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涼的監獄大門前,緊緊擁抱著兩個人。

    那一雙妖異的桃花眼抬起來的時候,他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祝俞揚,俞夏的哥哥,yule。

    所有的畫麵都像是車流外不息的外景,層層穿過去。

    唐小白二樓陽台上,夜色中美少年的鎖骨,夜色中他熠熠發光的桃花眼。祝家的歸國宴上,他奪過唐小白時銀麵男人嘴邊妖冶的笑容,攤開了手掌隱入人群,仿佛是在說,盡管奪走吧,我終有一天要奪迴來。

    唐小白在遠航大廈門口哭得找不著北的時候,那一輛飛速駛過的寶藍色bmw。

    他對著唐小白說,“我曾經也很希望不是你。”的時候,那個在一瞬間就衝出了17層的新任總監。

    原來……他一直都在。

    他對著兔子反反複複地試探,反反複複地克製之時,他一直都在,從不曾離開。

    如果真的要問輸在哪裏,不過是他顧西城愛得如此克製,如此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而他,一直都愛得那麽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他很想把她抱在懷裏,但已經早有另外一個人衝上前,占據了他的位置。任由她把眼淚鼻涕全部蹭到他的衣服上。

    那時他厭惡地對她說,“zegna訂做,唐小姐,個人認為,你是賠不起的。”

    時間可不可以倒退一萬年,給他一個機會,把這個姑娘好好地摟在懷裏,什麽都不說,隻是抱著她。

    他聽見唐小白抽抽噎噎地訴說自己的驚恐,語無倫次,咬字不清。

    原本他也有機會的……但是那些機會,都被他自己親手扼殺掉了。

    他聽見她哭哭啼啼地叫他老公。

    祝俞揚微笑著應答,眼光直直射過來,對著他的眼睛。

    唐小白不知道,他顧西城就站在她身後,他們相隔,不過九米之距。

    一個教室的距離,就好像隔了千山萬海,再也迴不去,再也無法觸及。

    “不準拋棄我。”

    “嗯。”

    “不準嫌棄我。”

    “嗯。”

    “你以後還是要掃地洗衣服做飯的……”

    “嗯。”

    從來不曾在意的細小的事情,從不曾在意過的唐小白的瑣瑣碎碎,原來早都被那個男人占據了。

    他聽見胸腔之中心髒撕裂開來的聲音,嫉妒翻江倒海,但更加明白的是,他或許從來就沒有好好愛過她,不知道她想要什麽生活,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麽。

    甚至是,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

    生平學會了所有,一切都遊刃有餘,什麽都會,唯獨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

    這都是報應。

    他終於做好決定,要好好愛她,上天卻早賜給她另外一個愛人。比他好了千百倍,擁抱著唐小白,冷冷注視著他。

    都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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