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直直的看了閔薑西數秒,而後看向楚晉行,“你看看,她兇我。”


    楚晉行一樣麵無表情,“知道看人臉色就少說幾句。”


    江東挑眉,“什麽意思,合夥欺負人?”


    閔薑西道:“想吃就少說廢話。”


    說罷,她將筷子插在包子上麵,活像是上香,江東朝著楚晉行道:“你也不管管。”


    楚晉行道:“吃飯。”


    江東一副吃人嘴軟的樣子,姑且不出聲,吃了口炸糕說:“這麽油。”


    換了個包子,吃了口道:“皮也太厚了吧?”


    看著那碗炒肝,蹙眉說:“什麽東西,看著就沒胃口。”


    楚晉行說:“沒人逼你吃,別影響我食欲。”


    江東道:“秀色可餐嗎?”他一臉雲淡風輕,說完頭不抬眼不睜的吃了個餛飩,楚晉行餘光瞥著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閔薑西,她低頭看手機,像是沒受影響的樣子,他偷著看了眼江東,示意他別找茬。


    不找茬就不是江東了,拿著勺子,他側頭道:“妹妹,晉行為你都這樣了,你打不打算以身相許報答救命恩情啊?”


    此話一出,楚晉行抬眼道:“你有完沒完?”


    閔薑西也抬起頭,波瀾不驚的迴道:“關你什麽事?”


    江東更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以咱們三個的關係,不關我事關誰的事?”


    閔薑西說:“不好意思,我跟你沒關係。”


    江東道:“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好歹我也算你半個救命恩人,深城那次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能全頭全尾的坐在這傷我的心?”


    閔薑西跟江東比,差的不是嘴皮,而是臉皮,她沒他臉皮厚,又不喜歡欠人人情,注定輸他一籌。


    見她不說話,江東自顧道:“現在坐你麵前的都是救命恩人,不求你一視同仁,隻是別太差別待遇,知道你對晉行不一般,也不用太刻薄我吧?”


    閔薑西不出聲,楚晉行道:“你要不想吃就先走。”


    江東說:“我走了,你們豈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你現在這樣也幹不了什麽,但防微杜漸總是好的,你說是不是妹妹?”


    閔薑西說:“你要看不慣我名字裏有個薑,我明天就去改名。”


    江東笑說:“閔西可沒有閔薑西好聽,你別改,要不我改姓閔,閔江東?”


    閔薑西活活被他氣死,真想把餛飩扣他臉上,楚晉行蹙眉,沉聲說:“你少惹她。”


    江東知道見好就收,“我不說了,你別把自己氣著,縫了幾十針,小心傷口崩開。”


    他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實際上也是說給閔薑西聽的,她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別讓她忘了,不用他提醒,她忘不了。


    楚晉行吃完,閔薑西撿桌子,他說不用,等下有人收拾,閔薑西說:“順手的事。”


    江東道:“我還沒吃完。”


    閔薑西不理他,所有的東西都裝起來,要不是他手快拿了杯豆漿,她什麽都不留給他。


    護士進來,推著一輛輪椅,說是要帶楚晉行去做一項檢查,閔薑西跟江東都站起來,護士說:“家屬不用陪同,在房裏稍等一會兒就行。”


    楚晉行對閔薑西道:“沒什麽事兒,你先迴去吧。”


    閔薑西說:“不著急,等你迴來再說。”


    楚晉行被護士推走,病房裏就隻剩閔薑西跟江東兩人,她一秒也不想跟他獨處,轉身要走,江東道:“跑什麽,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


    閔薑西淡淡道:“我怕走晚了,我會把你怎麽樣。”


    江東樂了,“你想對我怎麽樣?”


    閔薑西懶得理他,邁步往門口走,江東突然開口說:“一次兩次,不是每次都會這麽幸運,你有幾條命能跟秦老二玩得起?”


    閔薑西腳步停下,慢半拍轉身,看向沙發處的江東,“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因為你每次都用信誓旦旦的口吻說著一眼就能看穿的謊言,別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滿足自己心裏的那點私欲,我不會給你當槍使,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我希望身邊的每個人都能平安順遂,但萬一你哪天遇到要命的大事,我又恰好在你身邊,放心,我一定會救你一命。”


    江東不怒反笑,眼底盡是促狹,“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咒我死說的這麽清新脫俗,不愧是文化人,我就喜歡你這種有話直說的脾氣。”


    閔薑西說:“但我討厭自以為是的人。”


    江東一臉無辜,“不是說我吧?我一心一意想勸你遠離火海,這份心情日月可鑒。”


    閔薑西道:“我就喜歡跳火海,不牢你費心。”


    江東吃驚,“你這是什麽愛好?年紀輕輕幹嘛想不開。”


    閔薑西一眨不眨的說:“你想幹什麽?如果想勸我迴頭,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這人哪都軟,就耳根子硬。”


    江東‘嘖’了一聲,看著她的目光模糊了失望跟無奈,慢半拍道:“秦老二給你下了什麽蠱,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閔薑西說:“人眼睛為什麽要有黑有白,就是要讓人分黑白,對錯我心裏有數,不用別人教我怎麽做。”


    江東歎了口氣,“好吧,你不撞南牆不迴頭,我也隻能提醒你一句,現在深城跟夜城一樣,對你來說都不安全,司徒家一連死了兩口,再慫的人也不會咽下這口氣,你迴去後小心一點。”


    閔薑西聞言,頓了兩秒,“你什麽意思?”


    江東雲淡風輕,“我管不了你了,最後的親情提示,哪聽不懂?”


    閔薑西道:“你說司徒家死了兩口。”


    江東說:“是啊,還有謝慧,司徒寧他媽,之前你被人追殺,聽說就是謝慧買兇,我昨天來時才知道謝慧在半個月前出車禍死了,撞她的人不僅酒駕,據說還有精神病,一腳油門踩下去,車直接炸了,就在醫院門口,人都沒救活,司徒家和謝家一直想要個說法,結果警方給了這麽個結果,他們拖到最後也不了了之,隻能選擇下葬。”


    打量閔薑西的臉,江東道:“你說他們家是不是風水不大好,一連死了兩口,還都是死無對證,反正我沒有證據,不敢說是誰做的,就怕司徒家和謝家想偏了,你一定要小心,你要是再有個磕磕碰碰,晉行這樣也沒法去救你,說不定要直接跟秦老二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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