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當斷則斷,不受其亂。當斷不斷,必受其難。】


    影子當年也是直麵過覆影恐怖一麵的死士,可以說,禦龍氏三族當年篩選出來的死士,八成以上的精銳都死在了祭司企圖控製覆影的那晚……


    作為死士的他們負責護衛祭司的安全,保證他們能專心刻畫馭使令,這一決定讓死士集體直麵那個沒有形體,卻依然恐怖如斯的存在。


    沒有形體的覆影就是一團黑霧,被召出來時它甚至什麽都沒做,就隻是安靜的在困陣內遊蕩而已,就已經讓圍觀者感覺到了毛骨悚然的危險氣息。


    尤其當祭司開始刻畫馭使令,企圖讓它配合時,被激怒的覆影不再安靜,而是露出了獠牙,直接收割現場的生命。


    哪怕那時它沒有形體,收割生命的舉動對它來說也是輕而易舉。


    血肉之軀被它纏上的刹那,你能清楚的看到血肉膚骨像積雪般快速消融、靈魂碎裂成塊狀,從融化的天靈蓋裏冒出來,變成煙霧般的東西被它吸取的可怖畫麵。


    連骨頭渣都不剩,最後隻剩下身上穿著的衣服,轟然落地。


    人啊,活生生的一個人啊,隻需要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就會被它徹底收割!


    你說祭司為什麽不阻止?不不,不是不阻止,而是阻止不了。


    不論祭司如何作為都難傷到覆影分毫,甚至,覆影還會根據誰先動手就先收割誰的命。


    結果就是祭司們慌亂的應付,死士們拚命的護衛,全被覆影一鍋端了。


    過程幾分鍾不到,上百號人的就被它收割的一幹二淨。


    加上祭台是族中禁地不能擅闖,間接導致裏麵出事時外麵在第一時間根本不知道。


    等外麵的人知道出事時已經晚了,覆影早到了禁地外,開始大肆收割外麵毫不知情的族人。


    當警鍾敲響,覆影已經把西街一帶的族人收割殆盡,雞犬不留。


    收割完這一角的生命後開始往外遊獵的覆影這才遭到族中精銳的攔截,可即便是族中精銳,肉體凡胎的他們又要如何抵擋這非人的存在呢?


    結果自然是不能的,覆影直接收割掉了禦龍氏三族近三分之二的人口。


    才被及時趕到的封一長老和明氏聯手用‘遺物’鎮壓,這才勉強控製住覆影。


    影子當時已經是蘇延的死士,所以祭台一事才輪不到他,不然他也不活到今日。


    到現在他都還記得,封一長老壓製覆影後力竭咳血,在臨終之際還在苦勸族長。


    “封樞,停手吧,趁‘裂隙’沒關上……把覆影送迴去、它不該、也不能出現在人間啊,”


    “趁現在,還有餘地,收手吧……”


    垂死老人的勸誡字字泣血,顫抖著祈求族長停手。


    可為什麽?


    當時的族長即使手上已經沾滿了血,也不肯答應封一長老呢?


    對啊,為什麽呢?


    時隔多年後,忽然想起這事,影子還記得當年族長冷漠刻板的眼神。


    就好像……失了魂的傀儡一樣,語氣冷漠強硬的拒絕了封一長老的祈求,讓這位為了禦龍氏三族嘔心瀝血一生的老人,在臨死前都是死不瞑目。


    而習慣了服從命令很少去自己思考的影子在這刻,忽然感受到了某種恐懼。


    他聯想到少主剛才說過的話,‘它有能力……隻怕是想借我們的手提前降臨……’


    很久之前,少主在研究覆影時還說過一句,‘它的‘共鳴’連非宿主都可以影響和控製’。


    這兩句話像一盆冷水,把影子澆得隻感覺一股子寒氣從腳底板直往腦門上冒。


    那種恐懼甚至直接扼住了他的思維,阻止他繼續往下思考,百般無路下,他隻能求助比他更聰明的蘇延,以求尋得出路。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直接放棄覆影,鬼七未必會同意啊。”


    “不需要知會他,那個蠢貨隻會壞事,你隻需要把我剛才的話告訴明姨。以明姨的聰慧和眼界,她知道要如何配合,才能在舍棄覆影前,榨幹它身上最後的利用價值。”


    “……明白,”影子坦然的接受了蘇延的安排,“那少主讓我轉達的第2件事,是什麽?”


    “從明姨那裏,把‘焚龍鏡’帶迴來,如果明姨問起要這件‘遺物’的理由,就說……我找到了更合適控製的人選。”


    “了解,我這就去,隻是……”影子說到這裏,躊躇了一下才說。“少主,螟齊……當真沒救了嗎?”


    “……”聽到螟齊的名字,蘇延冷漠的神情這才出現一絲變化,他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


    “試問如今的我們,有何底氣在陽燧履手下救人?隻怕強行去救的結果,得是買一送三的局麵,若我們真這麽做了,陽燧履睡覺估計都能笑醒。”


    如果螟齊在出發去醫院前曾過來詢問一下蘇延的意思,而不是死腦筋的隻聽從鬼七的命令,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般局麵。


    即便是此刻的蘇延,麵對這樣的局勢也隻能選擇棄車保帥,徹底舍棄螟齊。


    “……是,我明白了,”影子聲音顫抖的迴答,“我這就去執行任務,我不在這段時間,還請少主多保重,請勿冒險。”


    “嗯,去吧……”


    對此,蘇延沒有再多說什麽,影子也不敢多言,順勢退入昏暗中徹底消失。


    待到影子的氣息完全消失,蘇延對著空蕩蕩的庭院,長歎一聲。


    他抬頭望向天空,深沉的夜幕邊沿已經翻出朦朧的白,顯示著準備天亮了。


    “這一夜,還真是漫長……”


    蘇延望著天邊越發明顯的天色,深吸一口氣。


    轉身走進廚房,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畢竟,做戲就要做足,才不會露出破綻。


    ——————


    另一邊,新區的醫院內,經過一場搏鬥後,才用冰將黑衣人凍住活捉。


    朗軒收劍,趕緊上前查看斬魂刀。


    他一進醫院就看到這個黑衣人在試圖破壞斬魂刀,一看破壞的手法,就知道對方是個行家,對‘鎮魂器’有著相當的研究和造詣。


    不然不會知道‘鎮魂器’的弱點,並以此為突破口破壞斬魂刀。


    好在他阻止的及時,斬魂刀沒有遭到徹底破壞,但刀身還是受到了不小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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