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俗話說得好啊,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咦,前輩這麽較真幹嘛?”接二連三被陽燧履拆台,公輸亦也不惱,依舊笑吟吟的說。


    “我乾元一派的祖師爺忌若,本名忌瑤光,字宣儀,不就是從末傳出來的嗎?”


    忌若?忌瑤光?這名字讓陽燧履眉頭一跳。


    還真給‘它’想起些關聯來……


    好家夥啊,忌瑤光!?


    這不就是萬象塔學術徹底衰退,改名末傳後,第一個因私學左術暴露、被廢除一身修為和抹除全部學識後被逐出師門的女弟子嗎?!


    合著她後麵另起爐灶,開創的新門派竟然是乾元??


    【……】


    這平地一聲雷,雷的陽燧履都有些佩服公輸亦這小子挖師門傳承的本事了。


    本來以為他是胡扯,沒想到,還真給他扯出了十八杆子勉強夠得到的關係,真是令人無語的找補本事。


    “怎麽樣?我沒胡說吧~”


    見陽燧履沉默下來,公輸亦笑吟吟的揶揄對方。“前輩也別這樣防著我啊,我乾元一派人才凋零,如今就隻剩我這麽一根獨苗苗……”


    “哎……”公輸亦說到這,像模像樣的歎口氣,“好不容易來個沾親帶故的同門,我愛護後輩都來不及,不會對小師侄女做什麽的~”


    【哼,別同門同門喊得這麽親密,】陽燧履可不慣著他,立即拆台。


    【忌瑤光被逐出師門是因其學了左術,誤入歧途害了不少無辜人命,廢武斷識時更是立下重誓,死生不再與末傳有所往來。】


    【單就這點來看,她早已不是末傳弟子,更不論她後期自立門戶,改名棄字,後續所傳承皆是左術一派,更和末傳無關。】


    【更不說,她一生到死都在極力撇清與末傳的關係,你這小徒孫倒好,這會兒還使勁給你的師祖爺找親戚,不怕她的棺材板掀開嗎?】


    “前輩說的在理,是我疏忽,竟忘了師祖爺和末傳還有過這麽一段不愉快的經曆,勞您費心提醒了~”公輸亦還是那副好脾氣的模樣。


    溫溫和和的接下陽燧履的刁難,不過麵上雖然如此,但心裏就不了。


    他不免在心裏歎了口氣,真是不好忽悠。


    這就是活得久、記憶力又好,嘴皮子還利索的前輩不討喜的地方了。


    不過不要緊~


    他也不一定非要攀幾千年前那段滿是齷齪的師門關係,就隻說當下——


    他師傅董浩良和墨笙的恩師李承意兩人之間的忘年之交,就遠勝剛才那段滿是恩怨的師門關係,即便是陽燧履,到時也說不得他什麽。


    再說,墨顏人都在他眼前了,墨笙那小丫頭,離得還遠嗎?


    一旁的朗軒目光微閃,看向應承得絲毫沒有脾氣的公輸亦,心裏的警惕越發強盛。


    連他這個旁人都聽出公輸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陽燧履定是知道些什麽,才會屢次拆台,明裏暗裏警告對方。


    這人怕是有些打算觸及到陽燧履的利益了。


    朗軒還是第一次見陽燧履這麽不客氣的拆台,給人難堪。


    反觀公輸亦,不管被如何拆台,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其心性之沉穩遠超常人。


    是個不簡單、城府極深,且有備而來的家夥。


    不然,這次屏南鎮對上覆影一戰,他怎能出現的如此及時?


    簡直就是踩著點的出現救援……很難讓人不去猜度他的目的和打算。


    想必陽燧履也是這麽想的,想到這,朗軒單純的想看看陽燧履怎麽解決這事。


    也正如朗軒所猜測的那樣,陽燧履對公輸亦的援手並未抱有太多感激之情,相反,‘它’對公輸亦這次的出手充滿了戒備和猜測。


    公輸亦出現的時期太巧合了,就差把‘我就是踩點來,準備搞事’這句話寫在臉上。


    這小子可不像他師傅那麽純良、好欺瞞,好利用。


    他簡直就是蜂窩成精的,渾身上下滿是心眼和算計!和他說話打交道,稍不留神就會被帶進坑裏,被坑了還以為他是為你好。


    同樣是人老成精,陽燧履倒也不會怕了這小子。


    隻是……董浩良當年一死,這小子就沒了下落,‘遺跡’內部鬧哄哄的滿世界找他,就連陽燧履都找了他多年,半根毛都找不到的那種。


    他卻在時隔幾十年後的今天出現,偏偏還在‘它’對上覆影的關鍵時刻冒出來——說這小子想趁機摘桃子‘它’還信。


    說他大公無私,純粹路過想幫忙……嗬,這話說出去鬼都不信!


    這倒是讓‘它’有些好奇了,他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它’壓不下覆影,險些被反噬時出手,他是怎麽把時期掐的這麽準的?


    莫非……


    陽燧履眼一眯,突然問他,【吾有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給吾解個惑。】


    “能為履尊者解惑,這可是求之不得的榮幸,前輩請說~”


    公輸亦麵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這條成精的大魚,終於有咬鉤的念頭了。


    可真不容易啊。


    【你失蹤多年,連‘遺跡’都找不到你,就算吾線人遍布全球,也未曾尋得你半分蹤跡,你如今堂而皇之的出現,就不怕‘遺跡’找你的麻煩?】


    陽燧履的話鋒忽然一轉,語氣變得嚴厲,【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今日為何出現在此?說實話——你知道,謊話瞞不過吾。】


    “瞧前輩這話說的,我哪敢在您麵前撒謊,這不是班門弄斧嘛~”


    公輸亦笑笑,並未隱瞞他這些年的行蹤,“我從未失蹤過啊,”


    “這些年,我一直都好好的呆‘遺跡’,那都沒去過呀~”他忽然低唿一聲,似是想起什麽一樣,敲了敲掌心,輕快的補充道。


    “啊,當然,我偶爾也會外出逛逛,然後跟沒事人一樣迴去,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公輸亦說這話時,攤手微微側頭,語氣無辜的說,“張亦如自認聰明一世,高傲自負,害死我師父時卻不敢大肆搜查‘遺跡’內部。”


    “更甚者,就算明知我乾元一脈善改氣易貌,移形換骨,她也不敢大肆宣揚排查,就怕引起‘遺跡’其他人的警覺,追問後敗露她的真實意圖。”


    “如此——我又何須外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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