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扶住人之時,淩霄然突然推開他抬腳往裏麵走,菲爾德急忙喊住人,心裏不得不承認瞧著這男人此時這模樣,他心裏隱約極為不安。可現在木已成舟,菲爾德心裏十分不安還有幾分後悔,剛想說什麽,就見不遠處男人目光虛空散光若在地麵,菲爾德看清楚那是阿湛的衣服,他能認出,淩霄然自然能認出。


    淩霄然一時間麵無血色,一時間渾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衝到他腦門,


    腦袋轟隆隆的炸成空白,眼前一黑,巨大怒氣、絕望和負麵情緒淹沒了他。


    高大的身影顫巍巍晃了又晃,抖著手撐在牆上,高大的身子慢慢從牆上滑落,不停的嘔,恨不得把肝膽給吐出來。手指滑落牆麵帶著幾處血痕十分觸目驚心。


    身影佝僂像是被什麽壓彎了腰再也直不起身,那雙銳利的眸子此時絕望、黯淡、痛楚甚至心如死灰,一臉生無可戀。


    菲爾德此時之前再排斥淩霄然這個男人,此時瞧見麵前淩霄然這男人的慘狀也不免動容、震驚,僵直身體,如果說以前他還懷疑淩霄然這個男人對阿湛的感情,此時也不得不承認恐怕這男人對阿湛的感情隻深不淺。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心辦壞事。一想到阿湛對麵前這男人的感情,菲爾德一時間心驚膽戰。


    淩霄然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他也不知道,他隻隱隱看著原本高大威嚴的男人第一次在他麵前彎了腰滿臉痛楚和悲痛沒有絲毫掩飾。臉上溫熱的血腥還殘留在他臉上,菲爾德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抖著腿剛要出門,裏麵喻成黎衣衫整齊走了出來。


    「你……」菲爾德一臉激動瞧了一眼麵前的男人,立馬推開人往裏麵走,果然見床上阿湛衣衫整齊躺著,除了嘴唇有些紅之外,阿湛身上並沒有其他痕跡。


    菲爾德一時間十分激動,迴頭沖喻成黎急問:「你沒有做?那剛才……」菲爾德說完眼睛一亮,此時心裏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其他脫口而出問道:「剛才你是做戲?」


    見喻成黎目光一直黏在阿湛臉上沉默並沒有否認,菲爾德此時倒是有幾分高看這男人,要是換一個人也不見得能忍住。見喻成黎仍然一眼不眨盯著阿湛不放,菲爾德有些看不過眼:「走,我們出去說!」


    「我想陪著她!」


    菲爾德翻翻白眼:「我有正事跟你說!」菲爾德此時見阿湛沒事心裏當真是舒了一口氣。菲爾德這會兒一想到剛才淩霄然的反應頗為心驚膽戰,虐是虐了淩霄然,可他怎麽覺得這一路完全是在虐他自己。


    菲爾德此時冷靜想道若是阿湛知道他做的事情,簡直不敢想像那後果。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喻成黎沒對阿湛做什麽事!也算沒發生大事。菲爾德迴神覺得自己手心滿是冷汗。


    之後同喻成黎說了一些事情,菲爾德不同意喻成黎留在菲爾德家族,喻成黎此時也沒有強求,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這次破釜沉舟演了一場好戲給淩霄然看,恐怕今晚之後這男人不放棄都不成,就算淩霄然一時不介意,但今晚的事情始終跟一根刺卡在淩霄然心口,淩霄然那麽高傲、傳統、骨子裏掌控欲大男子主義十足的男人怎麽能容忍他的女人曾經被其他男人占有過?


    隻要這根刺在,兩人就絕對和好不了,而且這根刺將來還會越來越大。到時候等淩霄然磨破阿湛的感情,阿湛到時候心如死灰,他再乘機而入,他就不信她不會接受他。


    等喻成黎離開後,菲爾德到底擔心淩霄然剛才的狀態,立馬派人稍微去查查對方有沒有完好迴到a市。


    「是,菲爾德少爺!」


    因為今晚這事,菲爾德一改對淩霄然的偏見倒是有幾分好感,一方麵擔心姓淩的受刺激出事,那以阿湛對那男人的在乎,他覺得自己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另一方麵等冷靜過後,他才意識到把阿湛迷昏讓喻成黎得到她這個想法有多麽瘋狂,菲爾德一整晚心虛又忐忑,一夜沒睡。


    第二天,菲爾德不知道的是,秦湛一醒立馬給陳寧清打電話,讓他查昨晚發生的事情。


    「菲爾德少爺,湛少醒了在客廳等您!」


    菲爾德強壓下心裏的心虛走到客廳,見阿湛坐在沙發剝桔子吃,模樣還是跟平日一樣,隻是看他的眼神讓他頗為膽戰心驚,他總覺得阿湛似乎知道了什麽,怎麽可能?阿湛昨晚明明昏迷了,要不然在聽到淩霄然的聲音就忍不住衝出來了。


    菲爾德想昨晚的情景看自己有沒有錄馬腳,想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露了什麽馬腳,說不定是他自己在嚇自己,對,肯定是他自己在嚇自己。菲爾德此時強裝冷靜,伸伸懶腰故意道:「阿湛,最近你忙的太累了吧,昨晚喝那麽點酒就直接困了。也是,之前在奧利弗莊園,你就跟睡神一樣。看來昨晚我運氣好,難得贏你一迴!」


    菲爾德以為阿湛會說什麽話,卻見她眸光定定落在他臉上沒有說話,菲爾德心裏打鼓,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阿湛,你這不是生氣了吧,要是你覺得不甘心,要不今晚我們再來拚一次酒?保證你贏!」


    秦湛卻淡淡道:「贏不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菲爾德你永遠不要騙我!你應該明白除了我的親人,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哪怕你親手遞給我一杯有問題的酒,我也能麵不改色喝下去!我懷疑誰也不想懷疑你!所以千萬別想私下小動作以為可以瞞天過海!」說到此時,秦湛話音一重一字一頓重複道:「菲爾德,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說完這些話,秦湛起身離開。


    菲爾德呆呆看著阿湛離開的背影,右眼皮卻猛跳,突然想到昨晚無比順利支開諾恩和陳寧清,要知道平日裏阿湛最得力的兩個手下每次都是跟在阿湛身邊,除非有阿湛的命令。


    想到這裏,菲爾德突然腿一軟,右眼皮跳的更為厲害,又聯想剛才阿湛說的話,菲爾德一時間腦門冷汗岑岑,心裏龔定阿湛是知道了什麽。越想越心虛忐忑。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沒過多久,菲爾德的心腹過來沖他匯報昨晚那位淩首長的事情,還真應了菲爾德心裏的擔心。


    昨晚淩霄然剛離開菲爾德家族迴到a市就立即出了車禍,現在已經在醫院搶救,他派人去a市打聽,不過a市慕家緊閉消息,根本查不到絲毫那位淩首長的信息。


    「臥槽!完了!完了!我真完了!」菲爾德此時聽到心腹的匯報心髒猛的一縮臉色大變,這會兒他已經預見阿湛若是知道這個消息估計弄死他的心都有了。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昨晚喻成黎沒有動阿湛。否則今天一早他們兩人都活不了。


    他已經確定阿湛昨晚知道那杯水有問題卻仍然喝下去,畢竟以阿湛的察言觀色,昨晚怎麽會瞧不出他有問題。


    就如她說的她不想懷疑他,所以明知那杯水有問題她仍然麵不改色喝下去,又或者阿湛存了試探之意想看他到底想做什麽,一時間菲爾德隻覺得渾身冷汗岑岑,心涼如水。恐怕在她醒來之後就立即察覺問題派人去查昨晚的事情了。


    菲爾德此時麵色大變,渾身顫抖,說到底他隻想她好並不是存心想害她,可不管是昨晚的事情還是淩霄然車禍的事情總之同他都撇不清關係,菲爾德此時再也無法冷靜立即吩咐人備車,比起阿湛查出來,還不如他先坦白,他寧願豁出這條命也不願意同阿湛決裂。


    「備車,立即備車,去奧利弗莊園!」


    「是,菲爾德少爺!」


    奧利弗莊園書房,陳寧清此時不緩不慢將昨晚所有的事情匯報,秦湛麵無表情聽。


    「湛少,昨晚您喝的那杯水確實有問題!這是一種毫無副作用含有少量安眠讓人昏睡的藥劑,當事人喝了這種藥劑添加的水或飲料,不會立即昏迷過去,而是幾分鍾後慢慢見效,之後當事人醒過來也察覺不出什麽問題。隻以為自己太疲憊昏睡過去!」


    秦湛眼眸微沉:「繼續!」


    陳寧清想到他剛查到的消息頗為驚心,他是真沒想到菲爾德有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把他們湛少昏迷還送到喻成黎的床上,想到昨晚那位淩首長去過菲爾德別墅莊園,陳寧清昨晚沒多想,此時一時間卻心驚的厲害。若是讓湛少知道這些事情,陳寧清此時不敢想像。


    又想著若是喻成黎得逞,他們湛少也不至於現在在他麵前麵如此冷靜。


    見陳寧清一直沉默,秦湛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沒有多少耐心冷聲道:「說!」


    陳寧清這才磕磕絆絆將昨晚所有事情說出口,包括菲爾德把她送上喻成黎的床。


    話剛落,陳寧清抬眼小心翼翼瞧自家湛少的臉色,見她一臉陰沉難看一副想殺人的模樣,心下一驚。咬著牙繼續匯報其他事情,包括昨晚那位淩首長到菲爾德莊園找她的事情。隻是他雖然知道那位淩首長去找他們湛少,卻查不出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湛聽完額頭青筋鼓跳,她想過菲爾德別有目的打著主意卻沒想到他竟然膽子敢這麽大,大到把她送到喻成黎的床上,想到昨晚的事情,秦湛此時不免心裏心涼一片。


    再想到昨晚仍然選擇喝下那杯有問題的水,秦湛此時也頗為心驚。又驚又怒。


    秦湛沉思的時候,諾恩敲門進來:「湛少,菲爾德少爺在外麵想見您!」


    秦湛斂了眼底的殺意,語氣冷漠:「讓他進來!」


    菲爾德是知道阿湛眼底不容沙子的性格,此時心裏頗為膽戰心驚,等進了書房,瞧見麵無表情冷臉的阿湛,菲爾德心裏隱隱覺得阿湛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


    秦湛揮退陳寧清和諾恩,書房裏隻有他們兩人,秦湛抬眸淡淡看他,空氣裏一陣沉默安靜的詭異。


    菲爾德心裏忐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該說什麽。阿湛看他的眼神太冷,菲爾德咬咬牙喊了一聲:「阿湛!對不起!」


    「哦?你有什麽對不起?不如好好說說自己到底幹了什麽好事?」秦湛勾起唇意味不明的笑,可她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溫度。


    菲爾德最怕的就是麵無表情明明笑著卻比繃著臉還冷,菲爾德咬咬牙垂頭把他做的不該做的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因為心虛和忐忑,他一直不敢抬眼看人。


    隻是淩霄然出事的事情,他還不敢說,若是說了,估摸今天他真要死在這裏。


    「阿湛,抱……」歉,最後一個字還沒吐出,菲爾德高大的身體迎頭被踹,胸口一痛悶哼一聲,哐啷一聲,把旁邊的桌椅給砸翻在地。


    「阿湛!」


    秦湛此時沒有留絲毫情走到菲爾德跟前,抬腳又踹在他肋骨處,高大的身體砸在附近的牆麵,哢嚓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菲爾德痛苦的悶哼聲音,疼的菲爾德一口血嘔了出來。


    秦湛眉眼殺意直露,臉色冷若冰霜,眼底毫無溫度隻有殺意和冷意,菲爾德看的心驚臉色變了又變,這一次他是真的從阿湛眼底瞧出對她的殺意和冷意,菲爾德渾身泛起寒意。


    秦湛走到離菲爾德身體處半米遠處停下:「你還真把我之前說的那些話當耳邊風了!」


    「阿湛,我……」


    秦湛抬腳走到他麵前,蹲下身抓起他的衣領,唇邊勾起冷冽的笑意,「不如你先跟我好好說說,姓喻的給了你什麽好處,竟然讓你如此算計我!」


    「不是,阿湛,我隻是……」他能說什麽,菲爾德眼底痛楚,他想說看著淩霄然和姓淩的他媽如此欺負她,他看不過眼,他更想說從知道那個男人相親,他更看不慣姓淩的如此對待她。


    但兩人相交這麽久,秦湛哪裏不了解他,此時瞧見他眼底的痛楚和複雜,哪裏不明白他心裏所想。大抵他覺得淩霄然對不起她,又覺得喻成黎這個人是好的對象,想讓她過的好,秦湛眼底複雜,想到昨晚麵前人說想她找一個對她好包容她的人,可昨晚他做的事情實在犯了她的底線和忌諱,但凡麵前的人不是他,就衝著敢這麽算計她,她絕不會讓這個人活著走出這個門。


    菲爾德突然抱住秦湛的腿:「阿湛,我錯了!從昨晚你喝那杯水開始我就隱隱有些後悔了!我隻是想虐虐姓淩的,見不得他之前那麽對你。」


    秦湛冷笑:「他有什麽對不起我?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各不相幹,甭說相親就是他真找另一個女人過日子,他也沒有任何錯,也不欠我什麽?在感情上,他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可他媽……」


    「他媽是他媽,淩霄然是淩霄然。菲爾德,我把你當成最信任的人,你把我的信任當什麽?你就那麽信任喻成黎?說來我同淩霄然走到如此地步,喻成黎當真功不可沒!一個時時刻刻步步想算計我的人,你覺得我會喜歡?我他媽告訴你,就是喻成黎再好再優秀這世上隻剩他一個男人,我秦湛也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話一落,秦湛起身從桌上抽屜拿出一疊證據扔在他臉上。


    「睜眼好好看看你自以為是給我找的好對象!」


    菲爾德捂著腹部撐起身體,愣愣看著地上一疊資料,撿起資料睜大眼越瞧臉色越沉,越瞧臉色越白。


    秦湛也不看菲爾德的臉色,繼續道:「還有之前a市暗殺的事情,十之八九跟他撇不清關係,你當真以為他溫柔又無害?」話一落,不等菲爾德繼續開口,秦湛先開口道:「以後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記住好好睜眼看人,不是對你笑對你好的人都是好人。這麽天真幼稚的問題三歲孩子都懂,別讓我懷疑你的智商後悔幫你,這次的事情因為我並沒有什麽損失,所以我不會再追究你的責任,但菲爾德,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我秦湛這輩子的信任隻有一次,那人若不珍惜,我不會再給那人絲毫機會!」說完喊陳寧清進來把人送迴菲爾德家族。


    菲爾德卻聽完阿湛的話腦袋一陣轟鳴,阿湛竟然要跟他絕交?阿湛竟然要跟他絕交?


    菲爾德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又是愧疚和後悔麵色怔怔盯著麵前狠絕無情的人心涼如水。


    此時他才真正明白他錯的有多離譜,他還妄想喻成黎得到阿湛的身體,阿湛能對他另眼相待,恐怕若是昨晚喻成黎真做了什麽,阿湛絕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和喻成黎。或許阿湛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但凡他不是菲爾德,今天阿湛絕不可能讓他活著走出這個門檻。


    菲爾德此時真的後悔,想到昨晚淩霄然對阿湛癲狂的感情,想到淩霄然出事,陳寧清扶他出門的時候,菲爾德頓住腳步咬咬牙還是打算將淩霄然昨晚受刺激車禍的事情告訴她,他打定主意若是阿湛這會兒就是要他的命,他也絕不反抗。


    「阿湛,你現在最好先迴a市,我心腹早晨告訴我淩霄然昨晚出事了!」菲爾德又將昨晚他帶淩霄然聽牆角想刺激虐他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喻成黎沒有碰她,卻在淩霄然麵前演了一場好戲。


    「你說什麽?」秦湛臉色一變,還想問什麽,桌上手機鈴聲響起,秦湛掃了一眼屏幕,瞥見慕小叔的手機號碼,立馬接起電話。


    「阿湛,你趕緊迴a市,霄然出事了!真出大事了!」慕揚天想到一大早聽到霄然出事的事情,人就已經傻了。昨晚霄然搶救了一晚上,現在還沒能醒來,慕家如今亂成一團,昨晚聽到霄然出事,老爺子高血壓直飆升也昏迷過去,幸好現在已經醒來脫離危險。這會兒除了他大哥和幾個哥哥鎮定一些,哭的哭,鬧的鬧。特別是嚴母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慕揚天又說了一些話,見阿湛對麵始終沒有迴話,一時間也有幾分擔心,連續喊了她幾次名字。


    秦湛此時腦袋還有些懵,眼前一陣陣發黑,幸好慕揚天說霄然隻是昏迷已經脫離危險了。秦湛這才冷靜幾分,強壓下心裏的緊張。


    等掛了電話,秦湛白著臉登時讓陳寧清和諾恩備車去機場。從踏出書房始終沒有瞧菲爾德一眼。


    菲爾德心涼如水。清楚明白若是淩霄然那個男人真有什麽事情,這輩子阿湛都不會原諒他。


    另一邊醫院,等淩霄然度過危險期轉入普通病房,慕家一家人才舒了一口氣。韓韶幾個在旁邊也舒了一口氣。


    慕揚天掛了電話匆匆過來,此時聽到霄然度過危險期才鬆了一口氣,剛才跟阿湛是胡扯的,他就怕霄然剛出事,小湛又突然出事。


    慕老爺子坐在醫院長廊椅子上拄著拐杖,手上還打著點滴,整個人跟老了幾歲:「通知小湛了?」


    慕揚天點點頭:「估摸過幾個小時小湛就會趕到a市!」


    慕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那就好!」


    「爸,霄然怎麽突然在a市出了車禍?韓韶幾個昨晚不是跟著霄然麽?」慕揚天忍不住問道。


    慕老爺子已經讓人調出車禍現場監控,昨晚的車禍分明是霄然開車速度太快,後來自己撞上那輛卡車。


    慕老爺子此時也頗為想不通,又重新問了韓韶幾個,韓韶幾個昨晚隨他們淩大去了義大利,但淩大自己一個人去見的大嫂,後來好像淩大並沒有見到大嫂,迴a市的途中,他們也沒察覺淩大跟以前有什麽不同,隻不過似乎昨晚的淩大特別沉默,臉色也似乎有些不對。


    慕老爺子先是懷疑霄然昨晚是不是見了小湛,小湛不肯迴來受刺激,可就算兩人吵架,霄然也不見得受刺激衝上車去撞卡車自己找死。


    慕老爺子還是十分了解他這個孫子是個十分理智的人,此時暗道難不成這次的車禍隻是巧合?


    慕老爺子心裏起伏,見一旁嚴母哭哭啼啼,他眉頭微蹙倒是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迴答慕揚天的話,隻是嘆道:「小湛迴來了就好!」


    慕父此時臉色沉重,他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難得找迴來卻出如此禍事,慕父心裏難受,慕家二叔三叔幾個連忙安慰。


    就在這時候,慕二嬸的聲音如天籟傳來:「霄然醒了!霄然醒了!」


    慕老爺子急忙起身進去,慕父和慕二叔幾個急忙扶住老爺子:「爸,慢點走!」


    慕老爺子心急想見霄然,腳步非但沒有慢下來,反而疾步走進vip病房,聲音急切:「霄然!霄然!」


    淩霄然雖然醒來,十分沉默沉靜,表麵看一張麵癱臉像是同以前沒有多少差邊,仔細打量接觸,卻覺得他比往常還沉默內斂。氣質冷冽卻少了幾分人氣,以前眼底多少還有些笑意,見親人時候還有幾分溫度,如今瞧著任何人卻沒有絲毫溫度更別提笑意,沒有一點人氣,更像是生無可戀,冷硬的輪廓越發冷酷無情。


    嚴母和慕父以及老爺子在旁邊說了許多話,半響也不見得他應一次。


    除了一開始一句『我沒事!』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嚴母急的不行,想問他發生什麽事情,又怕刺激他。見他目光掃過打石膏的腿上,嚴母怕他多想,急忙說道:「霄然,醫生說你腿沒有多大的事情,隻是粉碎骨折,過程中受點苦還是能治好的!」


    「不用治了!」淩霄然撐起身體,眉梢淡淡開口。


    慕老爺子一眾人聽到霄然這話一驚,齊齊看著床上的霄然。


    「那怎麽行?」嚴母先忍不住開口,聲音猛的拔高,眼淚嘩啦啦的往眼眶掉,一臉悔意:「霄然,媽知道錯了,媽真的知道錯了!你要喜歡小湛,媽去求她迴來!媽現在就去……」


    嚴母的話還沒說完,淩霄然聽到熟悉的名字,麵色驟變,沉沉的眼睛空洞瞧著虛空一處,驀然控製不住痛楚,嚴母一時間瞧見霄然眼底再明顯不過清晰不過的痛楚一愣。


    要知道這個兒子從來沒有讓她操心過,按照老爺子的話,霄然這孩子心思太深,什麽事情憋在心裏,極為冷靜,他要不樂意,別人休想從他麵上瞧出他絲毫的情緒。


    可此時霄然眼底痛楚憋不住傾瀉而落,高大的身影看起來格外落寞脆弱!


    嚴母不清楚霄然到底遇到什麽事情受了什麽刺激,但此時瞧著這失魂落魄,三魂像是去了七魄的兒子,嚴母一時間大痛:「霄然,你別嚇媽,霄然,你到底怎麽了?」


    片刻後,淩霄然將眼底的情緒斂的幹幹淨淨,慕老爺子和慕父幾個還想問他,低沉冷酷的聲音不緩不慢響起沖老爺子道:「我沒事!爺爺,我想休息!」


    「霄然!」慕老爺子還想說什麽,慕揚天瞧著霄然此時表情不對勁,趕緊插嘴開口:「爸,霄然肯定是累了,先讓他休息一會兒。」等一會兒阿湛來了就好了,阿湛就是霄然的靈藥。


    慕老爺子此時也瞧出霄然的不對勁,不敢多刺激他,心裏同樣存了同老四同樣的想法,想著等著到時候小湛迴來就好了。


    慕老爺子怕吵到霄然,喊所有人出去,老爺子昨晚大病一場,此時也沒有什麽精力。慕父幾個扶著老爺子出去。


    嚴母本來還不想走想多陪霄然一會兒,見霄然眉梢疲倦,眼睛裏充滿血絲,一臉蒼白的臉色實在不算好看,嚴母想著迴去煲點骨頭湯給霄然喝:「霄然,那你這裏好好養傷,媽去煲點骨頭湯給你喝,你傷也好的快!」


    病房裏安安靜靜的,嚴母三步一迴頭慢吞吞離開。


    慕父和慕揚天在外麵,嚴母想到霄然的話,眼淚打轉含在眼眶裏突然失聲痛哭道:「瑾天,揚天,你們說霄然要是真不治腿了怎麽辦?」


    慕父不大會安慰人,慕揚天口才好,急忙把小湛迴來的事情說了一通。別人勸霄然不一定聽,小湛勸,霄然肯定會聽。


    隻要霄然肯好好治腿,嚴母恨不得把秦湛供起來當祖宗。嚴母心裏警告自己萬萬不能再得罪這個兒媳婦。


    嚴母心裏還有些不安:「霄然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沒事吧!」


    慕揚天讓嚴母放心走,這裏他先守著,等小湛來了他就通知她。


    嚴母這才放心離開。


    慕揚天瞧著嚴母的背影十分複雜,嚴母耳根子軟歸耳根子軟,對霄然這個兒子確實沒話說。隻是真可謂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若不是她,霄然和小湛怎麽會落的如此境地。


    不過剛才那通電話,他也確定小湛對霄然不是真的絕情。他現在就希望兩口子好好過。


    秦湛在中午十二點趕到醫院,午飯也來不及吃,見到慕小叔就忍不住急忙開口:「他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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