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有辦法!”張亦文挑了挑自己的手指甲:“而且這辦法比你用的招數便宜多了。”


    “快說!”盧雲偉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坐到張亦文身邊。


    “你拿錢請人去ktv唱歌,還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這種方法不但昂貴,而且愚蠢。”張亦文教育他道:


    “你得想想,刷數據的關鍵是什麽。”


    “是什麽?”盧雲偉疑惑的問。


    “是人。”張亦文伸出一根手指:“不過不是去ktv唱歌的人,而是那些管數據的人。”


    “管數據的人?”盧雲偉迷惑了:“什麽叫管數據的人?”


    “笨。”張亦文搖頭道:


    “你想想,那些ktv裏的點唱數據,都是怎麽來的?”


    “電腦記錄的唄。”盧雲偉理所當然的說到。


    “當然是電腦記錄。”張亦文撇撇嘴道:“不過最後,它們還是要被統計和登錄,這一步,是由誰來做呢?”


    哪怕電腦是萬能的,它最終還是要由人來操作。


    因此毫無疑問,這一步最終還是要由人來做的。


    “哦,你的意思是……”


    盧雲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仿佛看到了前方出現一道曙光。


    “對。”張亦文點點頭道:


    “麥霸爭霸賽是項極度開放的比賽,這是它的優勢,也是它的缺陷。雖然這些年他們組委會一直在彌補各種漏洞,可是有一個問題,他們始終克服不了。”


    “那就是人。”


    他抽了抽自己的眼鏡,鏡片裏閃過一道精芒。


    “隻要是人,就會有貪欲,就能被收買。”


    “如果我們花點兒錢,把那些錄入數據的工作人員給收買了,你說結果會怎麽樣?”


    “結果當然是事半功倍!”盧雲偉舒心的笑了。


    他並不是笨蛋,張亦文都已經說得這麽明顯了,他哪能還不明白?


    之前他刷數據的方法,是找人去ktv點歌。


    這樣做,花錢多,見效慢,而且還得小心翼翼,極容易被發現。


    但如果按照張亦文說的方法去做呢?


    錄入數據的工作人員,一般都是雜工,也不會引起特別的注意。


    可能隻需要一點兒小錢,就能讓他們趨之若鶩。


    把自己的數據漲點兒,再把別人的數據降點兒,一增一減間,差距不就出來了嗎?


    而且這種方法見效快,花錢少,還很隱蔽。


    怪不得剛才張亦文說自己的方法太低端,我tm還真是笨得跟頭豬一樣啊!


    盧雲偉此時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了。


    不過他心裏更在意的,還是關於點歌排行榜的問題。


    “你說的太有道理了,我這就叫人去辦!”他豁地一下站了起來。


    “誒,別急啊!”


    哪知張亦文突然又抓住了他。


    “怎麽了?”盧雲偉現在心思早已經飛到不知哪兒去了,被張亦文攔住,臉上很是焦急。


    “刷數據隻不過是第一步,你別急,咱們要雙管齊下,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張亦文不疾不徐的說到。


    “雙管齊下?”盧雲偉眨了眨眼睛。


    “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咱們不光得保證自己的數據,還得適當的打擊對手。”


    張亦文解釋到:“那個《老鼠愛大米》現在這麽紅,你覺得光是咱們自己刷數據,就能把它壓住嗎?”


    盧雲偉很想迴答“是”。


    可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心裏也沒底,隻能很慫的用沉默代替了迴答。


    “所以呀,”張亦文攤開手:


    “咱們得在自己做事的時候,也給對手找點兒麻煩,不然讓他這麽順順利利的走下去,結果如何,誰也不能保證啊。”


    盧雲偉此時已經懶得動腦筋了,把張亦文當成了智囊。


    “你說吧,咱們該怎麽辦?”


    “抹黑他!”張亦文抬起下巴,毫不遲疑的說到:“借用輿論的力量,盡一切可能打擊你的對手!”


    ……


    第二天清早,當李昊還躺在床上和周公下棋的時候。


    一聲驚叫突然在安靜的寢室裏炸響。


    “臥槽,這什麽j8玩意兒?”


    朱彪躺在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一驚一乍地叫到。


    “怎麽了?”李昊被他給吵醒了,揉揉眼睛把目光投了過去。


    “你看你看!”朱彪穿著個三角褲就撲到了李昊床上:


    “這裏有人在說你的壞話!”


    李昊接過他的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條類似於微bo的玩意兒。


    在大摩國,這個東西叫做手書。


    手機上的小短文。


    發手書的是一個id叫做“威哥”的人,從他的賬號等級來看,好像還是個大v。


    文章的內容,正是關於李昊的《老鼠愛大米》。


    不過這位“威哥”的口氣可不怎麽好,在文中大肆批判這首歌,說它“三俗”:庸俗、低俗、爛俗。


    原文是這樣的:


    “最近有朋友給我推薦了一首歌,讓我一定要聽聽,他說這首歌現在很火,大街小巷到處都在傳唱。”


    “於是我去聽了下這首叫做《老鼠愛大米》的歌曲。”


    “然而聽完之後,我很快就後悔了,我很想大聲的對我朋友說,你這是怎麽了,你的品味什麽時候下降的這麽厲害?”


    “這都是tm一首什麽歌啊?”


    “歌名惡心爛俗也就不說了,歌詞更是直白,直白到近乎膚淺。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老鼠那是愛大米嗎?老鼠那是愛吃大米啊!”


    “在我看來,這首歌歌詞簡直跟兒歌有的一比,像這樣的歌曲,怎麽會突然就火了呢?我實在是沒想明白。”


    “現在網絡很發達,網絡上出現了不少彰顯個性的文化,但我想說,歌曲對於我們而言,是神聖的,是用來洗滌心靈的,是女神賜給人類最寶貴的禮物,我們不應該用那些爛俗、低俗、庸俗的文字,來糟蹋它,來毀掉我們的音樂。”


    “願大家都能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樣的歌,根本就不配叫歌,我們應該一起抵製它,鄙視它,別讓它汙染我們最神聖的音樂!”


    嗬!這是什麽仇什麽怨?


    李昊看到這篇手書的時候,莫名的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他沒紅過,所以不知道在網上被人抵製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不過他知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人喜歡,也有人不喜歡。


    那些不喜歡他的人,多半不是因為單純的情緒,而隻是因為利益牽扯罷了。


    就像當初趙薇的軍旗服事件,章子怡的潑墨門事件,事後都證明,純粹是因為有人眼紅她們,從而搞出來的幺蛾子。


    這個叫“大威”的家夥,顯然也是因為如此。


    從他的字裏行間,都可以看出一種濃濃的叫做“妒忌”的情緒。


    什麽叫做低俗?什麽叫做庸俗?什麽叫做爛俗?


    李昊可是看過郭德綱說的相聲《我要反三俗》。


    他覺得裏麵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人穀為俗,人吃五穀雜糧,那叫“俗”。


    牙佳為雅,嘴裏說出來的都是好話,那才叫“雅”。


    說別人壞話的人,本身就已經稱不上是“雅”了。


    他又有什麽資格去說別人“俗”?


    所以對這樣的批評,李昊是很看得開的。


    他隻是隨意笑笑,就把手機還給了朱彪。


    “你還笑?”朱彪大驚小怪的說到:“你沒看到那家夥怎麽說嗎,這時候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我為什麽笑不出來?”李昊反問到:“他說他的,關我屁事?”


    朱彪恨恨地說到:“怎麽能不關你的事呢,他可是在說你的壞話呀!”


    “說我壞話很正常啊!”李昊瀟灑的說到:“我又不是摩幣,人人都喜歡。”


    “呃……”


    朱彪抑鬱了:“算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懶得理你了!”


    李昊踹了他一腳:“快滾迴去吧,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要是被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倆搞基呢!”


    朱彪晃動著雪白的大屁股爬迴了自己床上。


    然而李昊並不知道,這位叫“威哥”的手書大v,隻是他即將來到的黑潮當中的一員。


    中午的時候,李昊才明白出事了。


    因為好多人都在找他,把他/她們的手機拿給他看,手機上顯示的,無一例外全是批評《老鼠愛大米》的文章。


    有人想搞我?


    李昊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如此大規模集中的批判一首歌,隨便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背後一定有黑手。


    可是誰和我有仇呢?李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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