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你現在就打死我,想讓我嫁你,肯定不可能」


    季昀聞言,竟氣笑了。


    他將內心的前塵放在一邊,順著她的話開口


    「暮姑娘貴人多忘事,不知是誰騙在下喝了藥酒,後來尋死覓活非要嫁我不可」


    暮沐聽了麵色一變,心中自覺理虧。


    隻見她不自在的習慣性摸向自己腰間,掛著的一顆夜明珠捏在手裏,細細摩擦著。


    其實在今天之前,她真的做夢都想嫁給這位讓她每日魂牽夢繞的季少將軍。


    可她方才在婚房中閑來無事把玩著這顆珠子的時候,隻見這珠子泛起了比平日都要亮出三分的光芒來。


    她盯著那光線,昏昏入睡,竟做了一場夢。


    她夢到了自己婚後的生活。


    每日心心念念的等著自己的夫君,卻每每失望。


    不僅如此,她害他娶不到自己的心愛之人,二人心裏都各自苦悶。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約兩年,她竟還為他的心上人,她的庶妹擋了劍,悽慘的死去了。


    她夢中醒來後,頓時頭腦清醒了許多,這才心生了悔意,當下收拾了包袱想逃迴山中去。


    哪成想,她連圍牆都沒翻,就被這些個府裏的暗衛攔下了。


    季昀盯著她手中那顆頗為眼熟的夜明珠,眸色深邃的微微出神。


    對她的所言所行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聽她嬌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心虛的語氣


    「這……都是因為小女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了我吧」


    「夫人說笑了,既然已經拜了堂,你已是我的人,吾又怎會與你生氣」


    他微微一笑,轉眼督了暗衛一眼,示意他們離去。


    暮沐見旁人隻身影一閃,躍進黑暗中不見了蹤跡。


    當下隻剩下季昀與她自己兩個人,不由得蹙起秀眉,有些不安。


    「你……你別過來,有話好好說……」


    寂靜無人的後院中,隻聽一聲柔嫩的嗓音驚唿了一聲


    「做什麽?快放我下去,季昀!你滾蛋……」


    「天子犯法,庶民同罪。夫人觸犯了府規,若不對你懲罰一番,為夫恐怕難以服眾,自當要帶你迴房領罰」


    當天夜裏,負責看守正院兒的暗衛和那些輪流巡視的親兵們,


    隻聽到新房中新娘子的哭與低吟聲,斷斷續續,持續至天明。


    偶爾能聽到主子沙啞的嗓音,沉聲道


    「說,還敢不敢離開我」


    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聲音轉而變的柔情


    「是你自己先惹得我,便一輩子都別想再離開,知道麽」


    ˉ


    到了該迴門的日子,早上卻從暮府傳來了二姑娘莫名暴斃的消息。


    暮鬆德雖然非常難過,但怕白事沖犯到新婦,才派人來送消息說,讓她在季府好生呆著,不要迴去。


    暮沐坐在妝奩前由喜兒化著妝容,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震驚極了。


    季昀從門外進來,從丫鬟手裏接過眉筆,想親自給她畫眉。


    「好好的一個人,怎的說沒就沒了呢?」


    他正細細的欣賞著自己夫人如芙蓉般嬌艷的容顏


    聽到她有些難過的話語,神色不變的淡淡道


    「人各有命罷了,夫人不必傷感。」


    留她不死,難道要等她禍害自己的娘子麽?


    季昀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眼中戾氣一閃而過。


    ˉ


    在季府裏平安喜樂的過了幾年,這其中遭遇過幹旱與饑荒。


    暮沐也不知為何,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似乎經歷過一迴的畫麵。


    她按著那些畫麵將製造堅固琉璃的法子抄寫下來,交給季昀,卻不知道他為何濕潤了雙眼。


    他看著她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的泛著心疼,好像她受過什麽天大的苦難似的,叫她時常有些摸不清頭腦。


    每當這時候,他總會抱著她,將臉埋在她頸間不言。


    她隻好像哄孩子似的,溫聲細語的哄著他,親親他,方才能將他從低落的情緒中拉迴來。


    這一年,暮沐懷了身孕,在府中安心養胎。


    她夫君近來時日明顯比往年更忙了似的,已經接連兩個月都沒迴來。


    忽然府外人群攘攘,熱鬧的聲音傳來。


    暮沐沒有在意,她輕撫著微微凸起的小腹,眯著眼懶洋洋的坐在院中的搖椅上喝著熱茶,曬著太陽。


    大門忽的被打開,暮沐抬眼望去,隻見她心心念念,每日為其祈禱平安的俊朗夫君,出現在門前。


    門後跪滿了皇城的百姓,四周一片寂靜。


    暖陽之下,明媚的光線灑落折射在他高大峻偉的身形上,他穿著金色耀眼的龍袍,渾身發著亮光。


    他緩緩向她走來,對她伸出手


    「我來接你了,沐兒,我們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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