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不語上午到公司忙過,一直擔心蒼總和他的老媽媽。掙光錢和張銘凱向美女總裁不時匯報蒼總病情,有琴不語更加不能在公司久留。剛進大樓,卻見護士推著一個女人,她歪著頭,看上去很恍惚和憔悴的樣子,這不是應總監嗎?當初還是她招自己進誌為集團的。有些時日沒見了。她怎麽一下子如此形貌?有琴不語忙迎上去招唿,“應總監。”


    應佳歡大眼無神,勉強哦一聲,竟然流下淚來,嘴裏說出兩個字:“悠然。”


    有琴不語十分意外,跟著護士,幫護士推應佳歡進病房躺下,應佳歡才清醒一些,“有琴不語,你來幹嘛?”


    “我送蒼總來醫院,他病了。”


    應佳歡哦一聲,“他在哪間?”有琴不語告訴過她,又安慰道,“你休息,我去看看蒼總再來看你。”


    應佳歡歎息一聲,就閉眼去睡。


    有琴不語忙跑去問醫生,醫生眼鏡片後麵的眼睛審視著有琴不語,“你是她家屬?”


    有琴不語搖頭,“以前同事。”


    醫生看透生死一樣歎口氣,“她這麽重的病不治,看來不想活。結果,現在我們醫院沒有一個人能迴她的生天。她沒多久了。”


    有琴不語臉色蒼白,很是同情地落下淚來,聲音哽咽地小心問道:“沒多久?是多久。”


    醫生起身看著窗外,“看她心情。”


    有琴不語立刻想到應總監喃喃唿喚的悠然二字。


    有琴不語隻能親自上門去求歸海隱。樂歌蘭開門見到有琴不語很是意外,“我想求隱姐一件事。”


    樂歌蘭說不在。


    有琴不語有些遲疑,但還是忍不住,“能讓悠然去見一個人嗎?”


    樂歌蘭麵有難色,“悠然才被人綁架救了出來,我猜隱兒無論如何是不會同意的。”


    有琴不語眼圈紅著,“算是救人。”


    樂歌蘭忙關切而驚訝地焦急問道:“這樣?誰啊?”


    歸海揚帆從房間出來,見到有琴不語有一點驚訝。樂歌蘭對兒子說,“小帆,昨晚你和隱兒迴來那麽晚,我看你和她都不開心的樣子。”


    歸海揚帆說沒什麽,然後看向有琴不語,“吃飯了嗎?”


    有琴不語搖頭,“來不及。”


    歸海揚帆少見地一揚眉毛,“抓到推你的人了?!”


    有琴不語搖頭,說了應佳歡的事。歸海揚帆這迴真有些驚訝甚至帶著些惶恐,“是嗎?她?這麽快?”


    樂歌蘭看兒子的表情才奇怪,什麽叫這麽快?難道你知道那個女人有病?不由得看著兒子。歸海揚帆對媽媽點點頭。說著去敲悠然的門,悠然受過驚嚇,有些死裏逃生的感覺,特別珍視生命。聽舅舅講,去看應總監,她病了,特別嚴重的病,悠然想昨天應總監對自己還算真誠,就答應了。樂歌蘭、歸海揚帆陪著悠然,跟著有琴不語到醫院。歸海揚帆聽有琴不語說蒼總也住院,立刻去看蒼懷道。


    應佳歡聽到有人叫自己,勉強睜天眼睛,有琴不語拉過悠然,“應總監,悠然來看你了。”


    應佳歡突然睜開眼睛笑了,“悠然,你會不會恨我。”


    悠然不會說假話,此時也不能講真話,隻是略搖頭,看看外婆,看看有琴姐姐,“我為什麽要恨你呢?”


    應佳歡精神好些,“我就要死了,你和你媽媽好好生活,我很放心。我所有錢的都給你。”


    悠然忙說,“不用不用,你不會死的,你把錢都用來好好治病,我舅爺爺醫術高明,我讓他來給你治病。”


    應佳歡高興地流著眼淚,“好好。”突然眼神渙散,再說什麽眾人聽著就有些吃力。樂歌蘭見此,忙安慰這個女人幾句,然後對有琴不語搖搖頭,拉著悠然離開。


    有琴不語叫醫生,醫生給她開些針劑和藥,看她能睡到什麽時候算什麽時候吧。


    有琴不語見醫生搖頭神情也是極可憐應佳歡。不由得想起,當時應總監從那麽多應聘的人當中選了我,對我也算有知遇之恩。這樣一位漂亮精幹頗有能力的女人,病了連個床前人也沒有。給應佳歡喂藥喂水,待應佳歡能說話時,忙問:“你想見誰麽?你沒事的,醫生說讓朋友來多說說話會更好些。”


    應佳歡眼淚從眼角滲出來搖搖頭,又有些渴望地說:“萬俟為先。”看著有琴不語略驚訝的表情,應佳歡吃力地說,“悠然是我和為先的女兒。”


    有琴不語換迴正常表情一笑,“好的。”立刻到門外打電話給萬俟董事長。萬俟思尋了一天沒找到歸海隱,才悶悶不樂地聽部門經理匯報月度工作。老爹突然神色痛苦地謔然而立,並且眼神特別複雜地看了一眼正漫不經心看自己的兒子,也不管眾人目光,連你們繼續吧這樣的客氣話也不說,急步走出會議會。正匯報工作的市場部經理惶恐地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求救一樣看向萬俟思,萬俟思對市場部經理點點頭,“繼續。”


    剛才老爹那眼神是什麽意思?好不容易挨到會議結束,簡短發言收場後,立刻迴到辦公室打電話問萬俟文重,“我爹你叔急匆匆去哪了,發生什麽事?”


    “不知道,我叔你爹一路沉默沒有語言,正往市醫院去呢。”


    萬俟思立刻想到歸海隱生無可戀的那句:我時日不多。差點流下眼淚。怎麽?他們不敢告訴我,隻是告訴我爹,讓我爹去認迴我妹?阿隱她做最後安排了?胡思亂想之際,扔下電話衝出辦公室進到大廈停車場,開車就往醫院趕。


    進到一樓大廳卻看見有琴不語的媽媽和一位夫人。心中更是猛烈亂跳,阿隱和有琴總裁最要好的,怎麽連有琴總裁的媽媽都來了,還有這位夫人好像是什麽董事長的。蒼白著臉迎上去,“你怎麽來了?”


    魚雙請江湖一哥吃飯,楚白泉雖然高興,對哥妹這樣的稱唿卻是避而不談,也不提祭拜爹媽的事。與江湖一哥同行實在有些不自由。所到之處,惹得別人總是看向被一群男人簇擁著的魚雙。魚雙對哥哥說,“我要去買口罩遮臉。”楚白泉看上去心情很好,露出一口白牙笑著,“啊,其實挺想多陪陪你的。”剛說完,臉色又現憂鬱。


    魚雙說,“你明天要走?我想去送你。”


    楚白泉感激地點點頭,又輕輕像無可奈何地說,“不用,時間不好。你大半夜出門,我不放心。”


    魚雙也有些婉惜,“你真不對林聽雨講了?”


    楚白泉的助理過來對江湖一哥小小聲音地講了幾句,江湖一哥沒什麽表情地點點頭,“繡繡,我有點事兒要辦。讓手下送你迴家。”


    魚雙聽這繡繡二字從江湖一哥嘴巴裏說出來,倒有些想笑,她忍住,忙擺手:“不用不用,千萬別送。”


    別了沒叫出口的哥哥,心中著實覺得大家都對不起林聽雨,女兒不讓林聽雨知道淩雪舞是林聽雨的女兒;哥哥要走卻不告訴最愛他的林聽雨。


    魚雙對這個實至名不歸的嫂子非常認可,非常同情。不行,怎麽著也得讓林聽雨見這麽拽的哥哥一麵。直接告訴她:我哥要跑卻不見你?這是對人家好嗎?這是打臉好不好!那麽,拉著她去送哥哥。可是他沒告訴我時間呐。陪嫂子去楚會所消費?讓他的助理找來哥哥?魚雙對計劃都非常不滿意。慢吞吞地要迴家又想起女兒在醫院,不知她吃飯了沒有?蒼總怎麽樣了?蒼媽有地方吃飯休息嗎?


    忙招出租車,一輛車停在麵前,車窗搖下,卻是林聽雨。魚雙高興極了,我這個好人運氣就是好。林聽雨得知蒼總的事,也陪著魚雙去醫院,魚雙有意無意將話往楚白泉身上引。林聽雨也知道魚雙認可自己,心裏很是感激,“我覺得自己還是挺幸福的,雖然和阿誌分別這麽多年,卻又能遇見他,我已經很滿足。”


    魚雙急著問,“最近見他沒?你們要多見麵。”


    那天楚白泉當著那麽多人抱自己,林聽雨迴憶起來,心裏還很是甜蜜的。但他當時的神情卻極度複雜,林聽雨很是擔憂楚白泉,“我這兩天迴公司一趟,今天倒是想去看看他。”說完,有些害羞一樣看著魚雙,“還是你陪我去吧,算是我請你們吃飯。讓小語也去。”


    魚雙忙說,“我今天中午請他吃了頓飯,算是謝他救命。不過,聽他手下閑聊幾句,說是他這兩天要離開,不知是外出公幹還是什麽事。”


    林聽雨有些驚訝,“是嗎?”


    魚雙笑笑,“我沒好直接問他,隻是聽他手下說起。他有什麽應該會對你講。可能你見他時,他才對你說什麽吧。你現在有空快去看看他。”


    林聽雨才遲疑時,一個帥小夥皺著眉頭迎上來問魚雙,“你來看阿隱麽?”


    魚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怎麽?歸海隱病了?沒聽小語說起。她在哪?”


    萬俟思眼睛閃著淚光,“不知道,阿隱說她時日不多了。”


    林聽雨和魚雙兩人不由得雙手拉緊,齊齊地大聲反問:“什麽?”路過的人都嚇了一跳,看他們的同時都繞開走。


    萬俟思見魚雙不知情,更加焦急地四處望著,看見歸海隱的舅舅樂典,眉頭皺著,神情嚴肅,身後跟著一群醫生大步進來。萬俟思當時嚇得心都發毛了,木然地迎上前去,聲音明顯發顫,“樂將軍,樂老師,阿隱”話還沒說完,眼淚幾乎要奔出來。


    樂典本來皮膚就白,這會兒帶著嚴肅,冷冰冰地瞧了一眼萬俟思,並不說話,幾步把溫柔深情萬俟公子甩出好遠。萬俟思也沒空理魚雙和林夫人,大步就追樂典。魚雙和林聽雨兩位也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跟著跑。樂典這才停下來迴頭看兩位老美女,莫名其妙地丟下一句,“你們不準備準備,晚上去機場嗎?”然後又冷、酷、跩、傲地被一群老少白大褂擁走了。


    魚雙和林聽雨麵麵相覷。晚上?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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