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薑西背靠在秦佔懷裏,從最初的神經緊繃到不知何時睡著,恍惚間睜開眼,兩人是麵對麵的,秦佔將她身上沉重的浴袍丟開,要去抱她,她馬上往後躲了一下,秦佔見


    狀,一言不發,收迴攬在她腰間的手。


    他甚至一動沒動,她突然雙腿一軟,癱下去的時候本能去拽他的衣袖,秦佔沒有抬手扶她,任由她一屁股坐在自己腳邊。


    閔薑西身上徹底不熱了,不僅外麵不熱,心都是涼的,完全清醒。


    入目所及處是秦佔濕了的褲子,她想起身,但渾身骨頭疼,試了幾下用不上力,頭頂傳來熟悉的男聲:“要幫忙嗎?”閔薑西緩緩抬頭,從下往上的過程,途徑他兩腿中間處,完全濕掉的褲子緊緊地貼在腿上,什麽形狀什麽輪廓一覽無遺,那處她之前唯一沒看到的一畝三分地,此時也正


    以欲蓋彌彰的形式向她展示,什麽叫地小產量大。


    許是被冷水衝傻了,閔薑西竟然一眨不眨的盯著它看,直到頭頂傳來,“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暗示我,你後悔了。”


    閔薑西的視線繼續往上,看了眼秦佔,他神情比地上的水還涼,這種目光讓她提神醒腦,她別開視線,手掌撐著地,想要爬起來。


    秦佔冷眼看了她幾秒,隨後一彎腰,單手將她拎起,閔薑西臉色煞白,唯有一雙眼睛烏黑靈動,心裏想什麽,都能完美的表達出來。


    她在緊張,害怕,眼底滿是警惕。


    秦佔對她道:“有什麽好驚訝的,我是男人,不是聖人。”


    閔薑西努力吞咽,輕聲說:“謝謝秦先生。”


    秦佔說:“少來這套,不想說就不要說。”


    閔薑西很疲憊,但不得不逼自己慎重對待,麵前的人是秦佔,不管她因為什麽淪落到如此地步,總歸是他在幫忙,而且他並沒有趁人之危。


    視線微垂,閔薑西說:“對不起。”秦佔依舊麵無表情,“你在我這出了事,我會負責,等我查清以後給你個交代,但我也要提醒你,未必就是我身邊人的問題,很多藥的潛伏期都在兩小時以上,我是名聲不


    好,但這種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我還犯不上用下三濫的招數去睡一個女人。”他是真生氣了,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講,閔薑西的人品再一次得到了驗證,但反過來講,她人品好,他就差了?藥不是他下的,忙是他幫的,結果到頭來她最防備的人還是


    他。


    他曾經最看好她的疏離,如今討厭的也是她的疏離。


    閔薑西的那點想法都在秦佔的預料之中,他開門見山,她垂頭不語。


    藥勁兒是散了,但是衝了四十幾分鍾的冷水,閔薑西頭沉腦脹,雙腿無力,隻要秦佔現在鬆手,她保準原地癱倒。


    秦佔也發現了,他說著氣話,可手還是拽著她的胳膊,這架勢倒有點兒自己打自己的臉。


    沉默片刻,他率先出聲:“自己能走嗎?”


    閔薑西不敢逞能,也沒底氣逞能,輕聲道:“麻煩您扶我一下。”秦佔一隻胳膊供她借力,她撐著要邁步,結果腿長這麽長一點兒用都沒有,說軟就軟,秦佔見她要倒,另一手也過來扶,閔薑西在清醒狀態下貼近他的胸口,他幾乎將她


    虛抱在懷裏。


    許是覺得磨嘰,下一秒,秦佔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也不管她樂不樂意,高不高興。


    閔薑西心一慌,用握緊的拳頭去掩飾內心的緊張。


    秦佔將她抱出洗手間,外麵很暖,而且大亮,隻是一個人都沒有。


    閔薑西被秦佔放在沙發上,她垂著視線不去看他的臉,正因為如此,才又不小心看到他下腹之物,好像比之前更過分了。


    她掃的快移開的也快,但還是被秦佔發現,秦佔賭氣,故意道:“沒興趣就別撩。”


    閔薑西隻覺得體內血氣上湧,臉色一秒通紅,她差點兒以為藥效沒過。


    秦佔垂目看著她的樣子,沉默片刻後道:“要洗澡嗎?”


    閔薑西明顯肩膀一繃,秦佔已經被她氣的麻木,一字一句的道:“熱水澡,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閔薑西搖了搖頭,秦佔說:“我送你迴去。”他找到她的外套扔給她,閔薑西裹在身上,自己試了試可以起身,也能走,從別墅出來時,外麵的溫度立馬把露在大衣外的濕褲腿吹了個透心涼,閔薑西這才後知後覺,


    抬眼偷看秦佔,秦佔還隻是穿了件短外套,裏麵衣服褲子全濕的。


    閔薑西想說話,可如鯁在喉。


    從別墅迴萊茵灣的路程不短,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像是迴到了最初,但又比最初多了幾分別樣的尷尬。秦佔把車裏開了暖風,閔薑西坐在副駕,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幾次差點兒眯過去,終於等到了目的地,秦佔停車,閔薑西動作不快的解開安全帶,輕聲說:“謝謝秦先生。


    ”


    秦佔不理她。


    閔薑西推開車門下去,人還沒等走,車就已經開走了,其實她想說一句關慰的話,但怎麽都說不出口。從前上學的時候,不是沒有男生對她很好,特別好,可最終的下場也都是以對方覺得她是冷血動物而收場。要不是身邊還有知己二三,閔薑西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真如人所


    說,是一塊兒捂不熱的破石頭。


    可她隻是不想讓人會錯意,沒有那種想法,就不要給人暗示。


    從小區大門口到家裏的一段距離,閔薑西走的比平時慢三倍,腦子很沉,偏偏又要胡思亂想,今天這事兒一出,她以後怎麽麵對秦佔?而且秦佔擺明了不爽。


    慢吞吞挪到家,閔薑西脫了從裏到外的濕衣服,勉強洗了個熱水澡,實在是吹不動頭發,她吃了幾片藥躺在床上,期望千萬不要感冒。


    昏昏沉沉,一直沒睡著,半夜發汗發到醒,閔薑西開了床頭燈,淩晨四點十分,天還沒亮。


    她這些年除了痛經之外,還真少有嬌弱的毛病,以她為數不多的生病經驗來看,這迴必須得去醫院打針了,不然熬不過去。


    從床上翻下來,閔薑西沒給陸遇遲打電話,自己穿了身運動服下樓,好在最近去菜市場買菜,看到樓後有一家私人診所,診所也開著門。閔薑西進門後一頭紮在人家床上,簡單的說了下症狀,待到吊瓶打上後,立馬眼睛一閉,再也無力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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