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雅生辰。


    整個大凡宮翠仙閣布置的錦繡非凡。


    神界有十餘位神帝,焚天是眾人合力推舉出來的大神帝,居住在神帝宮中,處理整個神界事物。


    個大凡宮上下實際是在玥雅的統領之中。


    她往年從來不過生辰,上一次與付鴻天相見,估計是被氣到了,所以,隨口說了自己的生辰之約。


    自家的孩子還是自家人疼,大凡宮上上下下齊心合力,想要為玥雅爭迴這個麵子,把大凡宮上下布置得金碧輝煌,繁華錦繡。


    玥雅卻並不十分歡喜。


    她抱著兔子,半晌,嘆了一口氣。「情之一物,到底是怎麽迴事?」


    兔子抬頭看了她一眼。


    說不清為什麽,心裏有一點點痛。


    它用腳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它可曾也喜歡過一個人?


    玥雅拉住了它的兔腳,摸著軟綿綿的肉墊,笑道:「你耐心再等幾日,我現在雖然也可以為你解了封魂之術,不過,這樣頻繁施展法術,對你來說,恐有損傷,你耐心等術法自然消解了,對你沒有絲毫損害。」


    兔子安靜的趴伏下來,心裏對玥雅還算有好感,這樣的女孩子應該很多人喜歡的吧?那個付鴻天眼睛就長到腦袋上了嗎?


    竟然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就連它也……很喜歡?


    喜歡兩個字冒出來,立刻被兔子打上了問號!


    好像有點兒不對頭,它喜歡女孩子??


    不對,不對!


    它喜歡的是男孩子???


    「……」


    兔子覺得自己還不如暈過去的好。


    生辰很快就到了。


    付鴻天當真如約而來。


    見到玥雅話裏麵的雪白的兔子,眼眸微縮,平靜道:「兔子不錯!」


    兔子心裏很鄙夷,死傲嬌!


    它當然是天上地下最可愛無比的兔兔了。


    玥雅順手捋了捋兔子的毛,心裏有些歡喜,至少他關注到了她的變化。


    「請坐!」


    歌舞酒水,一樣樣的上來,無一不精美,無一不華奢。


    付鴻天麵不改色,酒到杯盡,仿佛今天純粹是來吃一頓生辰宴,陪坐的人大多數都是大凡宮的弟子及關係極好之人。


    外麵的人並沒有邀請,畢竟,付鴻天拒絕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過是徒丟臉麵罷了。


    玥雅一直不樂觀。


    兔子看著枯坐的兩人,心裏麵有些怪異。


    此情此景,看著有些眼熟。


    好像很多年來,它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日日夜夜的等待這一個人,等著對方迴心轉意。


    它等的究竟是誰呢?


    兔子陷入了沉思。


    付鴻天遞了一個法寶過來,當做禮物。


    玥雅神色黯然的接了過來,心裏麵有些不妙的感覺。


    眾人本以為付鴻天要告辭,誰知道他話鋒一轉,說道:「你我之間緣分已了,如今該是我報仇的時候了。你可還記得一個叫做付憐采的女子……」


    巴拉巴拉一堆。


    兔子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來,耐心的聽著,大意便是,那個叫做付憐采的女子當年也曾投入到大凡宮門下,但是卻受盡屈辱,最後含恨而死,他是付憐采的兒子,如今是來報仇的……


    兔子翻了翻眼皮,便了無興趣。


    大凡宮上上下下數萬門人,不出幾個敗類才是難的,那個付憐采估計投入門下遇到的不是好人,後來落了個身死的下場,卻把恨意傳遞給了兒子,所以,這玥雅喜歡他,簡直是自取其辱。


    玥雅還沒有說話。


    旁人卻已經開口要將付鴻天拿下。


    玥雅剛喊出了一句住手,卻已經來不及,付鴻天早已經動手,將人乒桌球乓打了一地。


    眾人這才驚訝的發現,付鴻天的修為,竟然早就到了神尊境,正在往準神帝的方向邁進,隻是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卻掩飾成了神王境界,這樣一來自然有人覺得他卑鄙極了。


    兩下裏說僵,手下變動的兇狠。


    玥雅也看出來,付鴻天的修為比她高。


    若是平日,付鴻天這樣的修為,想要闖入大凡宮,光門外的護陣就能把他攔住,但現在卻被自己請了進來,自己所作所為無異於為虎作倀。


    若讓付鴻天肆意在這裏逞兇,她這個大師姐可真成了笑話。


    最終的對決,依舊落在了付鴻天和玥雅身上。


    兔子冷眼旁觀,看著兩人鬥的似乎你死我活,卻都沒有下殺手。


    它一瞬間愣怔了,恐怕都是有情有愛的吧!


    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呢?


    這一幕看起來又分外眼熟,難道它曾經也和一個人相愛相殺過?


    當付鴻天的劍停留在了玥雅的脖頸上。


    時間仿佛凝滯了。


    玥雅神情坦然的看著他,付鴻天的劍便落不下去。


    兔子看的無趣,心裏麵罵罵咧咧,要殺趕緊殺,婆婆媽媽,囉囉嗦嗦,不是男人。


    這樣想著,腦海中卻閃過一絲遲疑,如果他站在付洪天的角度,會不會殺了一個對自己的有情有義的人?


    兔子腦海裏閃現了一個模糊的麵容,那個麵容看不清楚,兔子卻感覺到他是在笑的。


    還笑的很傻乎乎。


    兔子試想了一下自己拿著劍抵著那個傻乎乎笑著的人的脖子,剛動了這個念頭,心就跳的厲害,那不存在的劍仿佛燙手一樣。


    它趕緊搖搖頭,甩掉了這個燙人的想法。


    和尚真可怕。


    咦?


    它為什麽又要想起和尚?


    奇怪!


    難道它被和尚詛咒了?


    一定是這樣!


    該死的和尚!


    付鴻天的劍終究沒捨得刺下去,他緩緩撤迴了劍。


    淡然的說了一句:「你我之間,從此,恩怨兩清!」


    淚到了眼角,又被玥雅生生逼了迴去。「好!」


    付鴻天轉身準備離開時,心中卻突然警鈴大作,一個男聲突兀道:「你當我大凡宮是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一個巨大的手印,從門口落下。


    那是,神帝,焚天。


    付鴻天就算修為是準帝,在神帝麵前也是不夠瞧的,兩者之間,是境界的絕對差距。


    這個世界上或許會冒出來無數的準帝,但神帝卻就是那麽幾個,都是有開天闢地之能,掌握一方規則的人物。


    付鴻天或許天資聰穎,但也絕不夠看。


    但他膽子夠肥。


    鼓盪全身元氣,燃燒神魂,硬生生接下了焚天的這一掌。


    兩者相交,氣勢無比雄洪。


    整個大殿紛紛瓦解。


    眾人亂匆匆往後退,有逃得慢的搞不好就身死道消。


    玥雅見勢不對,急忙上前幫著付鴻天扛下了自己師父的致命一擊。


    而方才一直被她護在身後的兔子一下前麵空蕩蕩的暴露出來。


    兔子一臉懵逼:「???」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到哪裏去?


    握草!


    媽媽蛋!


    快逃!


    神光來襲,兔子的眼前一陣閃亮。它看見玥雅擋在了付鴻天的身前,鮮血像煙花一樣綻放,又像雨滴一樣落下。


    它的身體被神光碰到。


    它親眼看著自己白色的皮毛瞬間脫落,疼痛到達身上,還來不及傳遞到心髒,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


    再醒來時。


    它整個身形都縮小了一圈,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隻幼兔。


    它心中有一萬句mmp不吐不快,照這樣的情形看來,它的修為至少倒退到了仙王境界,這就意味著,它幾萬年的修為被那麽轟了一下,就給轟的幹幹淨淨。


    兔子,很怒,想咬人,卻又硬生生克製住了。


    兔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事實上,能撿迴來一條性命,要多虧當時有一隻手揪了它一把,硬生生把它從死亡邊界線揪了迴來,那個人似乎是明瑜?


    它被明瑜抱在懷裏。


    正在參加一場葬禮。


    墓碑上寫著:大凡宮焚天神帝大弟子玥雅神姬之墓。


    它抬頭看了看明瑜,她眼眸中神色一片悲傷。


    在她的身後,站著的是大凡宮上下,人人眼中都有悲傷,還有仇恨。


    仇恨的目光都匯聚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付鴻天。


    葬禮結束後。


    眾人散了。


    焚天站在付鴻天的前麵,他的手中是一個氣韻流轉的光球,裏麵飽含著雷霆之力,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滅了付鴻天,可是在這墓碑前,卻下不了手。


    良久。


    他手中的光球散了。


    付鴻天眼波不動。


    眼眸中卻是濃的化不開的哀慟。


    情之一物,到底是什麽東西?


    為什麽當年一見,便再也難丟開手?


    他若真對她無情,又為什麽會答應那樣小孩子氣的生辰宴?


    原來,不知不覺間,情根早就深種了。


    焚天走了。


    明瑜看著付鴻天,猶猶豫豫的想說什麽,最終卻還是走了。


    兔子伸長脖子看著付鴻天的背影,總覺得仿佛看到了自己。


    人群都散了。


    付鴻天看著自己腰間繫著的一個鈴鐺,縛魂鈴。


    生死時刻,他想也不想的就用鈴鐺鎖住了她的一縷魂魄,這鈴鐺是他無意間得到的異寶,隻知道能留住即將魂飛魄散的魂魄,卻不知道是如何留下,又怎麽把這神魂復活。


    他對著墓碑拜了一拜,轉身走了。


    墓碑裏麵其實除了衣衫,什麽都沒有。


    神帝的氣勢太強悍,又是真心想要殺了他這個勾引神帝弟子,還敢始亂終棄的浪蕩子,所以,下手並不留情。


    玥雅的身體擋在他的麵前便被打個粉碎。而他自己反而苟且逃得了性命。


    其實,當年母親並沒有讓他非要來報仇,是遇到了玥雅,這件事情便成了心中阻礙,他直覺如果不能解決,會成為修行大道上的心魔,他便試著來解決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便是毀約做個小人又何妨?


    她給了他一條命。


    他便用一生來還債罷了!


    付鴻天大步離開了,帶著鈴鐺,從此,三山五嶽,四海八荒,尋找養魂之法。


    而兔子也開始了自己在神界混吃等死的人生。


    自從上一次,無辜受牽連之後。


    他的身形整個縮小了一圈,修為是整個大凡宮最低的。


    明瑜因為愧疚,偷偷摸摸給了他許多仙丹靈藥來補充虧空,身體漸漸補了上來,隻是到底記不清楚自己是姓甚名誰,家居何處,有何相親相愛之人。


    他的往事,成了一片空白。


    明瑜嘴裏沒說,心裏麵卻暗暗著急,坑蒙拐騙了許多補腦的靈丹給他。


    隻是記憶這件事情,是最玄妙的。


    許多轉世大能,終其一生,也未必能找迴自己前世的記憶。


    兔子化形後,是一個風華絕世的翩翩少年郎,明瑜眼睛都看直了。


    「哎,原來你這麽好看?我當初怎麽就沒有細細看你一眼呢?」


    明瑜說的事情,兔子已經忘了。


    他的記憶僅僅停留在了來到大凡宮後,那短短幾天。


    他白了明瑜一眼,傲嬌的哼了一聲。


    隻要他想,他也是可以左擁右抱的風流少年郎。


    不過,他想嗎?


    這個問題又困惑住了兔子。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麵,覺得生理需要還是挺大的,然而,心裏麵卻有一個聲音堅定的告訴他,他要守身如玉。


    可是,為誰守呢??


    男色當前,明瑜毫無節操的投降了。「你叫什麽名字?」


    兔子臉一黑。「你還敢問我名字?」


    明瑜咳嗽一聲,這件事情是她理虧。


    自從玥雅死後,她的父親焚天似乎大受打擊,而她自己仿佛一夜之間長大,有了自己大師姐玥雅的一些派頭。


    她舔著臉說道:「總不能叫你兔子吧?」


    兔子?


    兔子的心跳了一下,他仿佛好像,被這樣叫了無數年啊?


    叫他的那個人是誰呢?


    明瑜不等兔子的迴答,已經在自顧自的說了。


    「就叫做因緣如何?我你之間也算因緣而聚,你以為如何?」


    「不好!聽起來像是一個和尚!」


    咦?怎麽會想到和尚?


    兔子再次陷入沉思。


    明瑜點點頭肯定,「哈哈哈,你不說的話,的確像是一個和尚的名字,那玉郎如何?神光,明夜,帝辭,這些名字怎麽樣?」


    兔子有些焦躁,他隻覺自己丟掉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或者說一個約定。


    明明知道有,卻又想不起來的感覺,很糟糕。


    至於明瑜起點那些名字,他聽了隻想嗬嗬!


    他脫口道:「就叫兔子吧!」


    從那以後,人人都知道,大凡宮有了一個風華絕代,姿容絕世的翩翩少年郎,那少年郎在大凡宮的地位十分超然。


    連那個人人懼怕的明瑜神姬見了他都一臉討好的笑容,仿佛欠了他什麽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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