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從嚴母突然昏迷,慕父包括慕揚天幾個立馬趕迴來。卻發現除了嚴母,那位姓項的姑娘也在慕家,彼時嚴母還在慕家客房安慰項蕭那姑娘,慕揚天瞥見自家大嫂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說話那語氣和藹的跟親閨女一般,登時對慕父麵麵相覷起來。


    慕父上樓前自然打聽發生過什麽事情,家裏的阿姨雖然說的不是那麽清楚,慕父還是猜到一些,此時見嚴母麵容和藹對這位項姑娘,見這一幕,他還能有什麽不明白,臉色猛的一沉,他真沒想到他媳婦竟然如今這般糊塗,心裏還打著那個主意,甚至私下直接同小湛介紹。要是這女人對霄然沒有那份心思還好,可要是有,他媳婦這般做,卻是打小湛的臉。


    對這位項姑娘他之前其實並沒有多少關注,之前也是因為傳聞刻意接近霄然他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對於這女人是不是真的接近自家兒子他並不關心,因為對霄然,他還是有十分把握,單就是霄然對小湛的感情,他也不相信霄然會喜歡這姑娘。


    他很早之前通過項家老爺子見過這位項小姐,不否認這項家姑娘的優秀,不過在他這個做公公的心裏,比起一個陌生的女人,不管這女人是好還是不是好的,他心裏對小湛這兒媳婦的偏愛還是偏心到骨子裏。如今見嚴母同這位項家姑娘『母女情深』的一幕眉頭緊蹙。


    嚴母和項蕭此時瞧見動靜,項蕭眼尖先瞧見門口的人,立馬猜出門口人的身份。不等嚴母開口,項蕭先搶先開口,撐起身體急忙起身:「伯父!您怎麽來了?」


    慕父認真打量了這位項家姑娘,越瞧臉色越沉,他淡淡掃了項蕭一眼,目光頗為冷淡放在嚴母身上:「到底怎麽迴事?」


    「你來的剛好,瑾天!」嚴母此時見慕父來了,臉色一喜,沒等瞧清楚慕父的臉色,立馬開始掰扯小湛的缺點和不懂事,又急急把剛才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完全站在項蕭的立場指責小湛的狠毒。


    嚴母心裏又氣又怕不是不複雜,一方麵,在這之前,小湛這孩子在她心裏還算是十分懂事乖巧的,相處這麽久,哪裏會沒有感情,又替他兒子生了兩孫子,老爺子家裏人就沒有不喜歡這兒媳婦的,她之前也對這兒媳婦十分有好感,哪裏知道今天的小湛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看她冰冷的眼神以及看項蕭那狠毒的目光讓她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她之前真是希望小湛這兒媳婦能同蕭蕭這孩子好好的,她剛開始還對認幹女兒這事對這兒媳婦有幾分性心虛愧疚,哪裏知道這兒媳婦竟然這般打她的臉,嚴母心裏憋著氣,漸漸生出一些不滿,覺得這兒媳婦完全沒有把她這婆婆放眼裏。尤其是項蕭這孩子越懂事,她心裏對兒媳婦越發不滿意。對項蕭這孩子越愧疚。既然認下了這個閨女,她此時要是不表明點態度,對項蕭這孩子還真是不公平。瞧見小叔子慕揚天也在,她心裏還擔心項蕭這孩子身體有什麽問題,趕緊沖慕揚天道:「揚天,你趕緊通知也霄然迴來看看他媳婦做的好事。順便讓他親自帶蕭蕭去醫院好好瞧瞧。這次我也要他明白不管他媳婦同意不同意,我這個閨女就這麽認下了。要是他媳婦還有點良心,趕緊過來認個錯!」


    嚴母話音剛落,別說慕父,就是慕揚天臉色都變了,他剛才沒聽錯吧,他大嫂不僅要認這個女人成幹女兒?還要讓小湛來認錯?他真沒聽錯?


    嚴母沒注意慕父的臉色,項蕭卻是一個十分懂人情世故的女人,哪裏瞧不出慕父眼底的怒氣,她十分清楚在慕家論說話權除了老爺子就是這位慕父,她想嫁進來,討好嚴母是第一步,最重要的就是討好慕父和慕老爺子,若是讓這兩位厭棄那個女人,她也就成功了一大半,她可不想因為嚴母的話讓慕父對她有什麽不好的印象,登時立即截住嚴母的話:「幹媽,不用了,都是我的錯,我隻是沒想到我幫忙抱個孩子能讓慕夫人有那麽大的反應,可能慕夫人真誤會了什麽!」說到這裏,她眼神十分黯淡和失落,咬咬唇突然道:「要不幹媽,這認幹女兒的事情就這樣算了,認不認無非就是個形式上的事情,算不得什麽大事,隻要您心裏有我這個幹女兒就行,以後不管如何,我有時間經常來陪您就是。」邊說邊小心翼翼偷偷瞧慕父的臉色,到底修煉不夠,還真沒瞧出慕父心裏所想。


    倒是嚴母聽到項蕭的話,臉色十分和藹和柔軟,那目光簡直把人當親閨女了,慈愛又愧疚,心裏對項家這姑娘好感那是蹭蹭的上漲飆升,若是說之前存了七八分認幹女兒,此時便存了十二分的心:「蕭蕭,你放心,既然你都喊幹媽了,媽也表態,你這個幹女兒不管其他人同意不同意,我都認定了你這孩子。至於其他事情,你也別管,好好休息就是。等你好了,幹媽幫你討迴公道!」


    「幹媽!」項蕭目光十分動容,感動看向嚴母。


    她心裏自然是十分樂意嚴母幫她,最好嚴母和秦湛那個女人能立馬反目,不過目的表現太明顯可不好,她還是十分忌憚這位慕父,當然還有一點,這公道真討了,對她還真是百害而無一利,隻能短暫泄泄憤,還有一點,就算嚴母真討,慕父會讓嚴母拐著胳膊幫她一個外人對付自己兒媳婦?到時候不討好不說,還有那位淩首長又怎麽看她?


    這位慕上將還有慕家其他人也不比嚴母好糊弄,還不如賣個乖,刷刷慕家的人的好感,到時候等她同慕家的人關係親密,還怕報不了仇?


    項蕭心裏打著主意,臉上卻依舊十分溫柔得體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怪秦湛。又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好話說盡。


    嚴母瞧著再滿意不過,心裏更愧疚了,這孩子真是通情達理,透過這張臉像是看到幾十年前的自己,登時嚴母對項蕭越發親近,她對別人的嘲諷和狠毒深有體會,心裏更是打定主意認定了這孩子,不管慕瑾天同意不同意,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性格也太好了,以後也不知道哪個男人有福氣能娶到你這麽一個懂事又通情達理的媳婦!這要是霄然沒結婚,我……」話還沒說完,被慕父青著臉打斷嚴母的話。


    慕揚天心裏也被嚴母的話噁心了,眉頭緊緊蹙起,就憑這女人能取小湛而代之?靠,他大嫂這是什麽眼光?


    慕揚天第一次對他這個大嫂有幾分不滿,拐著胳膊幫外人懟自己兒媳婦?這要是他,他可不管誰對誰錯,先幫自家人總沒錯。頓時冷笑插話:「大嫂,你這話可說的真不地道了,可別讓誰平白以為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嫁進慕家?還真當慕家其他人死了?」


    聽到慕揚天的話,嚴母還沒變色,項蕭臉色卻狠狠變了,哪裏會不明白這慕家四少這是對她指桑罵槐說她不配嫁進慕家!臉色登時蒼白一片,心裏憤恨的不行,臉上的假笑差點維持不住,勉強笑道:「幹媽,以後這種話還是別說了,我知道我配不上淩首長!除了這次,慕夫人還是個很好的人!」


    「什麽叫除了這次,項小姐是什麽意思?事情還沒查清楚,貿然把責任都推到我慕家的人身上,當我慕家的人是好欺負的?」慕揚天插話。


    「揚天!」嚴母覺得項蕭受委屈了,剛要開口幫忙說話。


    慕父點點頭截住嚴母的話開口:「揚天說的沒錯!什麽事情都應該查清楚再論,更何況我兒媳婦我會不知道她品性?」


    項蕭還沒被慕揚天的話氣的半死,就被慕父的話噎的啞口無言,心裏一陣涼意和冷意,感情對這位慕父和慕家四少來說,她這些罪和傷都是白受的?項蕭氣的不行,偏偏又不能得罪這兩位,隻好一臉蒼白看著嚴母,咬著唇表示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嚴母還想替項蕭說什麽,被慕父截住話:「不是這個意思就行!而且我也覺得揚天剛才的話說的沒錯,想進我慕家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的!」說完又沖嚴母開口語氣生平第一次帶著淩厲的冷厲把嚴母嚇了一大跳:「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活了這麽一把歲數難不成你還不明白!」


    嚴母被說的一怔,項蕭更是難以置信慕父對秦湛那個女人偏心到心窩裏。不,不止慕父,還有這位慕四少,項蕭心裏十分不甘心,她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女人了?什麽阿貓阿狗,她是阿貓阿狗,姓秦的那個女人又算什麽?她哪一點比得上她?心狠手辣脾氣又差,她根本配不上淩首長。


    不行,她一定要讓慕家人看到那個女人的真麵目,否則她哪裏有機會嫁進慕家?想到這裏,項蕭手指甲掐進肉裏卻絲毫沒有一點感覺。


    嚴母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她心裏也沒這意思,隻是想在慕父和慕小叔麵前多贊贊項蕭這孩子,想刷刷慕父和慕小叔的好感,對項蕭以後在慕家有好處,哪裏知道不止揚天這孩子反應這大,慕父更是直接發怒掃她臉麵,往慕父臉色瞧了一眼,見慕父臉色鐵青,便知道他的意思。對慕瑾天這個男人真發怒,嚴母骨子裏還是有幾分怕的,隻好開口道:「好了,揚天,大嫂也知道……」說錯話了。


    話還沒說完,嚴母眼尖瞧見站在門口不遠處的人,登時聲音打了個抖:「小……湛!」


    嚴母向來是個耳根子軟的人,之前聽著項蕭的話,心裏對這個兒媳婦是真生氣了,可此時瞧見這兒媳婦站在門外,也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才那句話,對這個兒媳婦縱然有太多不滿她也沒想過讓霄然和這兒媳婦離婚。心裏正有幾分心虛。


    項蕭眼看嚴母也要軟了態度,趕緊撐起身體拉住嚴母的手表示讓嚴母千萬別發怒。不是秦湛的錯,都是她自己的錯。


    嚴母瞧著項蕭懂事忍讓的模樣心裏不忍了,要說真正的受害者是項蕭這孩子,反觀慕父和揚天隻顧著護著秦湛忘了這孩子的苦楚,嚴母哪裏看的過去,登時臉色沉下,冷哼一聲,語氣有些發硬冷淡:「終於知道做錯事了?還不過來跟蕭蕭道個歉?」嚴母說著這話心裏卻顧及秦湛的手段,想著以後孩子萬萬不能讓她來教。等過一會兒她得把兩孫子接迴來才是。


    慕揚天也嚇了一跳,迴頭瞧見小湛筆直雙手插在褲兜,短髮斜劉海劃過眉眼,眉梢冷漠卻多了幾分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威嚴,平日裏小湛對他和慕家的人都極為親近,還真少見她這模樣。


    慕揚天看直了眼,跟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好接近。可這一秒的風情可真是看起來太帶感了,撩的他心髒砰砰直跳。


    霄然能娶到這媳婦真他媽不虧。


    慕揚天剛要打招唿,見秦湛不緩不慢走過來,目光看向嚴母突然開口:「媽,我勸你還是先迴避的好,一會兒我若是把人當著你的麵弄死,您受不住怎麽辦?」話音剛落,目光淩厲掠過嚴母,盯在項蕭那個女人身上,眼底一層層結冰透著殺意,強大的氣場逼的對方臉色發白。


    這話剛落,周圍陷入寂靜,項蕭根本沒想到這女人又突然出現,聽到這話,驚的差點叫出來,眼底俱是恐懼。心裏有幾分不安和恐懼,今天下午她是真明白了這女人真不是個善茬,她縱然心機深沉,卻架不住對方手段狠辣,每次不是重傷就是差點死,哪裏能不怕?心裏恨的不行,怨恨的目光像淬了毒落在秦湛身上,滿眼不甘心和仇恨一閃而過。


    項蕭咬咬牙心裏冷笑道她就不信現在慕父嚴母幾個在,這女人還敢動手?當然要是動手也行,她還真巴不得這女人在慕父和嚴母麵前動手,項蕭正想開口。


    嚴母尖叫一聲,氣的仰倒:「你看看,慕瑾天,你看看,她根本沒有把我這個當婆婆的放眼底。霄然怎麽就娶了這麽一個狠毒的媳婦?」


    「媽,我從來就是個狠毒的人!我以為您知道!」秦湛眯起眼冷笑:「當然,你要不滿意我這個兒媳婦,可以換個人選!」


    「小湛!」


    「小湛!」


    慕父和慕揚天異口同聲開口喊秦湛的名字,嚴母氣的渾身發抖,秦湛漫不經心瞥了一眼嚴母淡淡開口道:「媽,當然,你要和這個女人母女情深,我沒意見,但誰讓這個女人千不該萬不該動不該動的人,我他媽剝了她的皮又如何?」


    嚴母被那一句剝皮的話嚇的大駭,踉蹌後退幾步:「慕瑾天,你聽聽,你聽聽這個女人說的什麽人話?不行,必須離婚,這樣的兒媳婦我還真要不起!」


    項蕭也嚇的牙齒打顫,尤其是那句『動了不該動的人』驚的她渾身呆滯,她知道了?她知道她動了那野種?項蕭越想越怕越沒心底,讓她最怕的是她怕她把這事直接說出口,那慕家的人絕不可能原諒她。項蕭一臉冷汗,心口嚇的喘不過氣。卻在聽到嚴母那一句離婚,心底狂喜。


    「小湛!」慕揚天心驚膽戰趕忙過去,看來小湛是聽到嚴母那句話了,生怕下一秒小湛同嚴母撕破臉,他心裏卻對嚴母的話嗤之以鼻,怪不得小湛這麽生氣?讓小湛跟那女人道歉,那還是得了吧!而且那女人也配?大嫂這太過了吧!到底小湛是她兒媳婦還是那姓蕭的是她兒媳婦?慕揚天十分不理解嚴母的想法。怪不得小湛會心寒,連換個兒媳婦的話都說了出來。


    慕父此時瞧見小湛臉色也緩和下來,眼底多了幾分柔色,看著姓肖的女人眼底透著淩厲的果決。


    他私心裏可不想讓小湛再踏這趟渾水,指不定嚴母怎麽包庇姓項的女人,讓小湛吃虧,至於小湛的話,慕父沒聽進心底,相處這麽久,這兒媳婦什麽品性他還是清楚的。讓小湛如此動怒,看來這姓項的人做了什麽事情惹怒小湛,此時見這場麵便開口:「揚天,趕緊帶小湛下樓去!」


    「我知道了,大哥!」慕揚天懶得看那女人的惺惺作態,嚴母在這裏,他也怕小湛吃虧,對小湛的戰鬥力他十分認可,可嚴母護著那女人,小湛哪裏動的了那女人?


    「爸!」小湛剛開口,慕瑾天開口:「小湛,這些事你別管,跟著揚天下樓,爸給你討迴公道!」


    秦湛觸不及防聽到慕父的話,麵色一怔,瞥見慕父柔和的麵容,秦湛到底不能不給慕父臉麵,抿了抿唇。


    倒是慕揚天聽到慕父的話,整個人都樂了,哎呀,還是他大哥會說話,瞧瞧,這話說的多好聽?


    嚴母見慕瑾天聽到秦湛說出那般狠話,仍然護著她,眼底最複雜,臉色一變再變,還想開口,就聽慕瑾天繼續開口:「離婚不是兒戲,也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是霄然同小湛兩人的事情,他們不想離婚,誰也逼不了他們!我也不允許任何人逼他們!」


    嚴母一呆,這會兒也有幾分清醒,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慕瑾天這男人恩怨不明的一次,見她這麽包庇這兒媳婦,嚴母心裏不是不舒服,這輩子要是這男人對這兒媳婦的好有對以前對她一半好,她也不至於前半生過的那麽痛苦,嚴母閉眼,心裏到底還有幾分不甘心,甚至有幾分妒忌。不論是自家兒子還是慕瑾天對這個女人是真的沒話說,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慕瑾天!你剛才沒聽到她的話?這麽狠毒的兒媳婦你也敢要?何況受傷的是蕭蕭。」


    「大嫂,話不是這麽說!小湛隻是嘴上說說而已!而且誰規定誰受傷就是受害者了?這事情還沒查清楚!沒聽到小湛說這女人動了不該動的人麽?肯定是這女人先動手的!」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項蕭生怕秦湛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趕緊撇清關係,又同嚴母表示自己身體不舒服。把嚴母嚇的不行,趕緊問她怎麽了。


    慕瑾天瞥見嚴母關心項蕭的場麵,眉頭緊緊蹙起,嘆了一口氣,他十分不明白嚴母為何一再幫著外人對付自己兒媳婦,難不成她真想讓這個女人取小湛代之嫁進慕家才甘心?真等這個和睦的家散了她才甘心?語氣冷了幾分開口:「項姑娘受傷的事情輪不到你替她做主!」


    「慕瑾天!」嚴母氣的臉色發白,啞口無言半響找不到話頂慕父。


    先前項蕭還有些狂喜,此時卻渾身發涼,被慕父這一連串的話氣的差點吐血。她妄想用這件事離間慕家的人和這個女人,卻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想的太過簡單了。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越想越不甘心,手指摳在掌心都摳出血了。她堂堂項家千金,何嚐受過這種委屈,更別說這委屈還是慕父給的,她恨不了慕父,隻能把所有責任和仇恨都算在秦湛那個女人頭上,咬著唇極力維持最後一絲笑容:「伯……父!我……沒怪任何人!都是我自己的錯!我也相信慕夫人隻是嘴上……說說!沒其他害心!」邊說邊往秦湛方向看,渾身心驚膽戰:「我現在身體不舒服,可能……」


    慕父是個十分有眼力的人,大半輩子過去,吃的鹽比項蕭吃的米還多,先不論這姑娘是不是好的,但他從剛才的觀察得出這姑娘絕對是個心機深沉的,再加上之前那些傳聞,慕父不得不多想,在感情上,慕父雖然遲鈍,但所謂旁觀者清,這事又發生在自家兒子身上,慕父哪裏瞧不出項家這姑娘對霄然有意思,他對這兒媳婦再滿意不過,哪裏能


    讓這女人破壞慕家的和睦,沉聲開口道:「項姑娘應該沒多大的事吧!」


    「伯父!我……」


    「既然沒多大的事就好!我慕家還有些事就先不招待了。」說完慕父語速很快喊了一個人直接吩咐下人把人送迴去。趕人的架勢不言而喻。


    項蕭哪裏不知道慕父的意思,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青白交錯,整個人都懵了,她自認為給慕父的印象還不錯,哪裏知道慕父一秒也不打算留她,連最基本的禮儀禮貌也全然忽視。


    「慕瑾天!你到底什麽意思?怎麽說蕭蕭也是我新認的幹女兒,你趕她算什麽意思,還是你根本想趕的人就是我?」嚴母心裏不甘心啊,她也想不明白到底什麽真的不甘心,隻是瞧見慕瑾天這麽護著秦湛這兒媳婦她渾身不舒服。此時氣的理智頓失,話不過腦脫口而出。


    慕瑾天心裏對嚴母不是不失望,但總歸這輩子是他對不起她,嘆了一口氣:「阿畫,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項蕭哪裏敢讓嚴母因為她同慕父吵架,真要如此,慕父還有慕家其他人還能對她產生芥蒂,趕緊勸嚴母。


    嚴母沒看慕瑾天一眼,開口道:「蕭蕭,一會兒等霄然迴來,我讓他送你迴去!」


    慕瑾天眉頭緊蹙,想著就是嚴母開口,霄然也不可能不顧及小湛,他


    生怕嚴母又說什麽,見自家四弟還傻傻站著沒有帶小湛下樓,慕瑾天趕緊揮手讓他帶人下樓。


    秦湛這次過來本打算同嚴母撕破臉麵甚至打算同慕家斷了關係,也要他媽弄死姓項的女人,哪裏知道慕父和慕小叔完全站在她這邊幫她,慕小叔還好說,讓她意外的是慕父,慕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按道理來說,項蕭那女人傷的那麽慘,又是她先動手,從各方母,慕父都應該保持中立或者站在項蕭的那邊,可慕父卻從始至終沒有追究她動手的責任,甚至說出相信他兒媳婦的人品的話,一直護著她,秦湛不是不動容,相反,她十分動容,以前是因為淩霄然,所以對慕父敬重卻不大親近,但今天,她真心覺得這公公真是對她極好。這份情,她領了。至於嚴母的話,她也不在乎,她狠毒她說的是事實,對嚴母,她如今無話可說。


    這會兒秦湛也不打算讓慕父為難,她要真在慕家動手,嚴母勢必幫姓項的那個女人,她不顧及嚴母也要顧及慕父。她還是不希望因為她讓慕父和嚴母關係之間再有隔閡,至於項蕭那個女人,她就不相信找不到機會收拾,整不死她?想通這點,秦湛終於勾起一個笑容,拍拍慕小叔的肩膀:「我們下樓!」


    慕揚天見小湛沒有把嚴母的話聽進心裏心裏鬆了一口氣,同小湛一起下樓邊想事情,他現在是十分不明白他大嫂為什麽突然如此糊塗。她不怕小湛芥蒂就不怕影響霄然和小湛的感情?


    走到樓下,慕揚天開口道:「小湛,你別多想,大嫂是糊塗了,也不知道那姓項的給了大嫂什麽迷魂藥。」


    秦湛淡淡嗯了一聲,慕揚天還想說什麽,就瞥見自家侄子麵容匆匆趕迴來,那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小湛身上,笑了笑:「霄然,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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