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一個打工的,也不敢多話,隻能趁傅太太不在的時候給孩子吃點好的,喝點好的,抱上一抱。


    現在孩子丟了,傅太太眼看就是讓陳芳擔責了。


    陳芳收拾好包裹,等傅義輝迴家哭著請辭。


    傅義輝聽說孩子丟掉,氣得不輕。好歹是條人命,而且人家把孩子像是托付自己一般,這就輕賤他把他弄丟了?!既然想到今天要丟他當初為什麽要他?這和殺人有什麽區別?比殺人還狠。


    傅義輝沒讓陳芳走,讓她給別人講孩子送親戚了。


    蒼媽聽了氣得不輕,這真是做惡。


    陳芳也說,“可不是,不知為什麽,孩子丟了以後,傅家的女兒就病了。也說不上是個什麽病,反正三天兩頭得去醫院。現在,連學也上不了。”


    蒼媽說,“這個世界有種很奇怪的力量,但凡做了壞事必定是要受到懲罰的。那些貪官開始貪得歡,最後不都得被查處判刑?那些殺人的就算有人逃十幾年,最後也終究要被抓住。”


    “可不是。人活得清白,就算窮一些可是身心不累,照樣長壽。就像我,每天不想著害人不想著圈錢不想著算計,吃飯睡覺都是香的。”


    蒼媽說陳芳說的對。


    原本以為能幫歸海隱問到孩子的下落,沒成想卻得到這種結果。蒼媽問兒子,要不,告訴歸海姑娘別找孩子了。蒼懷道聽得直皺眉頭。要找還真不好找,可是傅義輝家給的信息隻能讓歸海隱更找不到孩子。


    蒼懷道今天也算是個機會,隻好對歸海揚帆講了真相。歸海揚帆一言不發。蒼懷道知道這時候也許不該講,隻是道歉,“我沒機會對歸海隱講,也不敢對她講。又不能經常見到你。這會講這個太不合時宜了,你別生氣。”


    歸海揚帆專注開車,“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利仕俊。再往前說是那個一手造成這一切結局的人。”兩人沉默著,歸海揚帆突然問,“那天說話那個女人的聲音還能分辯得清嗎?”


    蒼懷道想了想,“不一定,好多人的聲音很像。而且我對女人的聲音不敏感,聽起來差不多。”


    歸海揚帆開車的速度嚇死蒼懷道,早知道自己開車跟著就好了。也不好多提醒他。係著安帶手還向上抓緊扶手,心跳與車速共頻率。也不知這個歸海揚帆哪學得這開車本領,又不拍電影耍得什麽酷?


    到了一個較為陳舊的小區,車子疾停。歸海揚帆已經先蒼懷道奔進一個樓門口,幾下子點開防盜電子門,猛地一推,蒼懷道跑過來跟在他身後。蹭蹭地飛步上了四樓,一抬手敲了右邊一戶人家的門,半天沒人理。


    “剛才在樓下也沒看燈是不是亮著。”蒼懷道說了句。


    “看了,燈亮著,可能人在洗澡吧。”歸海揚帆眼睛盯著門,好像能從門外看到門裏麵一樣。蒼懷道納悶,剛才也沒見他抬頭呀。


    門裏果然有人應了,“死人呀,混到大半夜你知道迴來了。幹嘛不帶鑰匙。”


    門鎖擰開的聲音,歸海揚帆在門露出一條小縫時就已經一把拉住,又稍一用力拉開門就進去了。開門的是個女人,穿著浴袍。啊地一聲還沒叫出來,歸海揚帆已經一手掐在她脖子上一用力,“利仕俊呢,要喊可以,喊完你以後就再也不用說話了。”麵無表情卻給人相當的壓力。聲音中已經告訴你,我的火很大,現在忍著是客氣,你招惹我的話,分分鍾送你去西遊。


    那女人沒聲了。上次利仕俊已經告訴她,萬一再遇見這個煞神,一定要禮貌對待,不可硬來。那女人被掐得翻著白眼,從嗓子裏擠出來,“出去了。”


    歸海揚帆鬆了手,“什麽時間迴。”


    女人揉著嗓子,“不知道,他出遠門了。”


    歸海揚帆順手從桌子上抄起一個茶杯啪地砸到女人腳下,玻璃碎的聲音在夜晚聽起來很是驚魂。歸海揚帆很是難聽地笑了一下,“出遠門?”然後聲音變得異常嚴厲,“你剛才開門時說的什麽?”


    說著撿起一個玻璃碴往女人麵前一晃,“想不想嚐試比現在更難看?!”


    女人一捂臉跳了幾下,“啊,不,我不知道他幾點迴來。”


    “打電話。”


    女人打了電話,對方卻不接。“可能在打牌,他打牌的時候經常不接電話。”女人像哭一樣地說。


    “繼續打,打到接。”


    女人打著電話,一邊望著歸海揚帆,“要不你們去他朋友家找他。”


    “不行!繼續打!說話要像平時一樣的語氣,讓他即刻滾迴來,說你肚子疼要去醫院。”打了半個小時,終於接了電話,女人氣力不足地罵,“怎麽不接電話,快滾迴來。”


    利仕俊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好不容易今天手氣好,你就來搗亂。”


    “好個屁,我死了你手氣更好。”女人這迴是真發火了,“滾迴來,我要去醫院。”


    利仕俊嘟囔著掛了電話。


    歸海揚帆看著女人,“手機放下。”那女人將手機放在茶幾上。“迴自己的房間,不許出聲。”歸海揚帆一臉殺氣,女人老老實實將手機放在茶幾上,低著頭兩步逃進房間裏關上門。


    蒼懷道跟著歸海揚帆看著他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這樣的老板還真沒見過,像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又像特工。蒼懷道不知道自己是激動還是害怕。


    等了會兒,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歸海揚帆示意蒼懷道躲起來,歸海揚帆站在門邊上,待門開的時候,一伸手扯住毫無防備的利仕俊從門外拽進來,又順便用腳一勾將門用力關上。


    利仕俊還沒看清來人就被推倒在地。


    他心想完了,上次被歸海揚帆折磨的情景使他一下想起這個煞神又來了!索性也不從地爬起來了,爬起來又要被踹翻。利仕俊直接叫著,“我說的是真的。”


    “真的?”歸海揚帆蹲下抓起利仕俊的頭往蒼懷道的方向一扭,“他是誰?”


    利仕俊眼珠轉著,“不認識。”


    歸海揚帆手一鬆,利仕俊的腦袋差點磕到地板。


    歸海揚帆問蒼懷道,“是他嗎?”


    蒼懷道見歸海揚帆可不是手軟的人,不敢亂認。認真地看利仕俊,長圓臉更肥了,大鼻子,嘴巴棱角豐厚,長得倒還算是相貌堂堂,幹嘛去當別人的假哥哥?當時蒼懷道在車燈下看得清楚,特別是他的鼻翼左邊有顆痣。蒼懷道迴家後還經常迴想利仕俊的相貌,以免有個什麽說不清楚的事找上門來。


    蒼懷道肯定了,“就是。”


    利仕俊見蒼懷道麵善,立刻罵道,“是你爸!你他媽的是誰老子不認識。”


    歸海揚帆一腳踹過去,“讓他說當時他怎麽認識你的。”


    蒼懷道心裏悲涼,救個人沒救到底,反倒害了人家。“當時我救上一個女的準備背到醫院去,你跑出來把我推倒,抱走了那個女的,你說你是那女人的哥哥。”


    歸海揚帆眼睛紅著額頭青筋直跳,他一腳跺在利仕俊頭上,“你等我妹妹醒了就說是你救了她,讓我妹對你心懷感激,你就死皮賴臉跟著她,給好吃了藥侵犯她,最後她不得不選擇了你!”


    歸海揚帆發瘋地踹著利仕俊,“你這個陰險卑鄙小人,使下流手段害我我妹妹一生。在別人麵前冒充她哥!她哥隻有我一個,那時候我在外國!上次你就騙我!我說過凡是騙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今天你得死。為了我妹妹的清白你也得死!你死了她就不慚愧了。”


    利仕俊嗷嗷慘叫,卻被歸海揚帆堵著嘴巴。


    蒼懷道見他這樣發狂打人,怕沒幾下真打死這個流氓無賴。立刻上前奮力抱住歸海揚帆,“冷靜冷靜。”


    這時,有人敲門。蒼懷道看著利仕俊,利仕俊躺在地上不動,歸海揚帆將利仕俊扯到椅子上,示意蒼懷道坐下,自己上前開門。


    一個女人從門縫擠進來,“師兄,真是你。”


    歸海揚帆餘怒未消,“你怎麽跟來的。”擠進門來的卻是易傷柳。


    正說著,後麵又是一個男孩推著門,“師兄,我也來了。”


    蒼懷道不認識。擠進門來的易傷柳對蒼懷道視而不見,拉著歸海揚帆,“小正請我喝咖啡,半路上見你的車逃命一樣,就知道你又不聽師父的話了。不過,我們沒追上你,還好我們幾個的手機能相互跟蹤到位置。再說,下麵還停著你的車。”


    尚時正沒話,對蒼懷道笑笑,又看看在椅子上歪著的利仕俊,心裏已經猜到師兄打過這個人。正觀看這個人樣子,易傷柳好奇地過來站在尚時正身邊瞅著,“你看什麽,他又不帥。”


    尚時正說,“我又不是你,就知道看男人帥不帥。”


    易傷柳在尚時正腳上跺了一下,“那你看個屁。”


    尚時正做個厭惡的表情看著師姐,“說話講點文明。”


    易傷柳不以為然地迴道,“屁有什麽不文明?”說著瞅向利仕俊,“咦,這個人怎麽像一個人。”


    “廢話,什麽叫像一個人,他就是一個人好不好。”尚時正給師姐糾錯。


    易傷柳說,“眼熟,好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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