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在雨林噴頭下衝洗著,水從她的頭頂順著烏黑的長發滑落,吻著她背上的肌膚,沿著腰後凹入的曲線,形成一個小水窪,充盈後再溢出,鎖骨裏的小池塘也向外湧著泉。


    沈韶不足五十公斤的體重,對她這個身高的人來說,確實有些太低了。


    她焦慮地思索關於再過兩小時後就要開始的新年拍賣會。


    “沈姑娘,你還好嗎?”,沈韶思考的時間有點太久了,進了浴室之後遲遲不出來,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恩喜兒擔心她在裏麵暈倒。


    沈韶按了一下牆壁上的控製平板,關上了水,迴複恩喜兒說自己沒事。


    “手指都泡皺了吧,在想什麽呢?”,恩喜兒看向剛從浴室走出來,穿著浴袍剛剛吹好頭發的沈韶,“沈姑娘,我看你是精神壓力太大了,喝點這個吧。”


    她將一杯熱乎乎的花草茶放在了茶幾上,並且一臉操心地開始推銷:“等這次的案子結束,我迴頭把你介紹給我的一個醫生,他搞傳統醫學很厲害的,一把脈就什麽都能診出來,讓他給你開個方子調理調理。”


    恩喜兒歎了口氣:“怪不得你父母要操心呢,沈姑娘你有的時候沒自覺,逼自己用力過猛、勞神勞心,長期思慮過度對身體很不好的,還是這麽年輕的小姑娘呢……”


    沈韶心想難怪中校說自己老媽經常絮絮叨叨的很囉嗦,不過她自己的媽媽說實在的也好不到哪去吧,或許全天下的母親都是一個樣。


    “呀,沈姑娘,你都長白頭發了!”,恩喜兒用一隻手捂著嘴驚訝地倒吸一口氣,她眼球有些震顫,伸手將那根頭發從中挑出,牽到沈韶的麵前讓她拿著發尾查看。


    沈韶愣住了,她今年不過23歲,過完年,下個月底過完生日也就才24而已,家裏也沒有什麽遺傳的少白頭之類的問題,眼前年齡大她近兩輪的恩喜兒都尚未長出白發,她這麽一個年輕女孩居然已經有了銀絲,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情況。


    “可、可能是有一個毛囊壞掉了吧。”,沈韶一把拔掉了這根頭發,扔到沙發旁的垃圾桶裏,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她難以相信會在這個年齡迎來自己的第一根白發。


    恩喜兒的眼裏充滿了憐惜,按她嘴上的說法,她的感情隻給“自己人”,這會兒她的心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難過和心酸。


    “恩掌櫃,我們去吃午飯吧。”,沈韶強擠出一個笑容,她現在也不是太有心情想白不白頭發的事情,光是一想到中校還渾身是傷地躺在冰冷的牢房裏,她就覺得自己有沒有白頭發壓根不重要,女孩子雖然天性愛美,但她沈韶還沒這麽矯情。


    恩喜兒總是在奇異的時刻展示她的讀心術:“沈姑娘,你是不是瞞著我竹兒什麽情況,自己一個人在那擔心?”,她用手掌順了順自己的心口:“你這孩子,就是天性太善良了,才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我怕你是遲早要因為心軟吃虧……我家那個臭小子從小跟著軍隊也學得老實巴交的,你們倆沒一個精點兒的可怎麽成啊!”,她巴不得把自己和樹醒風的心眼子分幾個給沈韶或者恩竹用用。


    沈韶啞口無言,她不知道怎麽把這個話題糊過去,她可不希望恩掌櫃繼續加藥量了,她昨天看到對方從小包裏拿出一盒助眠的藥物,眼見恩掌櫃睡前搞了幾片出來吃,今天一早照樣四點多就醒來,走到一樓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恩竹他……”,沈韶找了個借口,“我擔心他在裏麵太冷,我看王城這幾天又降溫了。”


    恩喜兒看她不願意說,也就不再過問:“我們先吃飯,然後你就要和你的朋友連線了吧?事不宜遲,早點吃了早點休息一會兒,你也早點準備起來。”


    ……


    沈韶迴到房間,從手環上給李雨嫣發去消息,問她現在什麽情況。


    “參加拍賣會的人已經陸續進場了,但是暫時還不確定那個神秘買家會不會到現場來。”,李雨嫣迅速發迴消息,“也有可能會用電話委托的方式。”


    “我讓你安裝的軟件你裝好了嗎?”,沈韶打開一個新的窗口,檢查接口的數據傳輸情況。


    李雨嫣迴了一個“廢話”的表情包:“當然裝好啦!”,她又配上一個海狸得意地搖頭晃腦的表情包,“還是我韶聰明,提前預想到可能會采用電話委托的方式參拍,讓我提前裝好追蹤軟件,如果這個縮頭烏龜不來現場,照樣可以追蹤到他的位置!”


    李雨嫣雙擊耳後的骨傳導耳機,打開第一人稱視頻模式,連線沈韶。


    “你這是在後台嗎?”,沈韶往沙發上一靠,“怎麽這麽黑啊?”


    沈韶眼前的畫麵突然變亮,“哈哈,我頭發擋住了。”,李雨嫣沒心沒肺地齜著牙樂,“我等下要上台致開場辭,你可以把實時畫麵拍給柳老板,讓她看看有沒有那幾個怪人。”


    沈韶早已打開了一個全息屏,和夢塵溝通情況,並且不僅是讓她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夢塵還說已經通知到了花柳閣的姐妹們,讓她們這幾天都想辦法從客人口中打聽關於新年拍賣會的消息,她們甚至列出了一個名單,上麵全都是對《秋山八景圖》感興趣的人。


    “不愧是柳老板,太靠譜了!”,沈韶激動地給夢塵迴了一個表情包,直接把名單丟給了智能助手,將客人的信息從司法部的數據庫裏麵找出來,並且進行自動化的分析概括,把所有可疑的人或是和政府有關的人挑出來。


    “賣運動健身器材的,去掉……咦?偷稅漏稅高風險,轉發給稅務部門。”


    “動物保護部門的公務員……應該不是。”


    “醫院?這個有概率。”


    沈韶將篩過一遍的名單中幾個有點不太對的人摘出來,暫時存到一個全息屏上,放到一邊做準備。


    “韶韶,我要開工啦。”,李雨嫣把所有到場賓客的實人認證名單轉發給沈韶,“這些是今天到場的人,我看有鐸國國籍的買家!”


    沈韶迅速地往下翻頁,查看所有賓客的名錄,她突然愣住——樹醒風怎麽也來了?


    她皺起了眉毛,心說這家夥跑來湊什麽熱鬧,兒子關在牢裏不去操心,倒是有心情來這兒看畫逛展子,而且還是親臨現場,而不是電話委托……


    等等,如果說隻是想買東西的話,他來現場幹什麽?


    “嫣嫣,樹醒風也來現場了?怎麽迴事,他是要買什麽?”,沈韶小聲地對李雨嫣說道,李雨嫣小聲迴複說她不知道。


    “醒風?”,恩喜兒耳朵很靈,她從二樓的欄杆處探出腦袋,瞟了一眼沈韶的全息屏幕上的實時影像,光著腳從旋轉樓梯上啪嗒啪嗒地跑了下來。


    沈韶也正好想問問看,她轉頭問恩掌櫃知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恩喜兒搖了搖頭,她思索片刻,提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拍賣會的支付方式有幾種?”


    沈韶把這個問題留給李雨嫣迴答,但是現在李雨嫣正在致開場辭,要稍後才能迴答。


    隨著一陣掌聲,李雨嫣微微頷首,將場子交給拍賣師。


    “支付方式有現金、支票、境內銀行轉賬、電子貨幣,一共四種。”,李雨嫣迴到後台,迴答沈韶的問題,“哦對了,支付方式的限製,跟拍品成交價格有關。”,她繼續解釋道,“現金的上限是五百萬,支票是五千萬,電子貨幣是一億,境內銀行實時轉賬無限製。”


    恩喜兒眼睛一亮:“《秋山八景圖》的起拍價是多少?預計成交價呢?”


    沈韶瞬間明白了樹醒風的目的:“每幅起拍價是一千萬,預計成交價在一千萬至二千萬……也就是說,古神教的那群家夥,計劃使用支票和電子貨幣這兩種,可以用跨國匿名賬號交易的方式,躲避追溯!”


    她看著實時視頻中,一臉嚴肅的樹醒風:“他是要把《秋山八景圖》的價格抬高,直到其觸發《高價值品交易稅務管理辦法》,在諭洲境內交易額單價超過一億的拍品,必須通過境內的銀行轉賬進行實名交易!這是我們國家反洗錢和反避稅的法規,這家夥是要……”


    “逼出幕後之人的真麵目!”,沈韶、恩喜兒和李雨嫣三個人異口同聲。


    恩喜兒點亮手環,打開了從來沒有發過消息的那個聊天框,給樹醒風發去消息:“?”,沒有內容,隻是一個問號。


    實時畫麵上的樹醒風西裝革履,他麵無表情,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墨黑的長睫毛拂過熔金般的眼睛,裏麵藏著殺氣四溢的熊熊怒火。


    他感覺到了手環的震動,抬起左腕看了一眼,那張撲克臉上露出了笑容,不是麵具般的假笑,而是真正的欣喜,他還在用力壓著嘴角,但是眉眼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


    “。”,恩喜兒的手環微微一震,對方迴複了一個句號。


    沈韶打開社交媒體,發出“嘶”的一聲——樹醒風把各大社交平台的頭條都買了下來(大部分也都是株樹氏商業集團投資的公司),每個社交軟件的話題榜熱度第一名都是“李氏新年拍賣會:美術專場”


    “搞這麽大陣仗……”,李雨嫣倒吸一口冷氣,“他這是要把這個家夥丟在太陽下曝曬啊……”


    沈韶皺起了眉毛,她在想這恐怕不是“曝曬”,她懷疑樹醒風是準備“炸魚”。


    沈韶和李雨嫣特意安排了拍賣順序,《秋山八景圖》將不會一次性上拍,而是一幅一幅賣,因為這樣可以盡可能多地收集買家的賬戶信息——買家可能會用不同的賬戶付款,一旦賬戶數量太多,就有概率在身份數據上露出破綻,沈韶更容易查到是誰;而如果用同一個賬戶支付,那麽嫌疑更大,將足夠向治安部門申請特許搜查令。


    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真正的古神教徒是知道哪幾幅畫後麵是有《神諭七部曲》的,他們有一定概率為了節約經費,而隻買下那六幅畫,這樣一來就更好抓了。


    這個陷阱也被樹醒風發現,並且他當即決定利用這個規則。


    “第一幅作品,此為《秋山八景圖》其一,名曰《秋露濃》,起拍價一千二百萬,每次加價幅度為一百萬。”,拍賣師展示台上的一幅繪畫作品,很快台下就有人叫價——是樹醒風在舉牌。


    “好的,88號一千二百萬。”


    “電話委托4號,一千三百萬。”,第一個疑似幕後主使的人出現。


    “電話委托2號,一千四百萬。”,又出現一個競價者。


    沈韶和李雨嫣十分緊張——叫價的人數量很多,讓她們沒明白情況。


    “大部分是醒風的人。”,恩喜兒的聲音從身旁傳過來,“他找了好幾個人一起叫價,一百萬一百萬地抬太慢了,先迅速抬到五千萬以上。”


    李雨嫣在耳機裏補充道:“抬到五千萬以上,就可以不依照加價幅度,自由叫價了。”


    很快,第一幅《秋露濃》就來到了五千萬,而樹醒風安排的人迅速更新了社交頭條:“《秋山八景圖》拍賣會競價新高”,並且某個電話委托直接喊到了八千萬。


    “一億元!88號出價有效!”


    樹醒風的臉上還是麵無表情,他甚至閉上了眼睛。


    這個價格引起了全場嘩然,而那些競價者和電話委托,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一億元,成交!恭喜88號!”,拍賣師利落地落槌。


    樹醒風站了起來,他向場內的人揮手致意,並且直接向台上走去——他選擇現場轉賬,把畫拿走……不對,沈韶注意到幾個賓客實際上是樹醒風的保鏢,他們從附近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起走上台去,其中一個人還拿著一個大箱子。


    “各位,很榮幸能拍下這幅作品。”,樹醒風豪氣地用手環授權轉賬,“但是我聽說,《秋山八景圖》一共有八幅作品,我個人認為,越稀有的東西,越有價值。”


    李雨嫣瞳孔地震,她看到一個保鏢從那個箱子裏拿出了一台小型粉碎機。


    “所以,我今天將會買下所有的《秋山八景圖》。”,樹醒風勾起嘴角,他讓一個下屬從台子上把那幅《秋露濃》摘了下來,現在這幅畫已經屬於樹醒風。


    李雨嫣在後台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樹醒風下令保鏢,將那幅畫當場放進了粉碎機,連畫框一起絞爛。


    “八幅太多了,不夠稀有,如果隻存世一幅,價值一定更上一層樓。”,他麵對炸了鍋的拍賣會現場賓客,攤開雙手:“我說的有錯嗎?”


    沈韶和李雨嫣都長大了嘴,她們倆都被這個家夥的操作驚呆了。


    現場的賓發出了各種各樣的聲響,有尖叫、有哭泣、有辱罵,還有難以置信的交頭接耳,以及場外不斷攀升熱度的詞條——“《秋山八景圖》其一慘遭毒手”。


    李雨嫣雙腿發軟,她嘴唇顫抖地點開手環,她家的工人發來消息,說李雨嫣老爹本來好好地在客廳看直播投屏,突然捂著胸口大叫一聲,暈了過去,現在人已經送到醫院急救。


    “嫣嫣……你沒事吧?你還好嗎?說句話?”,沈韶焦慮地唿喚著好久沒出聲的李雨嫣。


    “《秋露濃》裏,我記得治安警察檢查之後,說是沒有《神諭七部曲》的。”,李雨嫣虛弱地迴複她,“下一幅要上拍的作品,《野菊》是有藏了畫的……雖然現在畫都取出來了。”


    樹醒風看著台下混亂的人群,轉頭問拍賣師:“要不別浪費時間了,我把剩下七幅都買下來吧,你把那些一次性上拍,如何?”


    拍賣師的下巴還沒有來得及收迴來,她隻是發出呆滯的“啊?”的一聲。


    “每幅畫都按一億元,我打包了。”,樹醒風用他那張俊臉向拍賣師勸道,“問下你們老板,行不行?沒問題的話我可以現在就付錢。”


    李雨嫣還捂著心口在深唿吸,她也快被樹醒風氣出心髒病了,她在後台反複調節了一下心情,咬牙切齒地走上台去。


    “樹醒風先生,我不打算再賣給你畫了。”,她牙齒裏滿是憤怒的火焰,“請你馬上離開這裏,本次新年拍賣會不歡迎你!”


    樹醒風撇了撇嘴,無奈地聳了聳肩:“fine!”,他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李小姐可以猜一猜,現場還有多少我的人?”,他揮了揮手走下台:“小孩子就玩兒掃雷去吧!”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樹醒風瀟灑地被一隊保鏢簇擁著離開了會場,並且將粉碎機留在了台上——意思是隻要被他的人買下,就當場絞爛。


    拍賣會不能停下,治安警察發來消息,要求繼續按計劃行事。


    但毫無疑問地,樹醒風這個炸裂的操作讓現場的人對《秋山八景圖》的興趣迅速攀升,第二幅《野菊》一上來,就有比第一輪多三倍的人開始競拍,很快就把價格抬到了一億元。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隻要是樹醒風的人買到畫,就會毀掉,那這些畫如果能握在自己手裏,作為剩下的孤品,市場價格就會翻好幾倍。”,李雨嫣在後台瘋狂喝水控製情緒,“他真是個瘋子……現在利用所有人幫他抬價,逼那個幕後黑手出來。”


    而幕後黑手,將會被曝曬。


    “先炸魚,再曬魚幹……”,沈韶用力地唿出一口氣,“誰買下來《秋山八景圖》的剩餘畫作,而不現場粉碎的,一定會上熱門頭條……就算是電話委托不露麵,也將會被瘋狂吃瓜的群眾人肉搜索出來,他怕我們和治安所的警察水平太臭,所以就讓所有人都變成他的消息源,讓全國的八卦群眾當偵探……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嚇人了。”


    恩喜兒坐在一旁,表情複雜,她剛才其實差不多猜到了樹醒風的計劃,隻是沒吱聲。


    果不其然,損失聖物是古神教徒無法接受的事情,第二幅作品最終由一個電話委托以一億七千萬的價格拿下,而這個電話委托者並沒有上台,他表示自己不是樹醒風的人。


    沈韶打開社交媒體,頭條瞬間爆炸——誰是保護《野菊》的英雄?


    她心情複雜地捏了捏眉頭,開始讓智能助手爬取並分析這個話題下麵所有的討論,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消息,嚐試從一大堆捕風捉影的數字垃圾裏挖金子。


    “服了,要是我爸這次出了什麽事,我恐怕真的要殺人。”,李雨嫣看著手環上的消息,護工發來消息,她父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目前正躺在王城的皇室公立醫院的vip病房裏,在那像小孩子一樣抱著枕頭哇哇哭。


    她搖了搖頭,問耳機裏的沈韶,那個監控程序有沒有發現什麽東西。


    “當然。”,沈韶的手指正在全息鍵盤上快速舞動,她正在解碼來自那個成功拍下《野菊》的電話委托的信號來源,“嫣嫣,等那個買家付款了,記得叫我哦。”


    恩喜兒饒有興趣地看著十幾個屏幕上不斷彈出的窗口,以及瀑布般流下的數據和命令,感歎道:“沒想到沈姑娘是技術流呢,我本來以為你是那種學法律的出身。”


    “我在皇家首都大學主修的是信息工程,不過第二專業輔修了法律,因為我那個木頭老爹是法律出身,他非要我學,說什麽他的女兒必須懂法。”,沈韶小聲吐槽道。


    恩喜兒眼睛一亮:“沈姑娘也是皇首大的?”,她看起來很驚喜,“我們是校友呢!”,她想起了什麽,眼裏的光芒突然一暗,“不過,我沒能畢業……個人檔案上寫的是高中學曆,剛才冒犯了,我應該不能算是你的校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難過,小聲地歎了口氣。


    沈韶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出反應,她想了想,微笑著看向恩喜兒:“怎麽會冒犯呢?恩掌櫃就是我的學姐校友沒錯呀。”,她豎起食指:“說起來,其實恩掌櫃您現在也是可以拿到畢業證的。”,沈韶對著恩喜兒驚喜的目光,告訴她:“隻要能通過複學考試,就可以恢複學籍,雖然要留一級,但是繼續學業、正常拿到畢業證都沒問題。”


    “是嗎?”,恩喜兒已經二十年沒有關注過這件事情,她不知道現在政策已經改了。


    沈韶點了點頭:“是呀,就看學姐您有沒有這個興趣了。”,她眉眼彎彎,“每年三月提交申請,六月考試、公布成績,九月開學。”,她歪了歪腦袋:“您如果感興趣的話,年後就差不多可以開始複習起來了。”


    恩喜兒眼裏出現一些像是星星的光芒。


    “出結果了!”,沈韶手環一震,她的程序分析出了信號源。


    沈韶點開結果包,仔細查看——“這個ip地址,不是諭洲的。”,她將地圖和信號源文件合並,“這是在……奧裏薩布爾的中心區!甚至離我們住的酒店不遠!”


    恩喜兒倒吸一口冷氣。


    “天呐。”,她眼球震顫,說出了讓沈韶全身起雞皮疙瘩的一句話。


    “這個位置,是拉傑米爾的辦公室所在的大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糟糕,總有案子跟著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株樹塔水管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株樹塔水管工並收藏糟糕,總有案子跟著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