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欸?”聽到女人的話,芙寧娜這才反應過來,“啊哈哈哈,怎麽迴事,我都沒有留意…”


    看到芙寧娜臉上掛滿了淚滴,水友們都心疼的不行。


    “已經麻木了啊芙芙,心疼!”


    “啊啊啊我也眼眶濕潤了。”


    “她已經撐到極限了。”


    被女人發現之後,芙寧娜搖了搖頭,“估計是我身上水元素過於充盈了,真沒辦法,誰讓我是司掌水元素的神明呢,哈哈哈…”


    芙寧娜抬頭看向天空,盡可能讓眼眶裏溢出的水珠減少一些。


    而女人聽到芙寧娜的解釋之後,不禁激動萬分。


    “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是神明大人您力量的體現啊,能見到這一幕我真是太榮幸了…”


    芙寧娜的表情,讓彈幕直接刷屏了。


    “她笑著哭…”


    “她快精神崩潰了,誰來救救她啊。”


    “這個表情真的神了啊……”


    深夜。


    芙寧娜獨自坐在床上。


    “好漫長…好孤獨…還要多久…”


    “已經過去幾百年了吧,說不定這場戲還要繼續上演幾百年…”


    芙寧娜從沒想到,這個過程竟然會如此痛苦。


    她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


    或者說,她應該在很久以前就達到了極限。


    否則也不會白天的時候,她連自己落淚都沒有察覺到。


    她很想找人來傾訴,哪怕隻有一個人也好。


    但是她不能。


    否則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這幾百年間,她做了無數的調查,可卻沒有任何突破預言的希望。


    她現在唯有繼續相信…自己繼續將水神扮演下去,才是拯救楓丹唯一的辦法。


    她向鏡子裏的‘自己’祈求,祈求她的計劃一定能成功。


    水友們心疼的不行。


    “好想抱抱芙芙啊。”


    “突然想起納西妲了,如果草神能入夢的不僅限於須彌就好了。”


    “芙芙的配音太有感情了qaq”


    “她是舍棄自己的凡人,亦是最偉大的神明。”


    接下來,故事來到了第幕。


    芙寧娜與『歌劇院』,以及…


    “芙寧娜,或許你真的不需要這樣獨自支撐。”


    熒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真摯的勸道:“雖然不清楚你還知道些什麽,你的子民會非常願意與你分擔。”


    “……”


    歌劇院台下。


    作為觀眾的熒,也從演出裏看到了自己。


    她還記得,這是自己在『巨大魔術箱』裏,對芙寧娜說過的話。


    她不禁認真起來。


    這可是最關鍵的一幕,沒想到會在芙寧娜的內心世界重演。


    這下她或許就可以,知道芙寧娜當時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麽了。


    舞台上。


    聽到熒的話,芙寧娜淡淡道:“分擔什麽的…”


    “那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從一開始就注定隻有我自己來背負這份職責…”


    熒接著勸說道:“既然你不需要分擔,你至少還可以選擇傾訴。”


    “我是『見證者』對我傾訴就好。”


    “『見證者』…”芙寧娜點了點頭,“對哦,聽說你是星海之外來到提瓦特的,也就是說你從來都不屬於這裏…”


    芙寧娜問道:“假如提瓦特的一切是舞台上的戲劇,那麽你僅僅是歌劇院中的『觀眾』,對嗎?”


    “如果是你的…”


    芙寧娜有些動搖了。


    以熒的來曆而言,僅僅作為傾訴對象的話,或許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是…如果一切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發展的話,承受風險的就是整個楓丹的民眾。


    芙寧娜搖了搖頭。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自私了。


    竟然為了釋放自己的壓力,置楓丹民眾的安全於不顧。


    水友們都被感動到了。


    “如果是旅行者可以傾訴,但派蒙可就不一定了。”


    “這裏就是芙芙最後的考驗了,主角因為是見證人,所以對於芙寧娜來說可是巨大的誘惑。”


    “都這個時候了,她想的還是楓丹的人民。”


    “我芙偉大!”


    內心的小人抉擇了好一會兒之後,芙寧娜又開始動搖了。


    如果真的沒有關係呢?


    她都已經努力了五百年了,稍微自私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麽關係吧?


    而且她要做的又不是什麽太過分的事情,僅僅隻是找一個合適的人稍微傾訴一下自己的煩惱和痛苦而已。


    應該…沒有關係吧?


    要是錯過這個機會的話,或許就再也遇不到了。


    芙寧娜猶豫了。


    她低下頭,深吸口氣,朝著熒看去。


    張開嘴微笑道:“沒什麽,我沒什麽想傾訴的,我可是神明芙寧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芙寧娜高傲的仰起頭,“作為觀眾,直到謝幕之前,你就好好地見證我吧。”


    連水友們都沒有想到,即便是在內心深處的潛意識裏,芙寧娜竟然也同樣壓製住了自己的『人性』。


    “偉大,無需多言!”


    “以人類之軀,比肩神明——芙寧娜。”


    “至此,已成藝術!”


    “這就是水神的極致!”


    觀眾席的熒看到這一幕,也十分的吃驚。


    她看著芙寧娜,這一刻似乎忽然理解了許多。


    輕輕點了點頭道:“…嗯。”


    這最後一幕演出,到此便落幕了。


    ……


    另一邊。


    那維萊特和芙卡洛斯所在的地方。


    那維萊特看著芙卡洛斯問道:“所以連芙寧娜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你也從未告訴她你完整的計劃?”


    芙卡洛斯點了點頭,“是的,要騙過天理,首先要『騙過自己』。”


    “她真的很了不起,這五百年來,但凡她的意誌有任何鬆懈,楓丹都隻會剩下最糟糕的結局。”


    “『相信人類』,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那維萊特思索道:“到目前為止,我已經能夠理解你是如何『騙過天理』的了,但這應該隻能說是真相的一半吧?”


    “關鍵還是…”


    “在此基礎上,你究竟要怎麽從預言中拯救楓丹人呢?”


    芙卡洛斯點了點頭,“很好,楓丹最高審判官的邏輯果然清晰。”


    “你應該早就察覺到了,『諭示裁定樞機』並沒有那麽簡單吧?”


    那維萊特點頭道:“我的確一直懷疑諭示機存在自我意識,林尼也曾經指出在諭示機的核心房間聽到過『人聲』…”


    “現在看來,應該是你的意識隱藏在了諭示機之中,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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