮毅然拿出萬石糧食,化解了當時的危機,古商皇帝直接封其為濟世王。雖說咱們大梁朝尚未陷入山窮水盡之境,可此人於危難之際豪爽地拿出糧食,又單槍匹馬闖入匪窩,擊斃了令朝廷都為之頭疼不已的匪首狼毒君子。此人若不被朝廷收納,豈不可惜。”文相柳天和慷慨陳詞,舉例詳述。


    皇上點頭笑道:“柳愛卿所言甚是在理,那依諸位愛卿之見,應當如何封賞?”


    戶部尚書胡玉堂輕撫胡須,緩緩說道:“封爵為宜,不過無需過高,自然也不能過低。此人年紀輕輕便有此等魄力與本事,想來絕非其能力之極限。若封得過高,日後恐難有更高封賞;封得過低,又難以安撫這等仁善之舉之人的人心。故而從從四品男爵即可。據福臨縣令所述,其妻子亦當街熬粥施粥,不妨賜予從四品夫人。其手下的那一位仆人,也可封個六品護衛。”


    吏部尚書田文忠卻搖頭說道:“這封賞未免過高了?連仆人都封……即便其功勞不小,也不該如此輕易給予這般高位,倘若恃寵而驕,豈不是適得其反。”


    一直站在後邊沉默不語的趙吉,此時躬身道:“臣認為胡大人所言可行。這楚寒淵,臣曾試圖拉攏其入軍營,他看淡名利,本就對名利場不屑一顧,過低的封賞,無疑是有意戲耍於人。試問在自身都吃不飽的情況下,田大人可願意將手中那碗飯食讓與趙某?”


    田文忠一愣,隨即笑道:“可……可以。”


    胡玉堂看著田文忠,微微一笑,未發一言。


    趙吉接著笑道:“如此勉強,還是出自一位飽讀聖賢書的老臣之口。試問這楚寒淵如此魄力,怎擔當不得一個男爵?且不說其善舉,單論其武功,這般說來,便是三五個趙吉也難以近身。”


    田文忠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伯爵倒也尚可。”


    皇上站起身來,聲音洪亮地說道:“即刻擬旨,天降災禍於蒼生,幸得天地送此大善之輩於我大梁。以千石糧食解救眾縣於大難之中,並單槍匹馬入黑狼山,擊殺了朝廷多年緝拿未果之匪首狼毒君子,其功千秋不朽,可昭日月。封其為福臨縣男爵,世襲爵第。其妻婦道人家,感黎民之苦,當街熬粥施粥,其行可嘉,封其為從五品福濟夫人。其隨從輔助主子救濟有功,封皮七品掌兵衛,賞禦賜佩刀一柄。田文忠,去擬旨吧,賞賜之物切勿吝嗇,多得此良人,何愁我大梁朝不興。哈哈……”皇上開懷大笑,揮了揮手,那四十多歲的麵容,雖略顯幾分蒼老,但此刻因喜悅而增添了幾分朝氣。


    爵位為,王、嗣王、郡王、國公、郡公、縣公、縣侯、縣伯、縣子、縣男。


    王,食邑萬戶,正一品。


    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戶,從一品。


    國公,食邑三千戶,從一品。


    開國郡公,食邑二千戶,正二品。


    五曰開國縣公,食邑一千五百戶,從二品。


    開國縣侯,食邑千戶,從三品。


    開國縣伯,食邑七百戶,正四品上。


    開國縣子,食邑五百戶,正五品上。


    開國縣男,食邑三百戶,從五品上。


    待所有大臣退去後,皇上望著窗外,喃喃自語道:“兒啊,要是還在,估計也會如此英勇無畏,仁善待人。朕護得了百姓,卻未能照顧好自己的兒子。紫彤,朕對不起你臨終的囑托,愧對無極孩兒。”


    當皇上得知有人欲加害他的三兒子,當即毫不猶豫地派兵救援。然而,最終得到的卻是三兒子的死訊。皇上雷霆震怒,立即徹查此事,最終矛頭直指皇後。而皇後乃是太後的親侄女。皇上向來孝順,太後健在,皇後之位便難以撼動。說來,他已有三年未曾與皇後相見,重大場合雖能碰麵,但他也對皇後不理不睬。


    永壽宮太後寢宮,皇上端著一杯茶,自顧自地喝了兩口。


    “皇帝,畢竟她是一朝之後,不論如何,你也不該對她如此冷落。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她治理後宮並未出大錯吧?”太後看著皇上,質問道。


    皇上皺了皺眉放下手中茶杯道:“有些事兒臣不願讓母後知曉是怕母後惦記著,可兒臣不說不代表不知道,她做了什麽您不知她自己還不知道嗎,母後若是覺得兒臣不對,大可以去問問她,此事非小,要不是看在母後的麵子上她這皇後之位都保不住了。”


    “不是小事怎麽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值得你這般針對於她?”太後一拍桌子示意自己生氣了。


    而皇上卻不卑不亢的冷笑道:“殺人放火嗬嗬…她遠比這還歹毒啊。”說著扔出一個香囊在桌子上。


    太後拿起香囊打開看了看她自然認識這些,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吼道:“大逆不道……絕我皇室血脈…皇帝可還有?”


    “她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爭奪太子之位,先是陷害你的皇長孫說其調戲後妃,其實那後妃是其以家人性命為要挾方才為其所用,事成之後她派人殺了那位的全家上下三十二口,隻是怕她把消息傳到了家中,朕得知這些的時候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還有她以二皇子無源的名義派了殺手追殺老三,如今老三生死不明……”說到最後皇上也說不下去了,整理了一下心情看了看抖如篩糠的太後皇上站起身道:“若非礙於母後麵子,您以為朕該不該殺她,朕的大兒子發配,二兒子沒了爵位,三兒子生死不明,不是兒臣懦弱,不敢和您對抗,實在是兒臣不敢,您可以不信大可以去查,兒臣特可以忤逆於您為兒子報仇大不了體內蠱毒發作一命嗚唿,您為了我和她在一起下的牽情蠱,就是怕朕對她怎樣,可這也成了她胡作非為的救命稻草,兒臣無能護不住自己的兒子,更護不住愛的人,妄為帝王。”說罷皇上步履沉重的朝門外走去。


    太後此時顯得更老了十幾歲,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道:“你的蠱毒早已解除,哀家也怕萬一自己離開了,她會妄為所以去年就解除了,隻是你不知罷了,證據確鑿哀家無話可說要殺就殺吧,留個全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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