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他不會再壓抑自己的訴求,想要什麽直接說,活成他想要的模樣。


    *


    晚上睡得不錯,俞木六點半起床,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嵐生的電話就打來了。


    「俞哥,那個,我到了,你,嗯,你起來了嗎?」


    他的聲音很緊張,慫了吧唧的語調讓俞木想笑。


    他故意用嚴肅的語氣迴復了嵐生,「起來了,這就出去。」


    「哦哦,好的,我等你。」


    俞木幾乎能想像到嵐生抿著嘴巴委屈的模樣,唇角忍不住勾起。


    平時在腦域世界,他看不到係統的表情,現在來到現實,倒是可以多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俞木選擇這麽早出門也是想避開羅秋媛和俞河,可沒想到剛推開門就見羅秋媛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似乎一直在等他出來。


    俞木看向旁邊站著的俞河,眼神詢問:這就是你說的本事?


    老婆奴俞河幹咳一聲,別開眼,示意他無能為力,讓俞木自己看著辦吧。


    「媽,你怎麽醒的這麽早?不多睡會兒?」


    「我再多睡會兒,你是不是就要瞞著我出門了?」


    俞木趕緊解釋,「我都跟爸說好了,到地方給他發位置,沒告訴你是因為怕你……」


    「怎麽著?怕我鬧是嗎?」


    「也不是……」


    看出俞木的窘迫,羅秋媛無奈地笑了笑,招唿他過來坐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還有些話要和你說,關於你的,也關於那個孩子的。」


    「關於戚遠的嗎?」


    「嗯。」羅秋媛拉著俞木的手,對他說,「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說實話,我對他也是有氣的,畢竟他讓你受了這麽多罪,還讓你這麽辛苦地去救他,一開始更是對你用了那種非法的手段,簡直像個恐怖******分子一樣,就算你喜歡男人,我也不想讓你和那種人在一起。但是……」


    羅秋媛嘆了口氣,繼續說,「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比你看得清楚,他……哎,他也挺不容易的,攤上那樣一個家庭,爸爸有錢又怎麽樣,還不一樣是個畜生?還有他那個媽……」


    女人慾言又止,搖頭道,「總之,如果你通過腦域世界的經歷能夠看出他本性不壞,那麽這次媽媽並不抗拒你去救他。隻是等他清醒以後,我希望你能讓我和你爸再多考驗考驗他,不能讓他那麽心安理得地和你在一起。總得讓他為之前的極端行為付出點兒代價。」


    俞木聽完羅秋媛的話,點了點頭。


    然後伸出胳膊抱了抱羅秋媛,說,「嗯,媽我知道了,等他醒過來,我就把他整個人交給你們,你們隨便考驗,要是你們不同意,我就把他踹了,好不好?」


    「這樣還行……」羅秋媛聽到他的保證鬆下心來,拍了拍俞木的後背,輕聲說,「那這事就算定下了,你就放心地去救他,媽媽等你們兩個人一起迴來。」


    一起迴來四個字沉甸甸地砸在俞木心上,讓他怔了怔,最後加重聲音迴了一個「嗯。」


    *


    嵐生的悍馬停在小區門口,娃娃臉的青年在車旁邊來來迴迴地走,一刻不閑著,看到俞木來了,才停下步子,一雙圓眼睛亮起來,但對上俞木的視線,又趕緊別開眼,手指攥緊了衣角,支支吾吾的說,「俞哥,那,來了就快上車吧。」


    俞木將視線轉向站在悍馬車門邊的高大混血青年。


    蓋爾打開車門,「俞先生,請上車。」


    俞木點點頭,坐進車裏的時候,小聲問了一句蓋爾,「你就是昨晚接電話的人吧?」


    蓋爾愣了下,迴他,「是的,俞先生。」


    俞木審視著他,小聲品評道,「長相英俊,身材也好,不錯不錯。」


    「!」蓋爾心頭驚跳,下一刻車門關閉,遮擋了俞木嘴角的壞笑。


    蓋爾開車,嵐生坐在副駕駛,係好安全帶之後就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詢問俞木,「俞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他還不知道俞木其實已經不追究他的錯誤了,心裏還在提心弔膽,跟將要被行刑的犯人一樣。


    「吃早飯了嗎?」


    「啊?」嵐生愣了下,下意識迴俞木,「沒、沒有。」


    基地在郊外,為了按點接俞木,他和蓋爾四點多就起來了,根本沒有什麽時間吃早飯。


    「那就先去吃飯吧,吃飽了再談別的。」


    摸不清俞木到底是什麽心思,嵐生隻得答應下來,讓蓋爾開車載著三人去了附近的早餐店,下車,進店,點餐,等飯上齊了,俞木才終於肯對嵐生露出一個笑容。


    他問,「統子,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唿,嵐生倏地瞪大眼睛,蓋爾碰了他一下他才迴過神來,趕忙說,「我知道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好。」俞木點頭,「我原諒你了。」


    「啊?」嵐生沒想到俞木會原諒的這麽幹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半晌,幾乎驚叫道,「真的嗎俞哥!你真的不生氣了嗎?!」


    「嗯。」俞木示意他坐好,「這事本來就和你沒什麽太大關係,我犯不著和你生氣。」


    「那老大……」


    「至於戚遠。」俞木拿勺子攪拌著碗裏的粥,微笑道,「我決定和他秋後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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