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貝爾證實了熒的猜測,“在那一刻,我投放了內容為『戴因斯雷布將‘眼睛’交給了熒的虛假記憶…』”


    “由於當時情勢緊張,戴因斯雷布大人信以為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抱歉。”卡利貝爾歉意道:“我必須要讓命運的織機完成,為此我們需要那顆『眼睛』。”


    事已至此,熒也隻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但她有些好奇的是,命運的織機完成之後,他們打算用來做什麽。


    熒開口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卡利貝爾搖了搖頭,“我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但我的確不清楚王子殿下的目的。”


    “提瓦特的地脈體係深深根植於星球,創造新的地脈既無法『替代』又無法『延展』…”


    “在殿下可能存在的計劃麵前,我太過渺小,無法窺視其全貌。”


    “但至少,我已經用命運的織機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水友們對於目前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也就是既無法改變過去,也無法開辟未來嗎。”


    “相當於你又做了節電池,但你沒法把機器的原電池取出來換上。”


    “實際上地脈和世界樹是兩個東西,你可以理解為世界樹是紮根在地脈上的天理產物,地脈是提瓦特本土的。”


    熒好奇的問道:“你的目的?”


    “嗯。”卡利貝爾緩緩說道:“你還記得嗎,我的父親克洛達爾·亞爾伯裏奇,你應該在『記憶』中見過他。”


    “那時作為丘丘人的我被深淵的力量喚迴了神智…在那一刻,我的精神上麵對著難以言喻的恐慌。”


    “而父親用一個故事安慰了我,他說這裏是童話的王國,我隻是變成了小怪獸的模樣…”


    “哪怕隻有一瞬間,那確實消除了我的恐懼。”


    卡利貝爾看向不遠處的大樹,“如今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命運的織機近乎完成的時候,『創造記憶』的機能達到最強的時候——”


    “由我,向全部的丘丘人投放一段『虛假的記憶』。”


    “記憶中,我會學著父親的樣子,給它們講一個關於童話,關於愛,也關於我們的故事。”


    熒迴想起之前的畫麵,原來那些暴躁的丘丘人們能夠安靜下來,原來是聽了卡利貝爾的『故事』…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卡利貝爾的目的,竟然這麽的單純……


    動用『世界級』的工具,卻隻是為了丘丘人們能夠得到片刻的安慰…


    而觀眾們也能都被卡利貝爾的善良和溫柔感動到了。


    “他真的好善良呀,給那些被詛咒的人們一個善意的謊言,讓他們有活下去的動力。”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最溫柔的歌。”


    “他真的好純粹。”


    “願溫柔的人都能被溫柔對待。”


    卡利貝爾緩緩道:“我做不到改變世界,對於連現實世界中的存在都失去了的我來說,這是我能想到最值得去做的事了。”


    “或許吧。”熒認真道:“但我認為…並不是沒有意義。”


    “嗯。”得到熒的認可後,卡利貝爾似乎有些欣慰,“作為命運的織機中殘存的一縷意識,我本應早就消散了…是這個目標支持我撐到了現在。”


    “如今,我講完了『睡前故事』,也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


    卡利貝爾低下頭,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結局。


    熒的表情有些悲傷。


    卡利貝爾輕笑一聲,隨後轉過身,緩慢而堅定的走向了不遠處的那棵大樹。


    那便是他最後的歸宿了。


    他在大樹下坐下,抬頭望著那些被風吹落的樹葉,緩緩閉上了眼睛。


    隨後自己也化為了一縷縷微風,漸漸消失不見。


    水友們紛紛淚目了。


    “晚安,卡利貝爾。”


    “哈夫丹3.0。”


    “無言以對,太刀了。”


    “睡前故事?這我怎麽睡得著啊!”


    “願我們在地脈和時間的盡頭重逢。”


    就在許多水友被感動的淚流滿麵的時候,熒的背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是嗎,沒能趕得上見卡利貝爾最後一麵啊。』


    聽到這道聲音的瞬間,熒的身體便微微一震,連忙迴過了頭。


    身後的那人,果然便是她追逐了許久的哥哥。


    熒怎麽也沒想到,她會在這裏,以這樣的方式和自己的哥哥重逢。


    她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一步一步朝著空的位置走去。


    熒抬起顫抖的手,放在空的臉上觸摸著,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空閉上眼睛,溫柔的笑了起來。


    但熒的手卻穿過了空的身體,仿佛那隻是一團具象化的思念的產物。


    水友們都淚目了。


    “這個閉眼的表情真的是傷我好深……”


    “《我們提前重逢》。”


    “空熒雙子終於在蒙德那次之後又再次相見了!!!”


    “這也太虐了吧,想摸哥哥或者是妹妹的臉卻反而是觸摸不到。”


    看著熒失落的眼神,空開口解釋道:“卡利貝爾的意識已經消散,這裏也變成了即將消失的無主空間。”


    “你我都不應於此存在,也就無法觸碰彼此。”


    空停頓了一下,又緩緩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也很想擁抱你。”


    聽到空的話,許多觀眾都淚目了。


    時隔如此之久的重逢,卻連一個擁抱都做不到。


    空開口說道:“我們隨便聊聊吧。”


    熒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走到了海邊坐下。


    空望著遠處,柔聲說道:“能有機會像這樣停下腳步,和你放鬆地聊天,是多麽難得的一件事…你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吧?”


    “嗯。”熒點了點頭,“我甚至還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剛才那場戰鬥可真是夠嗆…”空補充道:“哦,我是說我和戴因。”


    “想不到如今,他向我揮劍的時候仍會有所猶豫…”


    “否則我恐怕依然不是『末光之劍』的對手,五百年前更是如此。”


    水友們聊了起來。


    “畢竟是曾經一起旅行的夥伴。”


    “啊?我一直以為反主比戴因強。”


    “好歹戴因也是坎瑞亞六大翹楚之一,不可能弱的。”


    “戴因既然敢向五大罪人複仇,他的實力肯定遠在七神之上。”


    “現在的反主能和戴因差點打平手,所以他也超過了七神?”


    “致敬傳奇耐敗王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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