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義這樣說,現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想到了那個乖巧可愛的小秦林。


    唉,可能這對小林來說真就是一種解脫吧。


    在秦義的授意下,大家開始吃飯,隻是氛圍有些沉悶。


    和幾個長輩喝了幾杯酒後,秦義再也忍不了悲傷,又返迴了房間內。


    吳銘快步跟上,並且給侯七和淼鴨遞了個眼色。


    他倆會意,也跟了上去。


    “吳銘,老七,你們這是?”,秦義注意到了身後的三人。


    吳銘沒有正麵迴答,而是看向侯七,道:“老七,等會你留在這裏吧”。


    侯七知道要做的事情終於來了,於是搖頭拒絕。


    吳銘隻得望向淼鴨:“那你留下來吧,把車鑰匙給我,等會你出去陪酒,別人問起來,你就去我們在陪悲傷過度的義哥”。


    淼鴨心裏雖然有很多疑問,但還是順從的拿出鑰匙交給他,然後走了出去。


    侯七目露精光道:“吳銘,我們到底去做什麽事?”


    “我們再去看一遍監控”,吳銘終於說出了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


    “為什麽要搞得這麽神秘?”。


    “如果真的有人搞鬼,今晚我們的動靜這麽大,他們肯定會關注我們的舉動的”。


    “看視頻?搞鬼?你是說,這件事還有隱情嗎”,秦義和侯七都是眼巴巴看著吳銘,希望他能給出肯定的答案。


    “其實是我心裏有一些疑問和猜測,等我們看過攝像頭裏麵的視頻才結果”。


    當一個人經曆絕望後,突然看到黑暗之中可能存在那一點點光明,整個人都會充滿希望。


    現在的秦義就是這樣,隻要還有一點點可能,他心裏就充滿希望。


    找到淼鴨停在路口的車,吳銘把鑰匙遞給侯七,“會開車吧”。


    “嗯,我會”。


    “那就好,攝像頭視頻是存放在哪的”。


    “村口張麻子家”。


    吳銘轉頭對秦義說道:“義哥,有相熟的民警嗎”?


    秦義瞬間想到一個人:“區公安局的龔隊長是我的朋友”。


    “最好是把他請過來做個見證,不然我們三個等於是夜闖民宅,首先在法理上就站不住腳”。


    秦義點頭,隨即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他大概半小時後到”。


    三人各點了一根煙,站在月光下等著刑警隊長龔新的到來。


    皎潔的月光下,金黃色的稻穀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光。


    夏天很熱,以至於野外的蚊子和蜱蟲一直騷擾三人。


    很明顯,秦義現在根本不在意這討厭的蚊蟲。


    他深吸一口煙,問道:“吳銘,你跟老哥說說你是發現了什麽嗎?”。


    吳銘點頭道:“我是有幾個疑點,首先,這條河的水雖然很深,但是流速並不快,如果孩子是真的掉進河裏,那應該隻在那一片不大的水域,可是這三天你們幾百人已經在那裏找了很多遍都沒有任何發現。


    你們都說小林很乖巧懂事,既然遠叔叮囑他不要靠近河邊,那我覺得小林是不大會靠近河邊的。


    而且,你們說上個星期上遊的桃林村已經掉進了兩個小學生,如果他們是在水裏,經過這麽多天的浸泡,人的身體會發脹然後浮在水麵的,可是這都沒有,明顯不對勁”。


    秦義在沉思,侯七卻問道:“可是在水邊發現了他們的衣服和涼鞋”。


    “如果這隻是別人的障眼法,把衣服和涼鞋扔在水邊想故意誤導你們呢”。


    吳銘把煙蒂扔在地上,然後用腳撚滅,接著說道:“而且,桃林村的兩個小學生出事之前,有輛陌生的黑色麵包車在他們村到處轉悠,小林出事前也有一輛陌生白色麵包車在這附近轉悠,但是在出事以後,它們就無故消失不見,這就有點太巧了,是不是做賊心虛呢”。


    “可是監控視頻裏顯示出事的當天,麵包車都沒有進村或者出村,這怎麽解釋”,秦義也感覺到不對勁,他盯著吳銘問道。


    “隻要是和人有關的東西就可以作假”。


    “重要的是,隻要作假的東西就會留下痕跡,隻要有痕跡就會有破綻,所以,我們今晚就要去檢查視頻裏是不是有這個破綻”。


    聽到吳銘的分析,秦義和侯七覺得很有道理,瞬間覺得小林和兩個小學生真的是有可能被人販子擄走了。


    他們開始變得急躁,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張麻子家,把視頻錄像找出來。


    “如果視頻真的有假,現在隻希望那群人看到你們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河裏,而放鬆警惕沒有去毀壞視頻吧”。


    這下,秦義更坐不住了,他把煙頭一扔:“走,去張麻子家門口蹲著”。


    十分鍾後,村口張麻子家附近。


    把車停在遠處後,吳銘三人站在路燈的陰暗處,死死盯住門口。


    還好,龔新警官很快到了,他一下車,來不及寒暄,直接問道:“義哥,怎麽迴事?”。


    他知道小林出事對秦義的打擊有多大,義哥這麽晚找自己出來肯定是有什麽發現,所以他今晚特意穿了警服過來。


    借著路燈,龔新打量眼前2年多沒見的義哥,他內心又是一陣噓唏,當年打遍鹹安無敵手的“鐵拳秦義”,現在竟然變得這麽滄桑。


    不到40歲的年齡,竟然可以看出一絲的蒼老。


    秦義不知道龔新心裏的感想,他把吳銘剛才的分析對他說了一遍。


    聽完,龔新上下打量了吳銘幾眼。


    然後他說道:“既然這樣,我們把張麻子和視頻帶走,視頻交給我們區局的技術部門檢測”。


    吳銘卻搖頭道:“這樣不妥,技術檢測是需要時間的,但是小林有先天性心髒病,我們必須爭分奪秒的找到證據,進而撬開張麻子的嘴”。


    聽到小林的心髒病,秦義更急了,他再也按耐不住,快步走到門前,用力“砰砰砰”的在上麵錘了幾拳。


    “他媽的誰啊,大晚上的敲門有病吧”,正準備和老婆打撲克的張麻子被突然的敲門聲差點嚇軟了。


    吳銘道:“張麻子開門,社區送溫暖”。


    “嘛的”,穿著三角褲的張麻子罵罵咧咧的打開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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