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婆婆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會對小白好的。”


    老婆婆緊緊的抓著葉淩天的手。


    “快吃吧!吃完之後,我再給你們張羅婚事,我年紀大了,你們的事情得早一點。”


    老婆婆隨手鬆手,又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她沒有繼續吃,而是起身,往外麵走去,這種大事,要通知一下村裏其他人。


    “......”


    葉淩天沉默了一下, 輕輕將手伸上桌子,拿起自己的碗筷,繼續吃飯。


    白山水見他吃完菜了,便繼續給他夾菜。


    兩人都沒有說其他事情。


    沒過多久。


    村裏都知道這邊要大婚,村裏十幾號人,紛紛趕過來幫忙。


    老婆婆杵著拐杖,站在一棵幹枯的桃樹前,她伸手輕輕撫摸著桃樹,眼中淚水不斷流淌。


    周圍的一些村民看到老婆婆撫摸著桃樹,他們眼中帶著幾分莫名的傷感。


    “娘親。”


    白山水在老婆婆身邊,緊緊的抓著老婆婆的手。


    老婆婆擦了一下眼淚,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小白,這是你們大喜的日子,可惜這棵桃樹沒有開花,它是見不到這一幕了。”


    “......”


    白山水看著眼前幹枯的桃樹,神色有些複雜。


    老婆婆總是喜歡對著這棵桃樹發呆。


    據她所說,這棵桃樹,以前開著非常漂亮的花朵,還能結出甜美的桃子,後來這棵桃樹慢慢的不開花,她日複一日的等待,卻再也沒有見過桃花。


    夜晚。


    在村裏十幾號人的見證下,葉淩天和白山水舉行了婚禮,婚禮很簡單,一塊紅布,幾個菜,沒有酒,唯有清茶。


    老婆婆坐在上麵。


    葉淩天和白山水牽著紅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禮成!”


    簡單的婚禮,就此完成。


    婚房很簡單,喜字沒有一個,但有一床幹淨喜慶的紅被子,還有一根紅蠟燭。


    葉淩天站在白山水旁邊,雙手扶著輪椅。


    “夫君,該喝交杯酒了,這裏沒有酒,我們就以茶代酒吧。”


    白山水倒了兩杯茶。


    “嗯。”


    葉淩天接過茶,兩人喝了一個交杯“酒”。


    喝完之後。


    白山水輕聲道:“夫君,抱我上床去......”


    “好。”


    葉淩天伸手抱著白山水,往床邊走去,將白山水放在床上。


    “夫君,我們圓房吧。”


    白山水聲音輕柔。


    “......”


    葉淩天上床,溫柔的躺在白山水旁邊。


    咻!


    白山水輕輕揮手,蠟燭熄滅。


    門外。


    老婆婆杵著拐杖,臉上露出了一抹和藹的笑容,她來桃樹旁邊,伸手輕輕撫摸著桃樹,一番傾訴之後,她迴到了自己的屋子,將拐杖放在一旁,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上,輕輕閉上了眼睛,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沒過多久。


    房門被推開。


    葉淩天推著白山水來到婆婆的房間。


    “......”


    白山水抓著婆婆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她淡漠的眼中,浮現一抹霧氣。


    “讓她好好休息吧。”


    葉淩天輕聲道。


    “嗯。”


    白山水將婆婆的手放在被子下。


    葉淩天推著白山水離開,房門被輕輕關上。


    。。。。。。


    第二天。


    清晨。


    在村裏十幾個村民的陪同下,葉淩天和白山水將婆婆葬在那棵桃樹下。


    “大家都散了吧。”


    白山水對眾人道。


    “......”


    眾人默默離去。


    白山水伸手撫摸著桃樹,喃喃道:“白狐狸,謝謝你,婆婆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自己的女兒能夠成婚,她知道了自己的大限,我隻能拉你快點成婚,希望你理解。”


    “嗯。”


    葉淩天輕輕點頭,昨日他抓住婆婆手的時候,便發現了一切,老婆婆在中午便該離去了,但為了見證子女的大婚,她還是堅持到了晚上。


    對於老人而言,能夠在臨終前見到子女大婚,她應該沒有遺憾了。


    白山水輕聲道:“我聽村民說,婆婆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每年桃花開的時候,女兒總喜歡在桃樹下和婆婆撒嬌,一起嗅著桃花的香味。有一天沙匪出現,搶走了她的女兒,糟蹋完人之後,還把人殺了,婆婆知道之後,便瘋了,她每天站在桃樹下,日複一日的盼著桃花盛開,為的就是等待她的女兒迴來......”


    半月前,她被婆婆所救,婆婆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她在這裏感受到了真正的母愛,婆婆疼她,愛她,關心她。


    “可惜,桃樹枯萎了,再也開不了花。”


    白山水神色黯然的說道。


    “......”


    葉淩天輕輕揮動衣袖,一道力量注入桃樹之中,枯萎的桃樹,瞬間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葉子,美麗的桃花也隨之浮現。


    “桃花開了......”


    白山水怔怔的看著上方的桃花。


    葉淩天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過了好久好久。


    “白狐狸,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你眼睛的問題,我幫不了你。你並非漠北之人,來這裏有什麽事情?我或許可以幫你。”


    白山水緩緩站起來,雙腿上的傷勢已經恢複。


    “很多武林人士都來到了漠北,我與他們目的相似。”


    葉淩天輕語道。


    “那你要失望了,漠北沒有邪王,也沒有長生印,一切都是假的。”


    白山水搖搖頭。


    “我想見見李寒山,但我不知道她在哪裏。”


    葉淩天歎息道。


    “李寒山?樓蘭國師嗎?聽說她離開漠北了。”


    白山水神色平靜的說道。


    “倒是讓人有些遺憾。”


    葉淩天麵露遺憾之色。


    “漠北有國師設下的大陣,一旦進入大漠,便很難出去,我給你一塊玉,你早點離去吧,留下會有危險!若是有緣再見,欠你的一個人情,依舊作數。”


    白山水將一塊玉塞在葉淩天手中。


    “......”


    葉淩天接過玉,剛要說什麽,卻察覺不到了白山水的氣息,對方已經離去。


    葉淩天撫摸著寶玉。


    “嘶嘶!”


    小白的聲音響起,它正往這邊奔來,來到葉淩天麵前的時候,它蹭用腦袋蹭著葉淩天的臉。


    “小白,我們也走吧。”


    葉淩天牽著白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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