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闖闖瞪著大眼,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你爸經過了血液化驗、心電圖、胸透、b超、......內科、外科,幾乎所有大項、小項的檢查,除了心電圖指明是心肌梗死,其他全部正常,你說,怎麽解釋?”


    “那......那個人說,爸得這病,是我三年前招惹的,嗯,那人的意思應該就是這樣......”韓闖闖看著謝霞,緩緩說道。


    “管不得了,你去請他來吧,今天陳教授過來看了,剛剛走。他認為,不要說拿50年份的人參,就是拿500年份的來也是無用!藥石無醫啊!”長歎一聲,謝霞的語氣平平淡淡,卻帶著大悲切。


    ————


    何足道把旅館的房間退了,也沒行李,披著頭發,雙手揣在上衣兜裏,戴著口罩,悠然而行。


    剛走到省醫大門口,聽見手機響了。拿出手機,也不等那邊說話,何足道先開口:“我在省醫大門,來帶我進去吧。”特級病房沒人帶是無法探望的。


    何足道在大門口等了大概3、4分鍾,就遠遠看見韓闖闖風風火火的大踏步往這邊趕。當下也不等她走在麵前,邁開步子往那邊走去。


    進了病房,謝霞站起身給何足道讓座,又端起一杯沏好的茶奉上,有禮有節的說道:“大師,拜托!”聲音低沉,引人無盡的同情。


    何足道點頭還禮,沒說話,定定的看了看依然僵臥的韓愷之,就端坐在病床前,微閉雙眼,學著電視上的神棍們,左手結了個手印,右手食中兩指抵在韓愷之的額頭上。


    片刻。何足道迴神收功,也不管母女倆殷切的神情,輕聲說道:“眉毛濃密,鼻翼豐隆,人中上窄下寬,耳朵飽滿圓潤——韓警官,你父親是夫妻恩愛,子女賢孝之相,晚年氣運極佳啊!”


    聞言,韓闖闖雙眼驟放光彩,不知怎麽的,那七上八下以為父親已經兇多吉少的心居然沒那麽難過了。


    謝霞也不再冷靜,連忙問道:“那......那,那怎麽會......”


    “韓叔叔不是生病,嘿嘿,要是生病倒好辦得多了......”


    關心則亂,此刻的韓闖闖不再像一個虎妞了,反而略微有些急迫的望著何足道。


    “你父親一個月前是不是出過門,湘西一帶?”


    “嗯嗯,對,是去朱雀古城,當時父親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有人在大文人沈叢文故居裏意外發現了疑似趕屍人的法器,還發了一張照片證明,所以我父親就想去看一看,結果剛到朱雀古城,就昏迷不醒了......”


    “額,這就對啦。——你父親不是生病,他是被人害了!”


    謝霞終於露出激動的神情,看了看同樣心潮起伏的女兒,母女二人都急切的看著何足道,等著他說下一句話。


    “草鬼婆的蠱。”何足道的聲音暗啞,穿透力極強。“草鬼婆的蠱”五個字聽得母女二人周身冒涼氣。


    何足道站起身,扭頭看向韓愷之,吩咐:“把他翻過來。”


    謝霞和韓闖闖不明覺厲,心裏一邊泛著迷糊,一邊照著何足道吩咐的做。


    何足道一把扯開韓愷之的上衣,露出腰部皮膚。韓愷之看來對養生之道做得極好,身上的皮膚細致得跟年輕人的一模一樣,僅僅是稍微偏黑而已。


    韓愷之的左腰往上,赫然有一道長約十多公分的紅線跡印,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平時都是護工來給韓愷之擦拭,謝霞更看不見那裏了。


    謝霞母女看見這道紅線,全身發冷,雞皮疙瘩暴滿到腳。人總是對未知的事情感到不安,感到危險,然後才有恐懼。眼下也是如此。


    “蛇纏腰,等它綿延到心髒部位,你父親就......”何足道看著韓闖闖,比劃了一下雙手。


    “......”韓闖闖嘴唇翕動,想說什麽,卻無言的看著何足道。


    何足道並不急著解釋,而是淡淡的說:“韓警官,我施用玄法窺探你們的神識,隻為了解除你們的麻煩,沒有任何惡意。所以,今天以後,希望你們忘了這件事,絕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可以嗎?”


    母女二人趕忙點頭,同時說道:“好的好的,你放心!......”


    “這是一個很厲害的草鬼婆,我在你父親的記憶裏看到這個人了,你的記憶裏也有。”看見韓闖闖急欲發問,何足道擺了擺手,繼續說:“我上午看見你的時候,就發現了你跟這個草鬼婆之間的恩怨。你迴憶一下,三年前你去湘西抓的誰?”


    “......大臘爾,她是大臘爾的女兒!——西家琉!”


    韓闖闖雙眼通紅,心裏憤怒難當。這個大臘爾就是當年在自己手下從祁連山脈逃脫的盜墓集團首腦之一,三年前自己雖然因傷調離刑偵一線,但在發現大臘爾蹤跡後,還是申請親自帶隊前往抓捕。本來抓捕行動是非常順利的,車隊都要往迴趕了,西家琉突然趕來,胡攪蠻纏,要死要活,把自己鎖在警車方向盤上,誰拉打誰,整個一瘋婆子,後來是通知當地警局才把她弄走的。


    “你也會失去父親!”這是西家琉望著自己用最怨毒的語氣吼出來的一句話,想到這裏,本來氣咻咻的韓闖闖也不由打了個冷顫。


    “大師,我父親他、他,還......”韓闖闖對何足道已經完完全全的信服,但此時沒見何足道有肯定的救治他父親的辦法,心中也禁不住惴惴不安。


    “我是來了因果的,這事我一定管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何足道很幹脆的說道,心裏卻想,開玩笑,我不管,怎麽好意思吃人參啊。


    “伯母,請你去將那株50年人參拿去煎藥房破成粉吧,再要一斤米酒,我有用。”因為想念母親的緣故,何足道不知不覺的對同樣為人母的謝霞很尊重。


    謝霞連忙點頭,匆匆的去了。她跟韓愷之感情甚深,不要說一株幾十萬的人參了,就算要她傾家蕩產,也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


    也沒用太久,謝霞就端了人參粉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女人。女人叫陳愛蓮,院辦公室主任,是謝霞的患難之交,剛剛正準備來探望韓愷之,被謝霞逮住去外麵買了米酒來。


    謝霞擔心何足道怪罪她帶了外人來,忙道:“大師,這是我姐妹,她來看老韓......”


    何足道點點頭,接過人參和米酒,開始攆人了:“你們出去守在門口,任何人,哪怕就算是醫院院長,也不允許他進來,有問題嗎?”


    謝霞本來就是西醫,,深知中西醫很多時候都是不好合作的,更不用說一個相師了,要是讓醫院的人看見自己請一個相師來搞風搞雨,怕是要怪話滿天了。所以她趕緊點頭應道:“好!”


    韓闖闖本來是不想出去的,她內心深處,也有很強的好奇心,非常希望留下來看看大師作法,可是一看她老媽都二話不說出去了,隻得磨磨蹭蹭的走到門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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