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陽家。


    “是嗎?胡律師你今天就能過來嗎?那太好了。”


    “徐姐推薦的人還挺靠譜的,還提供上門服務。”陳春陽在心裏默默感謝了徐晴文。


    陳春陽收拾好之後就來到了陳友能家。


    陳友能家的火房裏已經升起了隆隆大火,陳友能在一旁抽著旱煙。


    “二叔早啊。”陳春陽打招唿道。


    “你小子怎麽來了。”


    “我昨晚不是和你說了嗎?”


    陳友能昨晚就已經猜到了陳春陽要說的事情了。


    他歪著頭吸著旱煙,大火把他的臉烤成古紅色,跟關公一個樣。


    “如果你要說土地的事情,那就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沒有什麽可以商量的餘地。”


    陳春陽早就預料到了陳友能會這麽說,他很鎮定地伸出手烤著火。


    “如果你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那就趕快迴去吧。”陳友能下達了逐客令。


    陳春陽也不動,他在等胡律師。


    “冷死了冷死了。”陳春富縮頭縮腦地跑進了火房,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了火堆邊。


    “喲,表哥一大早就來我家了啊,是來道歉的嗎?”


    “我有什麽好道歉的,我是來要錢的。”


    “要錢?你怕不是來借錢的吧。”


    “是不是快過年了,手裏沒錢,打算來借點錢過年啊。”


    “你早說嘛,一兩千塊錢還是可以借給你的。”


    說著陳春富就掏出手機打算轉點錢給陳春陽,就和打發叫花子一樣。


    陳春陽伸出一隻手阻止了陳春富,你那點錢還是留著吧,車貸還欠著不少吧。


    陳春富被陳春陽這麽一說,突然臉一紅,他買那輛車確實還欠著銀行貸款。


    “呦,這麽大一籠火。”楊美穿著粉色的棉睡衣進來了。


    “大表哥這麽早就來串門了啊。”楊美上下打量一下陳春陽,除了窮酸,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加上昨天晚上聽陳春富說他家還住著土坯房,在心裏就更加瞧不上陳春陽。


    “我不是來串門的,我是來要錢的。”


    陳春陽隻是伸著手烤著火。


    楊美一聽說陳春陽是來要錢的,心裏警覺起來,不過她聽陳春富說她要會這24萬是不可能的,也就不把陳春陽當迴事了。


    “來吃早點了。”李正香端進來了四碗麵。


    “呦,小陽也在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要不我再去下一碗麵。”


    “不用了,我是來要錢的。”


    “嗬,來要錢?你是來借錢的吧。”


    李正香聽見陳春陽是來要錢的,頓時沒好氣。


    陳友能一家圍著火堆吃起了麵,火房裏頓時發出了一陣吸溜的聲音。


    “老媽下的麵真香。”陳春富故意地說道。


    “表哥如果你是來要迴土地的話,我就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你爸沒有贍養奶奶,你應該是知道的。”


    “可是家產是在奶奶還健康的時候就已經分掉了,那三塊土地本來就是屬於我家的。”


    “你說出來也不怕別人戳著脊梁骨罵你,你有什麽臉來爭土地的,你老子尚沒有權力,更別說你了。”


    李正香一邊吃麵一邊瞪著陳春陽罵。


    “我說大表哥你是不是窮瘋了啊,找不到錢了就來騙錢啊。”


    “你實在是缺錢的話,你就開口,千把塊我們還是願意借給你的。”


    “就是就是。”陳春富在一旁附和道。


    20萬已經進了楊美的口袋裏,她當然不約而同地和陳友能一家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我的律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到時候你們和他說就好了。”


    陳友能不相信陳春陽真的叫了律師,覺得他是在虛張聲勢,直接耍起了無賴。


    “什麽狗屁律師來都是一樣的,這三塊土地已經不屬於你家了。”


    陳春陽繼續烤火,根本就不吃陳友能耍無賴地這一套。


    “你沒事情就快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陳春富說道。


    突然陳春陽的手機響了。


    “小陽是村尾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陳友能和楊美的臉上突然閃過了一絲擔心。


    “對,胡律師你沿著河上來就好了,在大古樹這裏,你到了我去接你。”


    “你小子真的找律師了?”


    陳春富手裏的麵突然不香了。


    “不然呢?”陳春陽白了他一眼,起身就去龍樹那裏等胡律師。


    “怎麽辦?這個小子真的找律師了。”李正香突然慌了。


    “怕什麽,到時候我隻要說土地是按照誰贍養老人誰就可以自由支配土地的使用權就好了,反正看見分家的人已經死得隻剩陳老漢了。”陳友能說道。


    “就是,我老爺和我家關係這麽好,怎麽可能會幫陳春陽證明。”


    陳春富又吃起了麵,完全不擔心。


    然而楊美的臉上卻掩飾不住地擔心,她現在想的是還是太草率了,應該讓錢在口袋裏捂熱了在給陳春富的。


    如果這個錢被陳春陽要了迴去,那她簡直就虧死。


    胡律師很快就被陳春陽迎著來到了陳友能家。


    陳友能一家四口都板著臉,不打算給胡律師和陳春陽好臉色看。


    “我的律師來了,你們和他說吧。”陳春陽開口說道。


    “有什麽好說的,這塊土地本來就是我們家,你突然來搶我們家的土地,我才應該找律師和你說話才對。”


    陳友能拿出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聽小陽說了,你們沒有經過陳春陽家人的同意就私自轉讓陳春陽的土地,這是違法的行為。”胡律師不緊不慢地說道。


    “為尼瑪法,那個土地原本就是我家的。分家的時候就商量好了,誰贍養老人就擁有所有土地的使用權。”


    陳春富表現的就像一個地痞流氓。


    “那請你們拿出你們分家簽訂的合同。”


    “簽什麽狗屁合同,當時就是老人在場證明的。”


    陳春陽冷笑一聲。


    “那就讓當時在場的人過來證明一下就好了。”


    “叫就叫,不過已經隻剩下你老爺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老爺。”


    陳友能對他們兩家的關係信心滿滿,他相信陳老漢一定不會幫陳楚陽證明。


    陳老漢答應了一聲。


    “你就等著吧。”陳春富說道。


    楊美看陳春陽卻不為所動,顯得很平靜,反而她現在慌了,會不會真的這比錢要被要迴去。


    很快柳月紅和陳老漢就到了。


    “春富,快去給你老爺和三嬸讓凳子。”


    “老爺,三嬸你們坐。”


    陳春富很熱情地給陳老漢讓了板凳。


    “叔身體還好啊。”陳友能熱情地向陳老漢問候。


    “月紅這幾天怎麽不來串門啊,想死嬸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春富的女朋友小美。”立正香拉著柳月紅的手說道。


    “三嬸好。”楊美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唿。


    柳月紅也禮貌地迴了一句,但是她心裏可知道這次來不是為了和二叔家嘮家常的,而是來幫組陳春陽證明的。


    陳春陽坐在一旁朝著柳月紅晃了晃手機,看著柳月紅。


    “陳老漢小陽的二叔說當初你們在分家的時候,說誰贍養陳春陽的奶奶就可以得到全部的土地使用權是不是真的呢?”


    陳友能和陳春富滿臉自信地看著陳老漢。


    楊美卻咽了一口吐沫,緊張地等待著陳老漢地迴答。


    陳老漢看了一眼陳友能,又看了一眼陳春陽,陳春陽晃著手機,陳老漢咬緊了牙齒。


    陳老漢可不想為了維護和陳友能家的關係,導致晚節不保,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當初分家的時候就已經說了玉龍河旁邊那三塊土地是屬於陳春陽家的。”


    “至於老人贍養的問題,屬於兩兄弟共同服侍,一個人一年。老人死後,兩人共同抬老人。”


    楊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體仿佛被抽去了魂一般。


    “老爺你怎麽能說謊呢?”陳春富突然叫起來。


    “你以為你老爺還是三歲小孩,還說慌。”陳老漢生氣地站起來就要走。


    柳月紅看了一眼陳春陽,似乎在說事情已經給你辦完了,視頻記得刪除。就跟著陳老漢走了出去。


    陳友能猛吸了好幾口旱煙,一下子就被嗆到了,不停地咳嗽著。


    李正香一臉驚恐地拍著陳友能。


    “二叔,我們是私了呢?還是打官司呢?”陳春陽一臉得意地看著陳友能。


    陳友能呆在原地似乎不會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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