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頓了步子，停止了身子站在原地，然後抬頭看了眼趙助理，緩緩說道：“那你去看看他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要轉身去看看病床上那人的意思。
趙助理噎了噎，迴頭看了眼自家老板，又瞄了眼溫瑜，張了張嘴，一口氣哽在喉嚨口。
他暗自歎了口氣：老板，我盡力了……
溫瑜迴到病房，顧思意已經醒了，正坐在病床上低頭看手機。
溫瑜：“醒了？”
聽到聲音，顧思意抬頭看她，挑了挑眉，問：“你去看傅時清了？”
溫瑜坐到沙發上，也沒打算瞞著，便點了點頭。
顧思意看著她平靜的側臉，沒說什麽。
吃好午飯，溫瑜剛準備午休，便收到了趙助理的短信。
——溫小姐，老板醒了。
很快他又發來新的消息。
——老板說的第一句話，就問的你。
——老板看上去挺不舒服的，溫小姐要不要上來看看？
溫瑜按滅屏幕，將手機放在枕頭邊，閉眼睡覺。
除了下午護士來發藥的時候她醒了一次，其餘時間溫瑜都睡得很沉，等她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顧思意不在病房，對麵的茶幾上放著一個外賣保溫袋，應該是她點的晚餐。
溫瑜睜著眼躺了會，待那陣暈眩勁過去才起身坐了起來。
顧思意發來消息，說迴家拿換洗衣服，桌上的東西都是給她點的，讓她醒了先吃飯。
下午睡得不錯，因此這一餐溫瑜胃口大開，米飯和菜都吃個精光，填飽了肚子，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
收拾好桌子，溫瑜開了電視找了個電影看，正看到劇情高潮部分，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也沒看是誰便劃開了接聽。
“喂？”
“來八樓。”
聲音微啞，溫瑜拿開手機看了眼屏幕，“幹嘛？”
“來看我。”
他說得理所當然。
溫瑜當然不會輕易就聽他的話，“不要。”
那邊似乎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後壓著嗓子，“你來不來？你不來我就下來了。”
溫瑜：“……”
她掛了電話，不打算搭理他。
過了三秒，手機再次響起。
溫瑜看了眼，接起。
“喂，趙助理？”
“溫小姐，那個…你上來看看老板吧。”
溫瑜沒應。
趙助理走到角落，捂著手機，小聲說：“溫小姐，老板剛才一定要下來看你，他麻藥勁才剛過，下床的時候不讓人扶，結果一下沒站穩，骨折的那隻手撐了一下，這會醫生在給他重新包紮呢，你要再不來…”
這牛脾氣……
溫瑜咬了咬唇，看了眼電視畫麵，還是按了暫停。
等溫瑜到八樓的時候，醫生還在給那人換藥。
傅時清黑著臉坐在床上，眉間透著一絲不耐煩。
溫瑜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病房門口，也不吱聲，還是趙助理先看到了她。
他朝著門口喊了一聲：“溫小姐，你來了。”
正埋頭認真包紮的醫生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手都抖了抖。
傅時清看過去，眼裏閃過一絲欣喜。
溫瑜沒看他，隻盯著醫生的動作。
很快，換好藥，醫生端了盤子出去，趙助理跟醫生一道出去，還貼心地給兩人帶上了門。
傅時清看著她，舔了舔幹燥的雙唇，說：“走過來。”
溫瑜看著他裹滿紗布的右手臂，走近，站在離床邊三步的距離。
他問她：“醫生怎麽說的？”
“沒什麽事，多休息就好了。”
傅時清盯著她看了一會，又問：“頭上的傷口怎麽樣？縫針了嗎？”
溫瑜：“縫了。”
“我過會讓趙文給你拿點祛疤藥，等你傷口愈合以後用。”
女孩子都愛美，她一定不希望自己額頭上留一個醜陋的疤痕。
溫瑜摸了摸紗布，淡淡應了一聲。
傅時清抬起手想拉她過來，卻發現自己的右手被綁著，左手又離她太遠，夠不到。
他不快地抿了抿唇，看著她，輕聲說：“我不舒服。”
“我去幫你叫醫生。”
“不用。”
“……”
傅時清指了指床邊的沙發，“你坐著，陪我說說話。”
“…我要迴去休息了。”
傅時清：“……”
他看著她，眼巴巴的。
溫瑜心口動了一下，還是移開眼。
傅時清左手撐在床上，想讓自己坐得直一些。
溫瑜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看到他右手的狼狽樣，還是過去幫他把枕頭豎起來，這樣靠著舒服一些。
傅時清看她過來，坐直身子後，反應快得拉住了她的手。
溫瑜低頭看著兩人相交的手，掙了掙，沒成功，便也由著他去了。
她看著他放在被子上的左手，說：“昨天…謝謝你。”
這聲謝謝是應該的，要不是他推了她一把，掉進井裏的就是她了。
傅時清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怎麽謝？”
溫瑜抬起眼看他，“你想怎麽謝？”
“我說了你就答應嗎？”
溫瑜嗬嗬了一聲。
他想得倒挺美。
傅時清輕咳了一聲，說：“那你每天都過來看看我。”
“可以嗎？”
溫瑜看著他沒說話。
兩人安靜地對視著，誰都沒先移開眼，像是在較量。
還是傅時清先沉不住氣，他說：“那你有空了就來看看我，這總行了吧？”
溫瑜微不可見扯了下嘴角，說：“醫生有沒有跟你說大概要住多久？”
“沒。”
剛才趙文跟他轉述，他媽的意思是過個兩天就給他辦轉院，去傅家的私人醫院，等徹底養好身子再出院。
他覺得沒必要，在哪兒養都一樣，更何況，他還想早一點出院。
溫瑜：“李炎舟跌入井裏受的傷跟你差不多，腿上那一槍因為後來墜入井底，傷口感染，再加上沒有及時救治，應該是得瘸一輩子了。”
“江舒雅沒什麽大事，都是一些皮外傷，但是精神有些不好，在配合精神醫生治療。”
傅時清點點頭。
溫瑜看了眼手機，已經快九點了。
“今天的份已經看了，我先下去了。”
傅時清也沒對留人，不舍地目送她轉身離開。
等溫瑜走出門，他突然反應過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要轉身去看看病床上那人的意思。
趙助理噎了噎，迴頭看了眼自家老板，又瞄了眼溫瑜，張了張嘴，一口氣哽在喉嚨口。
他暗自歎了口氣：老板，我盡力了……
溫瑜迴到病房，顧思意已經醒了，正坐在病床上低頭看手機。
溫瑜：“醒了？”
聽到聲音，顧思意抬頭看她，挑了挑眉，問：“你去看傅時清了？”
溫瑜坐到沙發上，也沒打算瞞著，便點了點頭。
顧思意看著她平靜的側臉，沒說什麽。
吃好午飯，溫瑜剛準備午休，便收到了趙助理的短信。
——溫小姐，老板醒了。
很快他又發來新的消息。
——老板說的第一句話，就問的你。
——老板看上去挺不舒服的，溫小姐要不要上來看看？
溫瑜按滅屏幕，將手機放在枕頭邊，閉眼睡覺。
除了下午護士來發藥的時候她醒了一次，其餘時間溫瑜都睡得很沉，等她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顧思意不在病房，對麵的茶幾上放著一個外賣保溫袋，應該是她點的晚餐。
溫瑜睜著眼躺了會，待那陣暈眩勁過去才起身坐了起來。
顧思意發來消息，說迴家拿換洗衣服，桌上的東西都是給她點的，讓她醒了先吃飯。
下午睡得不錯，因此這一餐溫瑜胃口大開，米飯和菜都吃個精光，填飽了肚子，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
收拾好桌子，溫瑜開了電視找了個電影看，正看到劇情高潮部分，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也沒看是誰便劃開了接聽。
“喂？”
“來八樓。”
聲音微啞，溫瑜拿開手機看了眼屏幕，“幹嘛？”
“來看我。”
他說得理所當然。
溫瑜當然不會輕易就聽他的話，“不要。”
那邊似乎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後壓著嗓子，“你來不來？你不來我就下來了。”
溫瑜：“……”
她掛了電話，不打算搭理他。
過了三秒，手機再次響起。
溫瑜看了眼，接起。
“喂，趙助理？”
“溫小姐，那個…你上來看看老板吧。”
溫瑜沒應。
趙助理走到角落，捂著手機，小聲說：“溫小姐，老板剛才一定要下來看你，他麻藥勁才剛過，下床的時候不讓人扶，結果一下沒站穩，骨折的那隻手撐了一下，這會醫生在給他重新包紮呢，你要再不來…”
這牛脾氣……
溫瑜咬了咬唇，看了眼電視畫麵，還是按了暫停。
等溫瑜到八樓的時候，醫生還在給那人換藥。
傅時清黑著臉坐在床上，眉間透著一絲不耐煩。
溫瑜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病房門口，也不吱聲，還是趙助理先看到了她。
他朝著門口喊了一聲：“溫小姐，你來了。”
正埋頭認真包紮的醫生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手都抖了抖。
傅時清看過去，眼裏閃過一絲欣喜。
溫瑜沒看他，隻盯著醫生的動作。
很快，換好藥，醫生端了盤子出去，趙助理跟醫生一道出去，還貼心地給兩人帶上了門。
傅時清看著她，舔了舔幹燥的雙唇，說：“走過來。”
溫瑜看著他裹滿紗布的右手臂，走近，站在離床邊三步的距離。
他問她：“醫生怎麽說的？”
“沒什麽事，多休息就好了。”
傅時清盯著她看了一會，又問：“頭上的傷口怎麽樣？縫針了嗎？”
溫瑜：“縫了。”
“我過會讓趙文給你拿點祛疤藥，等你傷口愈合以後用。”
女孩子都愛美，她一定不希望自己額頭上留一個醜陋的疤痕。
溫瑜摸了摸紗布，淡淡應了一聲。
傅時清抬起手想拉她過來，卻發現自己的右手被綁著，左手又離她太遠，夠不到。
他不快地抿了抿唇，看著她，輕聲說：“我不舒服。”
“我去幫你叫醫生。”
“不用。”
“……”
傅時清指了指床邊的沙發，“你坐著，陪我說說話。”
“…我要迴去休息了。”
傅時清：“……”
他看著她，眼巴巴的。
溫瑜心口動了一下，還是移開眼。
傅時清左手撐在床上，想讓自己坐得直一些。
溫瑜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看到他右手的狼狽樣，還是過去幫他把枕頭豎起來，這樣靠著舒服一些。
傅時清看她過來，坐直身子後，反應快得拉住了她的手。
溫瑜低頭看著兩人相交的手，掙了掙，沒成功，便也由著他去了。
她看著他放在被子上的左手，說：“昨天…謝謝你。”
這聲謝謝是應該的，要不是他推了她一把，掉進井裏的就是她了。
傅時清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怎麽謝？”
溫瑜抬起眼看他，“你想怎麽謝？”
“我說了你就答應嗎？”
溫瑜嗬嗬了一聲。
他想得倒挺美。
傅時清輕咳了一聲，說：“那你每天都過來看看我。”
“可以嗎？”
溫瑜看著他沒說話。
兩人安靜地對視著，誰都沒先移開眼，像是在較量。
還是傅時清先沉不住氣，他說：“那你有空了就來看看我，這總行了吧？”
溫瑜微不可見扯了下嘴角，說：“醫生有沒有跟你說大概要住多久？”
“沒。”
剛才趙文跟他轉述，他媽的意思是過個兩天就給他辦轉院，去傅家的私人醫院，等徹底養好身子再出院。
他覺得沒必要，在哪兒養都一樣，更何況，他還想早一點出院。
溫瑜：“李炎舟跌入井裏受的傷跟你差不多，腿上那一槍因為後來墜入井底，傷口感染，再加上沒有及時救治，應該是得瘸一輩子了。”
“江舒雅沒什麽大事，都是一些皮外傷，但是精神有些不好，在配合精神醫生治療。”
傅時清點點頭。
溫瑜看了眼手機，已經快九點了。
“今天的份已經看了，我先下去了。”
傅時清也沒對留人，不舍地目送她轉身離開。
等溫瑜走出門，他突然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