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想到另一種可能,與原始胎海有關,基於這種猜想,我開始做準備。”


    “這兩天指針又轉了,加上那位潛水員迴來時的症狀,如今我已經完全確定,這個指數代表的是原始胎海水濃度。”


    萊歐斯利說出了他的猜測。


    派蒙嚇了一跳,“濃度?!可這裏是海底…”


    水友們也都猜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公子就是那個影響原始胎海水的變量!”


    “原始胎海這個概念在,隻是人們不知道水能溶解人,而且現在距離瓦謝案已經過去至少一個月了。”


    “好家夥,楓丹海底地下全是胎海之水,難怪預言說楓丹要淹沒。”


    萊歐斯利繼續道:“問題就在這裏,我們在海底,而海水悄悄變質了,胎海水混在其中,濃度還在不斷升高。”


    熒挑了挑眉,“…胎海水在不斷混入海水?”


    “嗯,可能性很大。”


    萊歐斯利點了點頭。


    派蒙攤了攤手,“可是,別說我們倆了,就連那維萊特他們都不知道原始胎海在哪,胎海水又是從哪裏…”


    “啊!”


    話還沒說完,派蒙忽然想到了什麽,驚唿出聲。


    “你們似乎明白了。”萊歐斯利接著道:“沒錯,我認為,這道閘門下方就是原始胎海,出於某些原因,閘門後的胎海水開始大幅上漲,已經很接近我們了。”


    “儀表盤現在是紅色,閘門雖然還在,胎海水已經透過部分海底泄露出來,混入大海。”


    “這樣下去,它很快就沒法阻攔底下的水了。”


    熒想到了剛來楓丹的時候,從林尼那裏所聽到的預言,“一旦閘門失守,楓丹就完了。”


    “是啊。”萊歐斯利攤了攤手,“胎海水來自原始胎海,這是楓丹的傳說。如果這裏徹底失守,整個楓丹的人一夜之間都會化成水。”


    水友們都沒想到,楓丹的預言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降臨。


    “災難發生前的屏障。”


    “突然明白了萊歐斯利的命座為啥的守獄犬,他就是要看住胎海水這個口子的。”


    “《楓丹橙汁計劃》。”


    派蒙也有些難以置信,“太奇怪了吧,為什麽梅洛彼得堡會建在原始胎海閘門的正上方?這裏是誰造的…?”


    “你的表情像是在猜這件事有多複雜,說真的,它可能比你想的還單一。”萊歐斯利緩緩道:“隻不過是因為,在我重新發覺這個秘密之前,楓丹早就沒人知道禁區的秘密了。”


    “梅洛彼得堡沒有傳統意義上的設立者。這些傳聞也都是從前聚集在這裏的人們留下的。”


    接著,萊歐斯利開始講述那段過往,“前代水神歌莉婭在任時,犯了罪的楓丹人會被流放,人們像狼群驅逐某一匹狼那樣趕走犯罪者。罪犯通常不會得到任何形式的同情,他們被流放到荒蕪的海邊,經曆磨難,寒冷,和痛苦。”


    “一些人開始改過,向天祈禱,詢問水神還有沒有自己能做的事。水神憐憫他們的渴求,便說:去海底看守我的秘密吧。”


    “於是,借由水神的力量,他們聚集在海底,開始建造一座多人共築的堡壘。他們居住在此,漸漸又吸納更多人。”


    “隨著被流放者的增加,更多人走上他們的老路。最初一批成員去世前,將當時還不完善的梅洛彼得堡留給其他流放者。”


    “前代水神從遠方送來助力,幫助被流放者的堡壘不斷壯大。位於海底,遠離陽光的梅洛彼得堡成為了罪人唯一的棲息地。”


    “所以這裏的人不把梅洛彼得堡稱為監獄,他們相信自己正在贖罪,而罪孽終有一日償還完,他們就能重獲自由。”


    聽到萊歐斯利的講述,水友們紛紛開始聊了起來。


    “意思是前水神拿原始胎海幹了什麽嗎?”


    “估計是前代水神犯下的罪孽?也拉著全體楓丹人一起下水賠罪?”


    “楓丹人在雷穆利亞時期已經有原罪了,不止是前代水神。”


    萊歐斯利攤了攤手,接著道:“可後來的人們漸漸發覺,梅洛彼得堡是孤獨之地,他們習慣了這裏的生活,變得漸漸不再適應水上世界。”


    “刑滿後,有人離開,有人依然留下,在這裏混個閑職,放任自己枯萎的靈魂與古老秘密一同逝去。”


    “…幾百年過去,沒多少人還記得梅洛彼得堡為何出現。他們隻會覺得這裏自古就存在,是犯罪者應去的地方。”


    “偶爾會有老研究員,犯了事,在這裏終老。我從一個老曆史學家那裏知道這些,其他人總覺得這些全是他幻想出來的。”


    派蒙插話道:“但現在你知道,這些都是真的…”


    “沒錯。”萊歐斯利點了點頭,“就像那則預言,如果有一天閘門被衝破,所有人都將溶進水裏。”


    得知梅洛彼得堡的曆史,水友們有些感慨。


    “梅洛彼得堡的救贖(”


    “研究曆史的重要性。”


    “莫名想到肖申克。”


    “這裏環境比肖申克差多了,水下暗無天日,徹底和外麵隔絕了。”


    熒聽完萊歐斯利的講述之後,開口問道:“你相信預言嗎?”


    萊歐斯利看著那個閘門,“非要說的話,我不太信。但很可惜,一切正在與預言重合。”


    “預言是種麻煩的東西。光是聽說就會帶來第一次恐慌,發現征兆是第二次,應驗是第三次。”


    熒繼續問道:“那作為這裏的老大,你怎麽辦?”


    “換個地方,我帶你看一件東西。”


    萊歐斯利帶著熒和派蒙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在這裏,熒和派蒙看到了兩個有些‘熟悉’的家夥。


    朱裏厄和露爾薇。


    “公爵!您來的正好,最新一次試做的數據已經…”


    看到萊歐斯利,朱裏厄連忙跑了過來匯報起來。


    “等等朱裏厄,有別的人!”


    就在他快要說出什麽的時候,露爾薇連忙打斷了他。


    “咦?朱裏厄和露爾薇?”


    派蒙非常好奇,為什麽會在禁區見到這兩個家夥。


    這時,萊歐斯利朝朱裏厄和露爾薇擺了擺手,“不用緊張,這兩位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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