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雅清聽剛才有琴不語找掃把時說莊小姐把筆筒砸了,心想,這是潑婦麽?幸好不是我兒媳婦,還沒成家就摔這個摔那個,給誰使臉子呢。


    這會兒一推門進來就見地下碎片,“怎麽啦?”


    莊靜曉一笑,有琴沒拿好摔破了,她去找掃把來掃的。


    風媽看看莊靜曉,又看看有琴不語。有琴不語一時語塞,想起黑白顛倒的慕白玉,真想吐出一口血。


    有琴不語搖搖頭,“趙高轉世投胎了。”


    出了房門,對風無言說,“我看我還是走吧。”


    風無言說,“那好,我去你家吃飯吧。”說著起身穿衣服。


    莊靜曉卻驚訝著,“有琴幹嘛走呀?你走我也走。”


    有琴不語歎氣說,“你留著吧。”說完拉開門逃一樣走。風無言忙開門要追出去。苗雅清卻突然扶著莊靜曉,“哎,莊小姐,你沒事吧。”風無言一迴頭,莊靜曉已經腦袋耷拉在媽媽的肩膀上,瘦不啦嘰的苗雅清往後退了兩步努力穩住自己,以防摔到高貴賠不起的莊小姐。風無言見狀忙過來從媽媽肩上扶過莊靜曉,莊靜曉就倒在風無言懷裏去了。


    暈倒的莊靜曉比大象重,又緊閉雙眼,像具屍體。


    苗雅清就差跳起來罵人了,這好好一次見麵活動竟然成了鬧劇,也不敢說人家莊小姐是裝的,萬一萬一這萬一真是有個先天的什麽毛病,突然死在我們風家,我們三個殺犯呐!誰家客廳沒事裝個監控攝像頭玩?沒監控就說不清了!


    風無言準備將莊靜曉放在床上讓她休息,


    風煥廷卻皺著眉頭,“打電話叫救護車,幹脆打110吧。”


    好不容易將莊小姐弄上車,往醫院開。快到醫院,莊靜曉卻長長一聲幽歎轉醒,腦袋左右轉轉,然後看著風無言,“這是幹嘛去?”


    風無言也不看莊靜曉,隻平靜地迴著,“你剛才暈倒了,我送你去醫院。”


    莊靜曉坐好,笑著,“真的?我都不知道。”


    風無言嗯一聲,“去醫院檢查檢查,萬一有個什麽毛病,也好及早治療。”


    莊靜曉看看時間,“不早了,不用去醫院,我這幾天沒休息好。睡得太晚,我媽還說我再不好好休息,遲早暈倒。沒想到睡不好真會暈的。”


    風無言麵無表情,“反正也到醫院,就當體檢。”


    下車拉出莊靜曉去給她掛了神經科的號,正好當值的神經科醫生還是自己高中同學。風無言先進去和同學聊了聊,醫生就什麽也不問,直接開了單子,讓莊靜曉去做腦部ct。


    風無言將莊靜曉帶到檢查室門口,“我得先走一會兒,公司有事。”


    莊靜曉不好意思,“今天沒想到遇見有琴不語到你家玩。早知道我就不去看阿姨了。”


    風無言笑笑,“哦,你先檢查身體吧。”然後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莊靜曉見風無言身影消失,將手裏的檢查單揉成一個小團,啪地扔到廢紙簍裏也走了。


    風無言站在二樓大廳的扶手邊上,俯瞰一樓,莊靜曉慢悠悠氣定神閑地從電梯裏出來往醫院外走。風無言索性不樓,莊靜曉打了一輛車走了。風無言打電話給爸爸,讓他看莊小姐是不是到自家樓下開她的車去了。風爸到樓下隱蔽地觀察著,果然莊小姐麵帶驕傲地開走了她的粉色小轎車。


    風爸一生氣,也開上自己的車跟出去。


    風爸戴上帽子,剛才受兒子安排出門偵察,為了方便已經換了隱型眼鏡。現在更要偵察到底,看你是條什麽蛇。莊靜曉不知道有人跟蹤,風爸開的黑色轎車滿街都是,太大眾,一眼望去,除了看車號,否則根本分不出。


    開到一家飯店,莊靜曉停車進門去了。風教授停下車也踱步進去,掃了幾眼,大堂卻沒有莊靜曉的影子。風教授招手服務員問話,“有個莊靜曉訂了包間沒?在哪?我找她。”


    服務員問莊靜曉是哪位?


    風教授眼睛睜大看了看服務員,服務員有種自己做了錯事的感覺,正努力迴憶關於訂座的莊靜曉的記憶。教授說,“個子挺高,大波浪的深棕色長頭發,穿著淺卡其色大衣,手裏拎著一個黑色的皮包,那個包應該是個名牌。”


    服務員這迴倒是瞪大眼睛看向這個老頭,教授一臉不滿,“我是她大伯。”


    服務員對大伯雖然仍有疑問,卻還是說,“上三樓芙蓉廳了。”


    教授走了兩步,又迴頭問,“她是不是和一個男的。”


    服務員這迴信了,“是啊,一個男的,戴著眼鏡挺斯文的。”


    教授點點頭,“對。”上樓去了。


    到三樓,一位瘦長穿酒紅色製服的男服務員推著菜走過來。教授一伸手攔住他,對他做了個別出聲的動作。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往小夥子上衣口袋裏一放,剛好手機攝像頭露出口袋。教授又掏出200塊錢,塞在小夥子另一口袋裏,“進去正常工作。”說完拍拍小夥子肩膀,又豎起大拇指對他點了點頭。


    服務生皺著的眉頭舒展了。隻要不是要命的歹徒就行。自我感覺還有點像特工。


    服務生象征地敲敲,然後推門進去,鎮定自若沒表情程式化地說“您好,這是您點的菜。”


    一邊上菜一邊報菜名。然後一句慢用,退了出來,關好門。守在不遠處的風教授立刻出來,對小夥子做了個ok的手勢,小夥子掏出手機還給了這個怪老頭。


    教授按停錄像,迴放了一遍。


    風無言打有琴不語電話,有琴不語幹脆不接。風無言發了很多信息讓她消消氣。有琴不語置之不理。迴到家,魚雙看女兒這樣子,心想風無言的媽媽不喜歡我的有琴不語?她這老東西,有眼不識金鑲玉!見女兒正在氣頭上,也不好追問。隻端出銀耳紅棗百合湯。


    有琴不語忙了一下午卻沒吃上飯,還白受了一肚子氣,端起湯紅著眼圈喝幾口。


    魚雙才問:“他媽為難你了?”


    有琴不語往媽媽懷裏一趴:“沒有!”


    “沒有?那你這樣是和風無言吵架了?”


    “也沒有。”有琴不語不知道自己氣什麽。


    “那你大姨媽來了?無故發瘋。”魚雙推開孩子準備去洗碗。


    “今天我去他家,那個莊小姐也跑去了,她還抱著風無言,說風無言喜歡她。”


    魚雙聽了立刻重新坐好。“你就跑了?成別人。讓他倆真的喜歡到一處去?”


    “莊靜曉說我幫不上風無言,叫我趁早讓給她。”有琴不語抱著媽媽哭起來。


    “瞧你,哭成這樣就是認為那個姓莊的說的是對的?你這種態度就不對,心理上覺得自己配不上風無言。他帥他有錢他就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千金。”


    “我沒這麽想。”有琴不語強辯著。


    “嗯,你要是覺得風無言合適,就站在他的立場想一想,如果風無言覺得莊靜曉對他的前途有幫助,卻又舍不得你,那這不行。你趁早離開他。如果他沒覺得莊靜曉有什麽了不起,而是選你,你就是你,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有人敲門。魚雙就問,“風無言給你打電話,你就是不接,對吧。又不是他的錯,莊小姐一搗亂,你就上當。”說著起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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