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國的幾天都沒失眠,迴深城的第一晚,榮一京一|夜沒睡,上午九十點鍾才勉強睡著,下午一點多就被電話打醒,助理打的,工作上的事,榮一京頭昏腦漲,連|發飆的力氣都沒有,知道睡不著,索性報複性的起來去公司。


    榮一京平時並不是掛臉的人,別人是喜怒不形於色,他是一直掛著喜色,幾年到頭都難得見他麵露不悅,他今天一到公司,助理馬上說:“老板,沒休息好?”


    榮一京淡淡:“嗯。”


    助理:“早知道我不給您打電話了,但那邊催得有點急。”


    榮一京:“打都打了,馬後炮。”


    助理沒覺得榮一京有任何異樣,心底還得給他豎大拇哥,榮一京平時有多會玩,就有多認真工作,也從不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不會無緣無故跟下屬發脾氣,所以除了他這張臉和這副身家之外,大家愛他都是有原因的。


    喝了幾杯咖啡,工作到晚上八|九點,剛散局又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正好就在附近,榮一京很快就到了,這一兩年大家都知道他跟嚴宇的妹妹談戀愛,潔身自好,所以不敢弄些烏煙瘴氣的,雖有酒有玩,但是健康綠色。


    榮一京不想迴家,跟一幫人坐著喝酒打牌,尚禹坐榮一京上家,中途聊天,“京哥,暑假要帶嫂子出去玩嗎?我家在日|本開了個度假酒店,正好暑假試營業,你們有空過去玩。”


    榮一京盯著麵前的牌,其實精力有些不集中,隻不過旁人看不大出來是困的,隻以為是喝了酒。


    話音落下好幾秒,榮一京才開口迴:“她在德國。”


    尚禹抬眼:“嫂子在德國嗎?”


    榮一京:“嗯。”


    尚禹打量榮一京麵色,試探性的問:“去德國幹嘛?”


    榮一京摸牌,出牌,“公費留學。”


    下家說了聲:“碰。”拿起榮一京打出的二條,笑著說:“厲害啊。”


    尚禹說:“太牛了,我隻聽說她每個月都拿獎學金……京哥你這幾天不在,就是去德國送嫂子了吧?”


    榮一京:“嗯。”


    房間裏頻頻傳來麻將聲,桌上聊得也都是丁叮,有人問:“公費留學,要去多久?”


    榮一京:“兩年。”


    尚禹有些驚訝:“這麽長時間?”


    榮一京不置可否,打出一張萬字,下家一推牌,“不好意思…”


    榮一京這把點的很大,他們又上不封頂,下家打趣道:“京哥人太好了,前腳剛送完女朋友,後腳就來給我們送錢。”


    榮一京笑了笑:“我今天狀態不好,看你們能不能把我贏得破產。”


    “那不能夠,最起碼得給你留個娶老婆的錢啊。”


    這話不是榮一京這桌上的人說的,是隔壁桌上的一個人,大家也都很熟,本是一句玩笑話,但榮一京卻聽著不順耳,沒接話茬。


    尚禹知道榮一京不打算結婚,尤其榮一京又沒出聲,他岔開話題:“既然嫂子沒空,那京哥有時間過去玩,到時候也給點意見什麽的。”


    榮一京道:“我的意見可不白給。”


    尚禹笑說:“哥,我這點小錢你也看不上,你就當定點扶貧了。”


    榮一京唇角勾起,似乎心情好了些,偏偏隔壁桌那人沒有眼力見,又橫插了一句:“京哥你和你女朋友談多久了?好像一兩年了吧,以前都沒人讓你花這麽大心思,這次我們能不能成功隨上禮?”


    尚禹道:“你小子有錢沒處花了是吧?”


    男人道:“我這不是好奇嘛,家裏一催婚我就把京哥擋在前頭,哥哥不結,我們怎麽能結在前麵,我就怕京哥哪天突然說要結婚,那以後我拿誰當擋箭牌?”


    榮一京麵色無異的開口:“你要不想結就跟家裏直說,拿我當擋箭牌,你爸媽哪天再打到我家來。”


    男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他們不知打哪聽說你有女朋友,還談了蠻久,成天嘮叨我,讓我也趕緊找一個安頓下來,像是你明天宣布結婚,我頂天月底就得接著辦。”


    榮一京心裏已經很煩,偏偏麵上不露痕跡,淡淡道:“讓你爸媽失望了。”


    男人扭頭看了一眼:“什麽意思?你不是在等你女朋友畢業之後結婚嗎?”


    榮一京:“誰告訴你的?”


    男人噎了一下,突然嗅出氣氛不對,硬著頭皮往迴圓:“這種事隻有家裏著急,隻要你們戀愛談的好,多久結,結不結都無所謂。”


    榮一京又一次沒接話茬,房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中途榮一京起身去洗手間,餘下一群人擠眉弄眼的看向話多者,男人也是一臉後悔和無辜,誰知道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也巧了,陸鳴推門從外麵進來,一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對,出聲問:“怎麽了?”


    尚禹小聲把事一說,陸鳴微頓,緊接著道:“你們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尚禹:“什麽意思?”


    陸鳴:“京哥跟丁叮分了。”


    話音落下,一眾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像是聽到了一個重大八卦,頓了幾秒,尚禹問:“什麽時候的事?”


    陸鳴:“有一陣了吧。”


    尚禹:“那你怎麽沒跟我說?”


    陸鳴:“我跟你說這事幹嘛?”


    尚禹:“你怎麽知道的?”


    陸鳴:“嚴宇哥跟我說的。”


    眾人沉默,如果是八卦小道消息,還值得商榷,但這都是從嚴宇口中傳出來的,可見其真實性。


    尚禹改不了好奇的性格,壓低聲音問:“你知道為什麽嗎?”


    陸鳴:“不知道。”


    尚禹:“嚴宇哥沒跟你說?”


    陸鳴:“你去問他吧。”


    正聊著,榮一京從洗手間裏出來,一幫人立馬恢複到之前的狀態,絲毫不敢表露出打聽他八卦的模樣,但往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們都樂忠於觀察榮一京的臉色和微表情,總想從榮一京的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都分手了,還分手好多天,為什麽還親自去德國送人?而且分都分了,為什麽沒有說分了?


    榮一京可不是個把分手當丟人事的人,那就足以說明,跟丁叮分手,於他而言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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