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海選已經開始了,事實上,海選隻是針對平民中的江湖人士,權貴子弟是不用海選的,他們都是直接參加之後的三場比試。


    這三場比試分別為,一試槍、刀、箭、戟、拳腳等。二試陣法、火藥等項目,第三場測試便是兵法、策論。


    海選都是由下階武職官員負責監管,魏澤是不用露麵的。


    幾日後,海選落下帷幕,按理落選之人離京,京都會冷清一點,然而事實正好相反,不但不見冷清,反而越來越熱鬧。


    一是落選的人並沒有離開,都準備留下來觀看後麵的高手對決,二是為近距離目睹魏澤真容。再者,還有很多人不參加比試,踩著時間來,專為觀看之後的外場武藝。


    禾草之前因為繡製嫁衣,有些時日沒去鋪子,都是讓侍畫和三月在那邊守著,這幾日又重新去鋪子,她倒不缺生意,刺繡本就是慢活,隻要你的東西好,客人就喜歡。


    魏宛晴抬頭看了眼招牌,再往店裏探眼看了看,確認是這個店鋪,進了門。


    侍畫和三月見了魏宛晴,將她引進禾草的繡室,替她上了一盞新茶,退了出去。


    “怎麽尋到這裏來了?”禾草問道。


    “去了你的梨花院,說是去了鋪子,我問了才來。”


    魏宛晴起身到禾草的繡繃架邊,看了就移不開眼。


    “繡得可真好!”


    “現在隻繡小幅麵的,大幅麵的繡出來才壯觀呢!”


    “那為何不接大幅麵的刺繡呢?”


    “大幅麵的刺繡,從拿針到完工,起碼要一年才能成形,我不能隻做那一家的生意,所以多接幾個小單,也是一樣的,名聲也好打出去。”


    魏宛晴認同地點點頭,想起今日為什麽來:“對了,魏宛姣迴來了,秦逸要參加武舉,她陪著一起。”


    “我瞧著她不太好的樣子,身上還懷著呢,倒比之前瘦了些,那臉上撲了厚粉,都沒能遮住麵上的黃氣。她從夫人房中出來時,正巧碰上了,眼睛紅著,一看就是才哭了一場。瞪了我一眼,還跟以前一樣討厭。”


    禾草搖了搖頭:“都是她自己造成的,這段時間,你離她遠些。她過得好時,看你橫豎不順眼,現在她過得不順心,隻怕又要作妖作怪,把怨氣撒在你身上。”


    “我倒真擔心一件事,她過得不好,自然見不得我過得好,更容不下我過得比她好,我擔心她攛掇夫人,讓夫人也替我尋一門烏糟的親事,畢竟,我也到出嫁的年紀了。”魏宛晴太了解魏宛姣了。


    魏宛姣在秦府過得並不好,自她嫁入,秦逸的母親武氏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常常讓她站著立規矩,秦夕兒也一改從前親熱的態度,給她擺臉子,還在武氏麵前陰陽怪氣。


    “也不知道肚子裏懷的是不是咱們秦家的種。”


    “誰知道她在外麵有多少男人,指不定在家和小廝也做一處哩!”


    “也就哥哥喜歡這樣浮浪的,母親怎麽輕易讓這種人進來了,娶個平民小戶,也比這樣的強些。”


    魏宛姣知道後,氣得渾身發抖,好個秦夕兒,端的是清高大家小姐的樣子,和她好的親姐妹一樣,現在認為她沒了利用價值,連裝都不裝了。


    她把這些話學給秦逸聽,秦逸先時還安慰她兩句。說多了,他就不耐煩了,到後來都不到她房裏來,隻宿在後院的幾個姬妾房中。


    其中一個叫愛奴的,是秦逸去友人家中做客,新得的人兒,那友人見秦逸對這愛奴有些偏愛,便把她送與秦逸。


    秦逸才得到人,寶貝得跟什麽似的,一連幾晚都待在那賤人房中。


    魏宛姣尋了過去,丫鬟們說兩人還沒起。


    房內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響動,魏宛姣氣得銀牙暗咬。什麽還沒起,兩人正做得好呢!


    這是故意叫給她聽的,好個小賤人,下作奴才,魏宛姣甩袖離開。


    房內,秦逸將女人細條條的腿扛至肩上,將女人折起,喘笑道:“賊小婦兒,你把她氣到了,對你有甚好處!”


    那女人因男人的動作,仰起脖兒,哼吟兩聲,一對桃花眼,似睜非睜,雙靨生春,半張著紅唇:“我的親親,有你在,我還怕她?”


    這個愛奴也是個有心計的,她自知身份低賤,一來就摸清各人在府中的情況,然後暗戳戳和魏宛姣作對。


    無非是想踩著魏宛姣正室的身份,讓其他妻妾看看,她有漢子寵愛,正頭娘子也不怵,以後誰還敢輕視她,她便能壓過其他女人一頭。


    男人腰上用力不停,眼中卻甚是清明。


    他原先打算娶戴良玉,現在娶了魏宛姣也是一樣,魏宛姣娘家得力,上麵還有魏澤那個大哥,他可不會因為一個床上的玩物就跟魏家撕破臉。


    而且,他馬上要參加武舉比試,更是需要他這個妻子的幫助。


    女人們怎麽鬥,他不管,隻不要壞他的事情。


    魏宛姣自小嬌生慣養,被婁氏寵得眼中無人,哪裏受得了這個氣。


    公婆不待見,姑子姐輕視,丈夫也不替她撐腰,下人們最會看人下菜,有樣學樣,明麵上客氣,背地裏怠慢。


    現在連一個賤奴也不將她放在眼裏,敢跟她叫板,迴了房間,倒在床上哭了一場,昏昏沉沉挨到天黑,關在屋裏飯也不吃。


    秦逸進來時,隻見床上一個黑影,嚇了一跳,再一看才發現是魏宛姣。


    “誰又惹著你了,跟我說。”


    魏宛姣抓起一個抱枕丟過去:“強賊人,誰惹我了?不是你那心肝又是誰?做得好呢!生怕我聽不見!”


    秦逸歪頭一躲,笑道:“胡說,哪有那樣的事。”


    “打量我是瞎子,還是聾子,也不知道她那是院子還是窯子,淫聲浪語,你還來我這邊做什麽?!”


    秦逸見女人雲鬢不整,哭得兩隻眼睛紅紅的,比往常可愛幾分。


    “誰也越不過你去,她不過一個小奴兒,和她計較什麽。你現在身上要緊,我去她們幾個房裏,也是怕傷著你。”


    男人走到床邊,抱著女人好一番輕哄,女人這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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